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繼續(xù)訴說著他的故事,癲狂的狀態(tài)也隨著回憶慢慢的平靜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她了,但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就避開她的目光,避開與她的接觸,但是我有在遠(yuǎn)遠(yuǎn)的偷偷的看她,她臉上的笑都沒了,再到后來,我不想看她再那樣消沉下去,她天生就是該笑的,便偷偷的送了一根紅頭繩給她,這是我第一次給女孩兒送禮物,都是看別的鄰居頭上戴的,卻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一根普通的紅頭繩,趁著她一個人在的時候送給她的,卻沒想到她拿起來就扎在了頭上,臉蛋紅撲撲的,那么美。
從那時候起我就隱隱覺得她也許也是喜歡我的。
我們就這樣一日一日細(xì)水長流,有認(rèn)識我們就相互笑一笑,單獨時互相聊上兩句,互送個小玩意兒。
你不知道,為了送一根小銀釵,我足足等了小半個月才有機會。
但是每一次能看見她,即使隔上很久才能說句話,但每一次我們都激動無比,回味很久。
后來不知道為何,有段時間,她沒有出現(xiàn)在門前,隔了七日左右她才又露了面,神情憔悴,人都瘦了一圈,看到我的那一刻仍舊一笑,可是這笑容卻不似以往那般燦爛,就這樣挨了幾日,才找到機會問她,才知道她試探性的和家里說她喜歡了一個船夫,還沒說這個人是我,結(jié)果她的母親直接禁了她的足,她怕和我走不到最后,沒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你們不知道那七日我又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渾渾噩噩的就連這條臨江我都不認(rèn)識了,知道又重新看到她,我便才又活了過來。
后來我便托朋友,給我弄來了兩只信鴿,我和她共同的馴養(yǎng)了一段時間,這才起了作用。
我告訴她,不用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她只要好好過生活就好。
日子就這樣又平靜了一段時間。
上個月的時候,不知道這臨江城的少爺抽了什么風(fēng),突然跑去羋家求親,就他那個樣子怎么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她,偏偏她的娘親嫌貧愛富,就這樣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我安撫了她,告訴他我會幫她解決這件事情,正待我焦頭爛額,想辦法破壞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算命的找上了我,告訴我他可以幫我,只是我沒想到他幫我的辦法是破壞她的名聲,說什么她是天煞孤星。
她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子,我不允許有人這樣破壞她的聲譽,你們猜我怎么著了?”
阿房臉上原本因為回憶往事而平靜下來的神態(tài),漸漸的又泛起一種詭異的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泛起的是微笑的弧度,但眼角卻不帶一絲的笑意,呲著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整個人陷入一種莫名的興奮中。
白研和藍(lán)玄看的愣愣的,正打算搖頭,但腦海中突然閃出之前調(diào)查時從別人口中的從臨江中被撈起來當(dāng)作是江羽箭而下葬的毀容的那具尸體。
阿房又變成了睥睨一切的那種神態(tài),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我啊,以看風(fēng)水的借口將他騙了出來,給他喝了加了藥的酒,他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吶,就那樣和死豬一樣的睡了過去,然后,你們猜我又做了什么?”
白研看著這個明顯失去了人性的人,汗毛都豎了起來,渾身打了一個顫栗。
和他緊挨著的藍(lán)玄感覺到了身邊人的動靜,緊緊的握了握白研的手,讓他安心。
阿房見面前的兩人只是瞪著他,卻不搭他的話,失去了耐心,繼續(xù)說到:“我啊,拿石頭照著他的臉猛砸,砸到最后,嘴啊,鼻子啊,眼睛啊,啥都分不清了,像一顆紅色的血球一樣。江里的小魚兒最喜歡吃肉了,我把他拋江里喂魚,也算是為江神做了些貢獻吧。
還有啊,你們不知道,我砸第一下的時候他就疼醒了,那聲慘叫啊,聽著讓人十分心情舒暢啊,難怪我小的時候,那么多人愿意欺負(fù)我吶,原來都是想聽這種慘叫的聲音啊?!?/p>
“那后來,那個人為什么又穿上了江羽箭的衣服?”
阿房自己說的正開心,猛地被白研打斷,眼神惡毒的看了白研一眼,“呵呵,只是沒想到他死了還能幫上忙而已。
所以說啊,他也算是死的值了吧。
因為他的算命,使得小月兒,哦,小月兒就是羋小姐,婚后三日都不用與那個江家的什么少爺圓房,還要把他關(guān)起來,這不是方便了我行事了嘛。
要知道我怎么可能真的放小月兒不管嫁給他吶。
于是,知道了這些信息之后,我便心生一計,我可以趁著成親那天人多眼雜潛進江府的新房中,躲藏起來,將那個姓江的殺了,然后藏起來,我可以穿著他的衣服跑,然后跳進江里,然后將姓江的衣服換給已經(jīng)死了的算命的,這樣這個江家就以為姓江的是自殺,至于那個半仙是個無依無靠,自然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消失,這樣誰又會懷疑我呢。
至于小月兒,江家小子一死,小月兒就成了望門寡,可以選擇回羋家,但這樣的情況下,她再嫁的話她的母親就不會再挑門第了,所以到時候我再登門求親,以后的日子都是美好的生活?!?/p>
白研心想,這少年小小年紀(jì)心思真算得上是緊密了。
只見阿房也許是又說到了令他愉悅的事情,只見他臉上的神情又一次恢復(fù)了平和,眼角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雙眼看著綠色的船帆。
“你的船帆為什么綠色的呢?”
這個問題并不讓阿房排斥,眼角嘴角的弧度并沒有下沉,“她喜歡綠色啊,她說綠色是充滿生機的顏色,像夏天的樹葉,小草,而且遠(yuǎn)遠(yuǎn)就能發(fā)現(xiàn)我,看到我就覺得安心?!?/p>
真相大白了,但是白研和藍(lán)玄心里最大的疑問卻漸漸升了起來,為什么這個阿房會這么坦誠的告訴他們呢?
要知道他們雖然心里有所懷疑,但是卻沒有證據(jù)能夠證明啊。
心里隱隱的不安變得越來越強烈。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