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爪背景:校霸蕭塵和學校老師洛離在學校里相知,相識,相愛,可后來洛離卻愛上另一個身世不如他的女人,家里人寧可接受那個女人也不愿意接受蕭塵,于是他利用蕭塵,把他送進戒同所,親手鑄造了自己的愛情,在蕭塵最好的朋友易衍的幫助下離開戒同所......
跟著警察錄完口供,蕭塵站在門口,頗有一些迷茫。
又是一年初夏。
他還依稀記得,他被帶走的時候,恰似也是這樣的夏天。
那日午后,蟬鳴,天晴,微風溫熱。
洛離眼里是他的倒影,他問他:“你還有什么愿望嗎?”
他那時回答他,他還想再看看學校街邊的梧桐花。
仔細想想,他那時候想回答什么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這樣,洛離你還會給我一個答案么?
記憶已經有幾分模糊。
那個他,長什么樣子來著?
只記得他溫柔的笑。
輕風也好,陽光也好。
往事卻如刀。
許久不見天日的他,覺得陽光有幾分刺眼,不自覺瞇了瞇眼睛。
“嘖......”
眼眶莫名有些濕潤,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應該找誰,應該干什么?
不過是恢復原狀罷了,原本就是一無所有。
身上的傷痕尤在,與不見天日的蒼白比較,觸目驚心。
消瘦,頹廢,萎靡。
與唯美的夏天恰恰相反,他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恍惚間似乎看見一個熟悉身影走過。
旁邊好像還有一人,他們在笑哎,笑是什么感覺的?蕭塵好像已經遺忘,他在那個地方待了多久,多久沒有發(fā)自內心的笑過,他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好的回憶涌上來,他恨透了這兩個人,把他擁有的一切盡數毀掉。
憑什么?。烤鸵驗樗莻€男孩子?
就不配擁有愛情?
心里一陣惆悵,帶著不甘。
他輕笑一聲,低頭回警察局,打了個電話。
“喂?易衍?我出來了,來接我好不好?”
兩人相聚,幾分歡喜,幾分愁。
易衍使勁抱住了蕭塵,蕭塵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肢體接觸,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的經歷,他對誰都存著戒備之心,但他沒有推開易衍。
易衍說的小心翼翼:“蕭塵,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下個月結婚……”
生怕他收到什么刺激,眼睛四下瞟。
有專家證明,在人不確定要不要說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亂看。
蕭塵淡淡的說:“易衍,就這樣吧……”
“陪我去喝點。”蕭塵依舊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大概只是想借酒澆愁吧。
酒吧內——
“來一箱啤酒?!笔拤m對服務員說。服務員將一箱啤酒都拿過來之后便走了,只留下蕭塵和易衍。蕭塵拿出一瓶,倒在杯子里,最早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后來卻越喝越兇,干脆不要杯子,直接對著瓶子口往嘴里灌。
無言。
易衍把醉了的蕭塵扶回家,關上門,靜靜離開了。
蕭塵突然想到什么,醉醺醺的滿屋找手機,打開微信聊天記錄,瘋狂的往上翻,翻到唯一的一句語音,點開,把聲音調到最大,放在耳邊。
“等同性戀合法了,我就娶你?!?/p>
“等同性戀合法了,我……”
“等同性戀合……”
這聲音那么溫柔,那么悅耳,又帶著一絲興奮。
蕭塵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歇斯底里的吼,直到嗓子再也發(fā)不出什么聲音為止,他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好像還是不夠,他又開始喊起來,可是能聽見的只有撕裂沙啞的嗓音。
他哭著哭著就笑了,發(fā)狂的笑,突然感覺周圍一切感知都消失了,什么都沒了。
都說會哭的小孩有糖吃,那是因為有人愿意拿糖哄你啊,當你知道你哭得很大聲,也不會有人浪費時間哄哄你的時候,哭又能怎么樣呢?
他倒在沙發(fā)上,嘴里還嘟囔著:“好啊,我等你來娶我?!?/p>
你說我不夠乖,讓我乖乖等你回來,你走了,我沒有哭沒有鬧,可是你回不來了。
你知不知道,那條語音我聽了千萬遍,只想跟你說:“同性戀合法了,你快娶我吧!”可是我的乖等來了什么?唯一等來的卻只有你結婚的消息。
承諾如果做不到,和撒謊有什么區(qū)別?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給我任何的希望啊!
明明先招惹我的也是你。
蕭塵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在手機里打下恭喜。
廾匸,讀音恭喜,意為遺憾。開心缺一衡,死亡差一點。遇爾所愛,卻道恭喜,隱藏愛意,是為遺憾。
那條消息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去。
“別哭了,沒用的。”
蕭塵知道,這時候誰安慰都是沒用的,不如讓他面對現實。
“離得挺近的,要不找個時候出來見見?”蕭塵的手在手機上快速的打字,本來就修長的手指,看起來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阿黎:“好,就在光明廣場吧,知道在哪里嗎?”
蕭塵:“嗯”
第二天。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里?”
“快了,馬上?!?/p>
蕭塵突然想起來什么,點開微信,打開和洛離的聊天界面,久久不能釋懷,想了想,又退出了,可是洛離卻先發(fā)來一句:“蕭塵,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也不能彌補你了……”
蕭塵愣了愣,感覺眼角有一點潮濕。
“我也到了,你穿什么衣服?”
“黑色,一身黑?!?/p>
“黑色口罩?”
“嗯,你呢?”
“一身白?!?/p>
蕭塵像四周看看,卻措不及防的看見了洛離,一身白。
“蕭塵?你怎么在這里?對不起……我錯了……我……”
“等人。”蕭塵只是這樣輕輕地回答了一句。
蕭塵盡可能的離洛離站的遠一點,向阿黎發(fā)起語音通話。
周圍沒有其他人手機響起來,倒是洛離,手機響個不停。
蕭塵呆呆的望著洛離:“是你?”
“蕭塵……”
突然間蕭塵死死的盯著洛離,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摘下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轉身離開。他沒有多說什么,也不想多說什么。
仔細想想,阿黎好像的確沒說過自己是女孩子。
那個帽子,是洛離送給他的,他很喜歡,一直戴著。
如果不遇到他,那個帽子便是他最后的留戀與尊嚴。
呵,真是可笑,一邊傷害著我一邊又安慰我,本來以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歸屬,結果還是那個短短用了幾個月時間便把自己整個人生毀了的人。
世界真小,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卻又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看清命運,這終究是一段孽緣,卻終究逃不開命運弄人。
躲不掉的事情為什么還要躲呢?接受它不是更簡單嗎?可……接受又談何容易?
洛離望著蕭塵離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可是腳卻一步也邁不動。
他有什么資格去挽留他?
蕭塵走在昔日常去的小吃街,又吃了一遍和他一起吃過的小吃,心里念念不忘的卻還是毛血旺。
要下雨了。
這里包含了他太多的幻想和回憶,他有些陌生的盯著店門,猶豫許久,推門進去。
他坐在他原來常常坐的位置上,只是點了一份毛血旺,便無其他了。
“有什么忌口嗎?”
“不要……”他突然想起來什么,笑了笑,“沒有忌口。”
似乎等待時間更短了,他卻更不耐煩。
他遲遲沒有動筷,盯著那份毛血旺想了許久,才摸起筷子,小心翼翼,如是珍寶般的放進嘴里,咀嚼,下咽,又深深的皺起眉頭。
這不是記憶里的味道。
他苦笑。
大概是匆匆過了兩年,就連毛血旺的味道都變了罷。
他把數好的的錢放在桌子上,準備離開,卻又被叫?。?/p>
“先生,還差一塊錢?!?/p>
他一愣,扶門的手垂落下來,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p>
補上一塊錢,卻滿眼是凄涼。
這個世界,好陌生。
回不去了。
他站在雨里,哭的很大聲。
盡情淋濕自己。
頭上的雨似乎被擋了出去。
“先生,下雨了,先進來避避雨吧?!?/p>
蕭塵眼前似乎出現了重影,在他的身上,又看見了誰的影子呢?
他恨她不合時宜的出現,也恨洛離的冷漠無情。
這么看來,這兩人還真是天作之合,攜手毀掉他的人,他的人生。
要是能忍,那就不是蕭塵了。
怎么懲罰懲罰她呢?
蕭塵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邪笑。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這樣。
這也許是他最后一次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了。
他穿上平時不怎么喜歡的西裝,皮鞋,打上領帶。
應該都要結束了吧。
林霏醒來時,已經被綁在椅子上了,好像在樓頂。
面前坐著一個男人,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嘴里叼著煙,二郎腿翹的有一種莫名的美感。
這個男人穿著西服,搭配著一看價格就不菲的皮鞋。
在煙霧繚繞里,配著身后高空的視角,眼神薄涼,長相妖冶,如果不是被綁著她真的會以為這個男人是她的真愛。
這個人,是蕭塵。
蕭塵看見她醒了,厭惡的眼神又加重了幾分,不由分說就往她身上潑了一桶不明液體,味道聞著像是汽油。
林霏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不由分說開始尖叫,蕭塵皺眉,覺得這聲音過分的刺耳,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嘖......閉嘴?!?/p>
這一聲恰到好處,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感情,蕭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林霏,林霏還準備繼續(xù)喊,蕭塵又一巴掌甩過去,“嘖,安靜點,別惡心到我?!?/p>
“你是誰?為什么綁架我?”
蕭塵湊近林霏,單手掐住她的下巴,“你仔細看看?!彼牧Χ戎氐膰樔?,似乎再使勁一點就能把她的下巴擰下來。
林霏似乎辨認出來了:“你就是洛離放不下的那個賤人!”
蕭塵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聲音凌厲,又帶著幾分譏笑:“嘖......賤人?在說誰?我嗎?是啊,我就是賤,不然我怎么會輸的什么都不剩?”
仔細聽,恰似還能聽出來幾分嘶啞。
他掐滅了煙頭,松開手,從兜里摸出打火機,手法熟練讓打火機在手里轉著圈,黑夜的情況下,火光映著蕭塵一副絕美的臉,本應該是很性感的,可此時在林霏看來簡直是惡魔,“對啊,我什么都沒有了,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好活了的,不如找個人陪我,不然這也不是我蕭塵的作風了是不是?“
林霏聲音顫抖:“你......你要干什么?”蕭塵聽著別人害怕的聲音,卻莫名覺得舒服了。
他又靠近了一點,“你說,從哪里開始點呢?嗯?”
他拿著打火機,漸漸靠近她,林霏又開始尖叫,“嘖.....”蕭塵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說過了安靜,我不喜歡重復?!?/p>
他把林霏的嘴堵上,看著面前仇人因害怕而扭曲的臉,莫名覺得很好笑。
他在被送進戒同所的時候,也是這么害怕吧。
可是誰來同情他?
打火機在蕭塵的手里轉了一圈,他收了起來,又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瑞士軍刀,自說自話道:“不夠.....還不夠......這樣不夠彌補我的?!毖凵窨斩疵悦!澳阏f,為什么要搶走我的人呢?”刀在林霏的身上筆畫,似乎在說:“從哪里開始切好呢?”
林霏突然開始掙扎,一腳踢到了蕭塵的小腿,蕭塵嘖一聲,抬頭,眼里充滿怨恨,“你不聽話?!边€在比劃的刀刀鋒一轉,徑直刺入林霏的大腿,看見林霏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不自覺笑了一聲,湊到林霏耳邊,“憑什么啊......美好的愛情?幸福的婚姻?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
蕭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許真的瘋了吧,已經失去理智,只想要殺了搶走他這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