這一夜一來二去折騰了那么晚兩人才睡著。
第二日一大早醒來,白研連日的睡眠不足,低氣壓的很,黑眼圈比昨日更重了些。
藍玄睡前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答案,睡眠質(zhì)量又一向不錯,時長雖然短了點但攔不住人逢喜事精神爽。
于是乎三人碰面后就進行了一番詭異的對話。
車夫大哥:“昨天那尸體太慘了,害的昨天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p>
藍玄:“哈哈,尸體是刺激了點,但是哥哥給力,棒棒的,晚上睡得好極了?!?/p>
白研:“……”
車夫大哥一副是我錯過什么了嗎的表情,但是無人回答他的疑惑,于是繼續(xù)表達自己的恐懼,“你們不知道,我夢見那堆尸塊慢慢變成了個血淋淋的人,爬起來就追我,跑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血腳印,嚇死人了?!?/p>
藍玄:“哇,血人嗎?沒見過,可愛嗎?肯定沒有哥哥可愛?!?/p>
車夫大哥:“!”少爺今天是出門吃錯藥了?還是沒有吃藥就出門了,可是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于是不住的拿眼瞟白研,想問問白研他家少爺這是怎么了。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白研,聽了藍玄的話,默默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后繼續(xù)沉默。
倒是一旁的藍玄看見車夫大哥一直瞟向白研的眼神不愿意了,奶兇奶兇的擋在了白研面前,“不準看?!?/p>
車夫大哥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好吧,他家少爺確實傻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白研被身前的人擋住了路,伸手在前人圓圓的腦袋上一拍,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一邊兒去?!?/p>
藍玄被了腦袋,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研,可憐巴巴的說:“哥哥打我,哥哥不愛我了嗎?”
白研趕緊上手捂住藍玄口無遮攔的嘴,“別瞎說?!痹疽驗樗卟蛔?,低血糖從而有些蒼白的臉上也開始慢慢變紅。
在白研心里,從表白開始到現(xiàn)在藍玄到?jīng)]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兩人也沒有正式確立關系,有些話,有些事就不能做。
然而在藍玄心里,他喜歡白研已經(jīng)很久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足夠明顯了,尤其是在白研向他坦誠了之后,他們就已經(jīng)在一起了,因此,渾身都冒著粉紅色的小泡泡,想要找人到處炫耀。
只有可憐的車夫大哥,知道這兩人的關系好,也時常會那兩人開玩笑,但從來沒想過這倆人會真的是這樣,只當耳朵是幻聽了,自我催眠中。
小客棧的飯菜并不好吃,三人在外面吃了早飯,便直接去了衙門,詢問昨日尸檢的結(jié)果。
在城守的陪同下,找到仵作,只見仵作正在勤勤懇懇的拼湊這堆尸塊,腦袋骨架已經(jīng)拼湊的差不多,而肉塊還堆在一邊兒。
城守大人進來看到了這個慘況,臉色發(fā)白,說話都不利索了,藍玄便讓他出去了。
三人昨日便看過了,早有心里準備,還算是淡定。
比他們更加淡定的便是仵作了,他雖說上了了些歲數(shù),但手上功夫很快,一看就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仵作:“骨架已經(jīng)拼好了,從死者的牙齒和骨骼可以看出此人大約二十歲左右,身高約五尺一寸??谇恢凶髠?cè)上部多長了一顆智齒,兩側(cè)的磨牙上有齲齒,門牙透風,左胳膊有脫臼過的痕跡。此外碎肉雖然還沒有拼起來,但是稱了一下,加上流失的血水之類的東西,體重大約在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之間。從骨頭上的上寬下窄的痕跡推測,可能是被斧頭之類的利器分解的,”
昨夜晚上發(fā)現(xiàn)碎尸時,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
白研:“師傅,死者去世了大約多久了?”
仵作:“有十多日了吧。”
這點倒是不出白研等人意料,畢竟江家公子就是十多日前從這間屋子里出去的跳水的,據(jù)江夫人說,此后這間屋子就成了江家的禁地,有人守著,但是沒人進去。
因此聽到仵作的話,藍玄微微點點頭,隨后又皺了眉頭。
白研直接的多,“十多日的話不會生蛆蟲嗎?”
仵作:“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后來發(fā)現(xiàn)碎肉脫水不正常,并且肉質(zhì)過緊,所以這個答案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卻著實普通?!?/p>
白研瞪大眼睛,“難道是鹽?”
一直十分冷淡的仵作第一次抬眼看了一下白研,點了點頭。
會做飯,腌過肉的人都是知道的。
只是不會做飯二人組藍玄和車夫大哥就是一臉懵了,只是現(xiàn)在不是詢問的時機,正事要緊。
一個謎題解決,還有另外一個。
白研:“用來裝碎尸的尸體是什么?”
仵作:“牛的膀胱,經(jīng)過處理,一般可以用來盛水,或者在里面放東西隔水?!?/p>
這個知識點確實超出了白研的認知范圍,聽后也是恍然大悟。
問題解決了,白研確實對這位仵作十分的佩服,這樣的心態(tài),過硬的技術(shù),不是一般人啊。
與仵作告辭后,出門便等到等在外面的守城大人,守城大人姓劉。
白研:“劉大人,這位仵作師傅很厲害啊,是在哪兒學的???”
守城大人:“你說的這位仵作師傅,姓錢,手藝那是祖?zhèn)鞯?,是從?zhàn)場回來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營生真的折壽,錢師傅應征入伍后,家里的哥哥弟弟先后得了瘋病去世了,老父親受不住打擊也去了,根據(jù)律令,錢師傅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便從戰(zhàn)場招了回來。據(jù)說戰(zhàn)場上那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錢師傅雖不善言語,不愛與人打交道,但這技術(shù)確實過硬,因為他破了不少的大案子。”
白研點點頭,這也是個可憐人,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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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三人又一次來到了江家,很快便見到了江夫人。
只是很明顯江夫人昨晚并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看起來比起昨日更加憔悴了,額頭上還沒掐出了生紅色的淤青來緩解頭痛。
柳馨兒陪在江夫人身邊,時不時擔憂的看向自己姑母,再有就是偷看下藍玄。
只是這時的藍玄哪里敢向柳馨兒那里看過去,連偏頭過去一點都會收到白研一記白眼伺候,更不用說他本身就沒有那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