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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

(香蜜玉露同人)因果循環(huán)

(三十六)

棠樾見父尊抱著被妖氣侵染一身的母后感到有些驚訝,發(fā)生什么了嗎?棠樾上前想要詢問母后的傷勢,卻被旭鳳回瞪一眼。

“出去?!毙聒P的聲音冰冷無情。

棠樾低頭行禮離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得去查查。

逃回到妖界的妖界頭領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聲張,將那閃閃發(fā)光的逆鱗藏在了衣服里邊,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只是把事情簡單告知了妖王。妖王是幾個頭領推舉出來的,公認的驍勇善戰(zhàn),但是謀略不足。妖王并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惋惜了一下那幾個頭領和妖兵。

棠樾去了花界,問了清楚,分析出父尊去了天界找天帝,而母后則是去了人間尋鄺露。既然是母后受傷,那沖突地點應該是人間。在人間和幾個人茶話了一番,已經(jīng)分析出是妖界的人冒犯了自己的母后和上元仙子,不過幸而被父尊和天帝救下來了。棠樾有些擔心上元仙子,畢竟那仙子在他看來,身體一向不太好。

棠樾跑了一圈,大致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想了一想,去了天界。

鄺露漸漸睡著了,潤玉用自己的目光一遍遍描繪著鄺露的容顏,怎么也看不厭。

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殿外走動,似有事稟報。潤玉親了親鄺露的臉頰,輕輕起身,走到了殿外。

“棠樾向天帝陛下請罪?!碧拈幸灰姖櫽癯鰜肀慵泵π辛舜蠖Y。

“何罪之有?”潤玉自然知道棠樾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請罪而來。

“將上元仙子牽涉到魔界內(nèi)務之中并導致上元仙子受傷,此為大罪?!碧拈泄Ь椿卮?。

潤玉點了點頭,這個棠樾這么快就分析出了事情始末,并知道要到自己面前說明,看來確實是有些能力。魔界由他處理應該會更穩(wěn)妥些。

“那你打算怎么賠罪?”潤玉接著問道。

“收妖界大權(quán)交于天界?!碧拈衅届o作答,“不過還是希望天界能夠出兵協(xié)助,方能更快解決?!?/p>

潤玉笑了笑,真是聰明,以旭鳳那火爆性子,妖界傷了錦覓,他肯定會為錦覓報仇雪恨。但是那時看錦覓傷的不輕,旭鳳恐怕得一直陪在身邊,不能帶兵。同時因為不想耽擱時間,那就只能由棠樾領兵。若棠樾既能從天界借兵,又能勝利歸來,威信定然大漲,更反襯出旭鳳怒發(fā)沖冠為紅顏的意氣用事與不可信任。到時候魔界一心倒戈,旭鳳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好,不過希望魔界日后也不要為難天界。”潤玉說道,“出兵事宜我會吩咐破軍的?!?/p>

“當然,天魔修好是我一直的心愿。多謝天帝,我先回去準備了。”棠樾行禮告退。

潤玉吩咐了破軍率一萬天兵同魔界一同征討妖界,并討回逆鱗。潤玉心中也是氣的,妖界三番兩次傷害鄺露,怎么也要他們吃些苦頭。而自己的逆鱗,量妖界也無人敢動。

棠樾回了魔界,主動請纓征討妖界,旭鳳點頭同意了,沒有注意到隕魔杵已經(jīng)被棠樾拿走。旭鳳陪在錦覓身邊,不斷地輸入靈力,錦覓傷勢較重,仍沒有太多好轉(zhuǎn)。魔界的醫(yī)師已經(jīng)看過了,開了藥,卻有一樣藥,魔界沒有,需要向花界借。那草藥正是護魂花。

旭鳳急忙飛去花界向長芳主討要,卻得知百年前,因著鄺露凡間歷劫需要,花界已經(jīng)將所有護魂花上交天界。而護魂花千年一朵,如今再得一朵,還需近九百年。旭鳳知道事已至此,必須去天界討要。

“把護魂花拿來?!毙聒P直接飛入殿內(nèi),對潤玉說道。

潤玉擔心鄺露會因旭鳳身上的魔氣侵染,急忙設下了結(jié)界。

“魔尊不打一聲招呼就來天界要東西,恐怕不和禮數(shù)吧。”潤玉輕輕抱著鄺露,冷冷回應道。

“錦覓生病需要護魂花,我去花界尋,不成想早已被你搶了去。”旭鳳依舊理直氣壯。

“魔尊恐怕有所不知,那護魂花是花界因為過錯主動獻上的,怎么成了天界搶了的?”潤玉不想再與旭鳳糾纏,冷冷開口:“送客?!?/p>

旭鳳離開了宮殿,打算去岐黃仙官那里直接搶來,卻不知這護魂花一直在潤玉手中親自保管。和鄺露性命攸關的東西,潤玉怎么會放心假借他人之手。

“潤玉,什么護魂花?”鄺露那時歷劫,外加潤玉故意隱瞞,自然不知道護魂花。

“護魂花就是露露凡間歷劫時每年所吃的藥材,使神魂穩(wěn)定的?!标P于護魂花,此時潤玉已經(jīng)沒有必要隱瞞,“總共三十六朵,你凡間歷劫時用了十八朵。”

鄺露點了點頭:“那剩下的可以給魔后嗎?”錦覓對鄺露情真意切,鄺露也是知曉的,所以不想見死不救。

“露露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就好。”潤玉撫了撫鄺露的秀發(fā),回答道。護魂花難得且對鄺露有益,潤玉是不會都借給魔界的。至于錦覓傷勢,那日匆匆一瞥,雖然嚴重,但是斷然不會需要全部的護魂花。

“陛下,不好了,魔尊在打岐黃仙官?!毕墒田w奔了過來。

“露露,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睗櫽裼H了親鄺露,離開了。鄺露看著潤玉離開的身影,突然覺得潤玉可能為自己做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自己并不知道護魂花。

“魔尊也太無理了。”潤玉一揮袖攔住了旭鳳毀壞藥物的舉動,并將旭鳳引到更開闊的地方對打。

“別礙事。”旭鳳咬牙切齒。

“你應該知道天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說不借,你鬧翻了天也得不到?!睗櫽袼f的是事實。

旭鳳也知曉,可是還是氣得不想停手。

“好,我認輸,你說條件吧?!毙聒P知道鄺露的野心不僅僅是鄺露的,更是這位天帝的。

“魔界歸順天界。”潤玉冷冷開口。

“癡心妄想?!毙聒P加大了進攻力度,卻還是被潤玉擋了回去。

“魔尊盡可慢慢考慮?!睗櫽褚膊簧鷼?。

旭鳳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風,還是離開了天界。

“岐黃仙官,你沒事吧?”潤玉問道,“鄺露的藥還需要你來配制呢?!钡诙洳攀侵攸c。

“陛下,老臣沒事,不會耽誤給仙子配藥的。”岐黃仙官回答道。

“護魂花可還對鄺露有益?”潤玉問道。

“有益是有益的,但是對于上元仙子來說,還是下凡歷劫時的作用最大?,F(xiàn)如今仙子歷劫歸來,護魂花已經(jīng)不能將上元仙子的元神完全匯聚穩(wěn)定。雖然上元仙子恢復已經(jīng)很好了,但是歷劫不完整,使上元仙子元神始終有些松散,這也是上次仙子被忘川戾氣與魔界魔氣所傷的原因?!贬S仙官說道。岐黃仙官一直覺得上元仙子能夠復生已是奇跡,若是還能身體康健,就過于不可思議了。

潤玉點點頭,岐黃仙官所說的鄺露元神狀態(tài),他又怎么不會知曉,但是他總是懷著點期待,希望鄺露能夠真真正正恢復到上一世的樣子??墒乾F(xiàn)如今這個希望算是破沒了,沒關系,我會護你的,哪怕用盡一切,我都會護你平安康樂的。

旭鳳回了魔界,錦覓依舊昏迷不醒,魔界的醫(yī)師束手無策。而棠樾帶兵出征,偏偏帶走了固城王和鎏英,理由自然是他們二人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卻不由得讓旭鳳感到一陣不安。旭鳳再次問了問過來照顧錦覓的長芳主可有什么辦法種出護魂花,卻只得到只有花神可以種出的回答。而如今,哪還有什么花神。

旭鳳無法,暗自咬牙,還是再次去了天界。潤玉已經(jīng)回去陪著鄺露了。

“所以潤玉你打算幫助魔后嗎?”鄺露不太明白潤玉的態(tài)度,詢問道。

潤玉起身去一旁的書架中取出了一個木盒,從中取出了一朵白花,又將盒子放了回去。潤玉回到鄺露身邊,將花遞給她。

“這就是護魂花。”潤玉解釋道。

鄺露看著這朵白花,點了點頭,又看向潤玉。

“我贈予旭鳳一朵護魂花,他自然也要贈予我點東西?!睗櫽衿降卣f著。

鄺露笑了笑,自己的陛下總是這么運籌帷幄,讓人敬佩啊。

“我就問你,護魂花,給還是不給?”旭鳳闖了進來。

潤玉早已在鄺露身邊施了結(jié)界,起身,走到了旭鳳的對面。

“唯一的一朵護魂花,你要還是不要?”潤玉笑著問道,仿佛還有幾分開心在里面。

“給我?!毙聒P伸手要搶,不成想潤玉一把攥住了那朵花。

“要拿,需要誠意,不然這花在我手里碎了也就碎了?!睗櫽竦穆曇衾淞讼聛?。

“你竟然拿錦覓的命威脅我,無恥之徒!”旭鳳手指著潤玉的鼻尖,橫眉冷對。

潤玉卻不以為意,踱了幾步,“談還是不談?”

“談!”旭鳳氣得發(fā)抖。

“魔界歸順天界,由棠樾來坐這魔尊之位,可好?”潤玉聲音無波無瀾。

旭鳳怒目而視,沉默了一會兒:“好,我答應,把護魂花給我?!?/p>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給?!睗櫽駥⒒ㄟf給了旭鳳,旭鳳頭也不回地走了。

潤玉回到鄺露身邊,笑著說:“魔界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就等著棠樾收拾好妖界了?!?/p>

“陛下,我有一事不懂,陛下很信任棠樾殿下?”鄺露問道。

“對。”潤玉點點頭,一邊玩著鄺露的發(fā)尖。

“為什么?”鄺露奇怪。

“因為露露信任他呀。”潤玉調(diào)笑著,輕輕勾了勾鄺露的鼻尖,接著解釋道,“因為他識得大體,不意氣用事,是可塑之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鄺露嘟了嘟嘴,陛下真厲害呀。

潤玉笑著戳了戳鄺露的臉頰,“好啦,該吃藥了,我喂你,乖。”

(三十七)

棠樾和破軍沒有太費力氣就收復了妖界,畢竟妖界的實力自妖魔一戰(zhàn)后便大不如前。棠樾命人將信息送到了魔界,魔界對棠樾殿下更加信服了。破軍亦派人將消息傳到了天界,不過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天帝吩咐破軍隨棠樾出戰(zhàn)妖界時提到了逆鱗被妖界搶奪了去的事情,破軍雖然不明白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被輕易搶奪去,但還是保證會竭盡全力盡快尋回。可是到現(xiàn)如今還是沒有找到,不由有些擔心如何處理了。

“破軍將軍,陛下書信?!碧毂p手奉上。

破軍接過書信,避過了棠樾,打開看陛下如何吩咐。

“妖界事務天界全權(quán)處理,魔界不得插手。另:尋得逆鱗并交奉天界的妖界子民,無論身份,將由天界授命管理妖界?!?/p>

破軍理會了陛下的意思,走向棠樾,微微笑著:“棠樾殿下,您看,這戰(zhàn)事已平,可以回去報喜了?!毖韵轮庖咽鞘置黠@了。

棠樾自然聽出了其中的含義,他本來便是答應天帝收妖界于天界,之后的事務自己本來就沒有打算插手。

“好,多謝破軍將軍了,后會有期?!碧拈行χ卸Y告辭,攜魔兵回了魔界。

棠樾出兵魔界時帶的是固城王和固城公主鎏英,兩者已經(jīng)從這一戰(zhàn)中充分認識到了棠樾殿下的能力,外加之前青天堅持不解地勸說,兩人也是有些動搖。棠樾心知兩人立場的改變,對于回魔界之后所需要處理的事情也是胸有成竹。

棠樾回了魔界,發(fā)現(xiàn)母后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雖然仍在昏睡,但是顯然氣息平穩(wěn),沒有什么大礙了。更讓棠樾驚訝的是父尊簽了自己之前寫的退位詔書。棠樾當時寫的時候也不確定父尊是否會簽,只是提前寫好罷了,沒有想到父尊真的簽了,這其中恐怕不只是有自己的作用在??磥磉@位天帝陛下很有些手段,棠樾拿了詔書卻不急于宣布,畢竟大戰(zhàn)過后,突然的政權(quán)變更不免讓人人心惶惶。且先過些時日吧,這幾日還是要好好和父尊母后相處,畢竟棠樾從來也不曾想過真的和他們鬧翻。

至于妖界這一邊,經(jīng)此一役,自然權(quán)利更迭,老的勢力衰落,新的勢力興起,而找到逆鱗則成為了妖界新頭領的核心任務。而拿著逆鱗的那位頭領卻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竟他和天帝魔尊在人間時交過手,知道其中利害,而這枚逆鱗交出去,說是能飛黃騰達,其實要擔負的是整個妖界的未來。他沒有這個勇氣,只好偷偷將逆鱗扔在了人跡罕至的偏僻密林,裝作不知。

不過偌大的一個妖界還是有年少有為的人才的。自然有新的首領推測出逆鱗只能是那一次凡間之行時得到的,畢竟其他時候妖界與天界沒有什么交集。于是派了人手盯緊了那幾位從人間回來的首領,而那首領丟棄逆鱗之事也第一時間被知曉了。逆鱗被這位新任首領呈交給了破軍將軍,破軍將軍自然立即回了天界親自告知了天帝陛下。天帝的決斷來得也快,卻是讓那位新任首領親自來天界呈交逆鱗,不過日期卻是由天界定奪。破軍很是不解,難道這逆鱗陛下并不急著要?雖然疑惑,還是將內(nèi)容告知了那位妖界新首領。

這位首領知曉后便帶著逆鱗離開了。新首領自然猜到了這位天帝的用意,逆鱗仍在妖界,那妖界中自然人人還有機會奪得逆鱗呈上,成為新任妖王。自己搶了先機得了逆鱗不算厲害,要能保住逆鱗同時保住自身才行。而這,一方面天界可以借此考察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自己也可在逆鱗爭奪過程中樹立威信,一舉兩得。新任頭領搖了搖頭,這天帝倒是厲害,借魔界之兵征討妖界卻能將妖界收入自己管轄范圍,自己日后還是不要妄想謀反吧。

且說天界這邊,鄺露調(diào)理了幾日,倒也好轉(zhuǎn)了許多。趁著潤玉去和破軍議事,曇花仙子終于有機會過來看望鄺露了。

“仙子,您還好嗎?”曇花仙子小心地問道。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编椔段⑿χf道,“那日你是不是想要提醒我逆鱗的事情?”

“是的,陛下可生氣了?”曇花仙子有些擔心。

“沒事的,陛下沒有生氣,你也不必過于擔心我?!编椔秾捨恐鴷一ㄏ勺?,“正好,你陪我回家一趟吧,想來我這次病著,我家人也沒少憂心?!?/p>

于是曇花仙子陪著鄺露回了太巳府,太巳仙人、各位姨母還有鄺柳見鄺露已無大礙也就放下心來,一起坐著聊天,漸漸忘記了時間。以至于潤玉回了璇璣宮卻不見鄺露,登時緊張得心頭一跳,問了仙侍便急忙趕去了太巳府。

天帝突然出現(xiàn)在太巳府,太巳仙人自然一驚,畢竟君臣有別,堂堂天帝光臨,自己這是有失遠迎了,實在是失禮。

“老臣向陛下賠罪,不知陛下光臨?!碧认扇诵辛艘欢Y,鄺柳也在太巳仙人身后跟著行禮。那些姨母早就偷偷溜去了后院,不敢往前。鄺露由曇花仙子陪著出了房間,也在潤玉面前行了一禮。

潤玉對這種突然都向他行禮的行為感到了一絲無奈,急忙說道:“無礙,都不必行禮了。我只是過來看看?!币贿呎f著,一邊瞥了一眼鄺露,卻見她低著頭,仿佛沒有看到自己,不由有幾分不解。

“父親,那我且先回去了?!编椔墩f道。

太巳仙人點了點頭,陛下都找到這兒來了,自然是因為鄺露。鄺柳也點了點頭,算是和姐姐道別。曇花仙子跟著鄺露,想著半路的時候再走開,畢竟自己沒有理由留在太巳府。

潤玉向太巳仙人說道:“不打擾了?!北阕咴诹肃椔渡磉呉煌x開了太巳府。

“露露,可是我哪里讓你不高興了?”潤玉問道,絲毫不介意后面跟著一位曇花仙子。

“沒有,陛下?!编椔缎χ鸬?,她剛才思索了一番,覺得要和潤玉談一談,“不過,我有話想和你說?!?/p>

曇花仙子自覺自己礙事,便悄悄放慢了腳步,漸漸被甩在了后面,這幾日她住在朝露殿,于是她便悄悄去了朝露殿休息。

潤玉同鄺露到了璇璣宮,仙侍們都退了出去。潤玉一把將鄺露抱在懷中,覺得有些不安。

“潤玉,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過于擔心我?!编椔堵_口。這幾日潤玉幾乎除了上朝便寸步不離,鄺露直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露露可是在擔心我疏忽了朝政?”潤玉笑著說道。

“不是的,陛下自然不會疏忽朝政。”鄺露語速有些急了,“只是...”只是什么呢?只是自己自復生以來便一向體弱,靈力低微,不值得陛下如此耗費心思,處處小心。可是這話若是說出來,聽著又仿佛在指責潤玉,可是實際上是自己的過錯。自己靈力不夠,能力不強,從前的自己陪在陛下身邊,還算是得力助手,現(xiàn)在的自己,怎么也不像一位稱職的朝臣。

潤玉見鄺露突然靜默不語,猜到她可能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開口溫柔哄道:“露露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嗎?可是我卻希望露露能夠多陪陪我呢!”

鄺露聽了這話,心中更覺有愧,眼眶竟有些酸了。潤玉待自己這般好,自己卻不能有所回饋。鄺露急忙攥緊潤玉的衣襟,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在潤玉胸前,任由自己心中思緒一陣翻滾。緩了一下,才開口道:“是我多慮了?!?/p>

這話聽著奇怪,和剛才潤玉所說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件,但是這話表示著這件事就此過去了。潤玉便點點頭,換了話題。

“今天的藥吃了嗎?”潤玉最為關心的自然是鄺露的身體。

“吃了,感覺好了許多。”鄺露溫柔一笑。

潤玉摸了摸鄺露的頭發(fā),說道:“我想了想,剩下的護魂花還是用了吧,雖然沒有了你在凡間歷劫時顯著的功效,但是合成一味藥,對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也是有益的。一會兒岐黃仙官過來診脈時,讓他去處理好了?!?/p>

鄺露點點頭,從潤玉懷中掙出來,拉著潤玉的手,將他拉到了桌案前。

“陛下,能否給微臣說說這幾日的朝政?”鄺露語氣歡快,卻是故意為之。這幾日潤玉不許她勞累,朝中之事她一概不知,本想著今天回家時順便問問,卻不曾想潤玉來得如此之快。自己還沒來得及從家常之事轉(zhuǎn)到政事時,潤玉便趕了過來。

“旭鳳同意讓位于棠樾,棠樾自愿歸順天界,魔界算是收歸了。妖界已經(jīng)平定,逆鱗亦已找到,這幾日新的妖王會產(chǎn)生,也會歸順天界的。”潤玉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又接著說,“露露,沒事的,如今諸界太平?!?/p>

鄺露點點頭,她雖不清楚具體過程,但相信潤玉的能力,他說的這些自然是事實。

“我只是稍微病了一下,就跟不上朝中風云了?!编椔段⑽⒈г沟馈?/p>

“如今不是跟上了嗎?”潤玉笑著安慰,“真的想跟上朝中政事變化,我倒是有一個簡單有效的辦法?!?/p>

“什么辦法?”鄺露不解。

“做天后,與我并肩,一同處理朝會政事,可好?”潤玉這話確是出自真心。

鄺露知道潤玉意圖,卻不曾答應,緋紅著臉轉(zhuǎn)身不再理他。

潤玉也不再逗她,只說道:“岐黃仙官來了,來診一下脈。”

岐黃仙官再殿外站了有一會兒,實在是覺得自己不能貿(mào)然進去打擾,聽了陛下這句話,才敢進去。潤玉和岐黃仙官提了護魂花的事情,岐黃仙官卻搖了搖頭。

“陛下,若是十八朵護魂花合成一味藥是有益的,如今十七朵,反而不如不用?!贬S仙官一邊說一邊膽戰(zhàn)心驚。

潤玉臉色沉了下來,鄺露自然發(fā)現(xiàn)了,溫聲開口道:“岐黃仙官,我近日覺得好了許多,你且先替我把把脈?!?/p>

岐黃仙官把過脈,說道:“脈象還算平穩(wěn),不過仍需調(diào)理。”

“可見是岐黃仙官這幾日開的藥格外有效,多謝岐黃仙官?!编椔稓g快地說著。

“你先下去吧?!睗櫽裢蝗婚_口。

岐黃仙官急忙告退,鄺露想了一想,也要轉(zhuǎn)身退下,卻不成想又一次被潤玉拉回了懷里。

“對不起?!睗櫽袂榫w有些低落。

“潤玉,護魂花于我并非必需,你何需向我道歉呢?”鄺露抬手輕撫潤玉的臉龐,輕聲安慰著,“更何況,那時我是同意贈出護魂花的?!?/p>

潤玉點了點頭,收斂了情緒。他依舊有些自責,只是,這情緒不能再在鄺露面前表露,不然她會擔心的。

“潤玉,我想回朝露殿住?!编椔锻蝗徽f道。

“為什么?”潤玉聽了這話不由皺了皺眉。

“我已無璇璣宮官職,仍住在璇璣宮于理不合,更何況我是有自己的住處的?!编椔督忉尩?。

“不行?!睗櫽駭嗳环駴Q。

“潤玉,這不利于我的聲譽。”鄺露微笑著說道,心中卻有另一番思慮。

“天界斷不可能有人膽敢非議你,你且住在這邊吧,若是需要從朝露殿拿東西過來,讓仙侍去便可?!睗櫽竦穆曇粲行┰S的冷硬。

前世伴隨潤玉幾千年,鄺露自然知曉有些時候潤玉做的決定是勸不動的,從前是,現(xiàn)在亦是。鄺露不再堅持,只是兩人一時靜默無言。

(三十八)

鄺露不想做天后。這聽起來很奇怪,但卻是鄺露真實所想。

鄺露自復生以來,未有過去記憶那兩千年覺得日子平平淡淡,別有一番意趣。后來歷劫一世尋回記憶,心中卻反而生了許多重擔。她是太巳掌珠鄺露,也是上元仙子鄺露,是陛下的臣子,她自然要為陛下籌謀。自己的身體狀況鄺露是知曉的,破碎元神能夠復生已屬不易,靈力自然無法過度謀求。那飛升天后所需歷的雷劫,鄺露承受不?。荒亲鳛樘旌笾笏S持的端莊有禮,鄺露也不愿。

凡間一世鄺露才充分理解了什么是天威,做了天家人,父母姐妹兄弟都要向自己行跪拜大禮,鄺露不喜。鄺露漸漸理解了父親的謹小慎微、圓滑世故,朝中風云變幻,朝代更迭,能夠一直屹立不倒,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父親太過寵愛自己,不曾讓自己真正接觸其中,而自己傾心潤玉時,也只是一直直接聽從于潤玉本人的命令,很少接觸到朝堂之中的勾心斗角、暗潮涌動。所以曾經(jīng)的上元仙子雖然是朝中的重臣,卻不太懂得朝堂中的血雨腥風。

而父親的不易也被自己忽視著,鄺露意識到這一點,總想著彌補。可是因著自己身體的原因,久居花界,也難得回去看看。如今回了天界,只覺得潤玉將自己看得太緊了,恨不得時時在他身邊。鄺露并沒有因此而覺得開心,只是覺得處處受限。她本不應被金屋藏嬌,潤玉這般作為,倒是讓鄺露覺得自己被輕看了。

眾仙侍都發(fā)現(xiàn)了上元仙子和陛下最近關系好像有點緊張。最明顯的便是鄺露每逢潤玉早朝的時候就會離開璇璣宮。鄺露有時會回家,有時會去朝露殿找曇花仙子,有時候去省經(jīng)閣看書,還有的時候只是帶著魘獸去布星臺、彩虹橋散步。最遠的一次,鄺露和曇花仙子去了花界,取回了水晶盞和青蓮。潤玉每次都需要問了仙侍鄺露的去向后去找人,而鄺露表情總是淡淡的。

“仙子,我不明白,仙子怎么突然對陛下冷漠了起來。”曇花仙子問道。

“我不曾對陛下冷漠?!编椔兑贿吇卮穑贿叿粗鴱氖〗?jīng)閣借來的書籍。

沉默了半響,鄺露微微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書籍。

“我只是在告訴陛下我不愿拘泥于璇璣宮,也不愿做天后?!编椔墩f道。

“為什么呢?”曇花仙子不解。

“因為我不適合做天后呀。”鄺露淡淡解釋道,“所以我需要漸漸從陛下的眼前退出。”

鄺露考慮了很多,覺得潤玉待自己這般好,自己這般被自己愛的人愛著,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若是日后分開了,自己也會覺得是沒有什么可遺憾可惜的。天后的位置那么重要,體弱的自己終究不是合適的人選。

“我倒是要看看,除了你這六界還有誰適合這天后位子?!睗櫽袂宄旱穆曇繇懫穑袔追直∨谄渲?。

“參見陛下?!睍一ㄏ勺蛹泵π卸Y。

“你先退下?!睗櫽裾f道,曇花仙子急忙退了出去。

“陛下,六界之大,自然有比鄺露更合適的人選?!编椔稖厝嵴f道。

“怎么?上元仙子這是厭倦我了,要舍棄我一人了?!睗櫽襁@話中有著五分的委屈,三分的不解和兩分的微怒。

“不是的?!编椔断胍M一步解釋,

“怎么看起了佛經(jīng)了?”潤玉突然打斷了她。

“閑著沒事,隨便看看。”鄺露回答道。

潤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可是對我有什么不滿?”

“鄺露不滿陛下總是圍著我轉(zhuǎn),拘束了鄺露。”鄺露直言不諱。

“我是擔心你的安危,上一次多危險?!睗櫽竦脑捴杏幸环N突兀的無力感,“怎么突然這般任性?”

“陛下不知道鄺露一向任性嗎?”鄺露反問道。

是了,鄺露是一向任性的。不然她不會女扮男裝追隨自己,不會為了自己去勸太巳仙人,更不會去替太巳仙人封印上古兇獸。這是鄺露的性格,自己應該知曉的,是自己最近忽略了。她不是不勝勁風的嬌花,她是傲然霜雪的紅梅,是天界的肱骨重臣。

“露露說得是,我疏忽了,拘束了你?!睗櫽裼X得自己變了,變得不知道如何招架鄺露了,見她有一點不快就想著千方百計對她好,對她的要求總是應允?!鞍ィ姨澛堵恫皇堑渿昝竦呐?,不然我真不一定能夠做一個明君。”

“陛下當然是明君,是鄺露任性了?!编椔墩f著,卻沒有什么歉意。

看看,突然又給自己臺階下了,潤玉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

“罷了,在天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住哪里就住哪里,總歸我會去尋你的,而這天界也是安全的。”只要鄺露開心快樂,自己又有什么不肯的呢?

“新任的妖王今日來述職,一并歸還了逆鱗,還請仙子收下?!闭f著,潤玉雙手一拱,仿佛在獻寶似的,倒把鄺露逗笑了。

鄺露收下了逆鱗,問道:“新任妖王怎么樣?”倒有幾分詢問屬下工作的氣勢,潤玉也不惱,反而很是喜歡。

“不錯,有些能力,也懂得審時度勢,是個人才。”潤玉客觀評價道。

“那就好,打了三次仗,妖界也應該安分一點了。”鄺露點了點頭。

“恐怕以后也翻不出什么花了,是個好事?!睗櫽窠又f道,“不過魔界這邊還沒有動靜?!?/p>

“陛下在擔心魔界?”

“魔界沒什么好擔心的,倒是花界有些麻煩?!睗櫽裎⑽櫫嗣?。

“陛下覺得曇花仙子怎么樣?”鄺露提議道。

“好是好,不過名不正言不順,花界未必會認?!睗櫽裾f道。

“嗯,是有些棘手?!编椔顿澩?。

“不過,想當初魔后成為水神,倒是名正言順,但是從不曾照看管理過水族,水神一職,名存實亡。這也是為何后來新的水神上任,水族無一人異議的原因。不過花界長芳主在花界還是有些威望的?!睗櫽駬u了搖頭,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不過露露,你為什么不肯做天后呢?”潤玉又繞回了最開始那個問題。

“因為我體弱易病,天后不應是個病秧子?!编椔逗苁翘拐\。

“露露,雷劫我會替你受的,至于你的身體,慢慢調(diào)養(yǎng),不必著急?!睗櫽駝竦?。

鄺露知曉自己的身體永遠不能真正好起來,破碎的元神凝聚所得的形態(tài)本就不穩(wěn)定,更何況她的真身是易被侵染的露珠,如今是受不得一點污濁之氣。只是對于潤玉的安慰,鄺露也不拆穿,只是微微一笑。

潤玉將鄺露抱在懷中,說道:“待六界共主,我迎你做這六界唯一的天后,可好?”潤玉想給鄺露最最好的,世間最最唯一的,因為他的鄺露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好?!编椔饵c點頭,清淺笑。罷了,我的心總想陪著你,哪怕前途未卜,我也不想推開你了。你總會體諒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私心吧。

時間如白駒過隙,百年一瞬間。魔界安穩(wěn),魔尊主動讓位于棠樾。又過三百年,魔界與天界修好,相互來往。再經(jīng)三百年,魔尊棠樾歸順天界。自此六界中唯有花界另有一主。

又歷兩百年,鄺露與曇花仙子訪問花界時,先花神顯靈,花界落英繽紛,一朵閃著耀眼白光的曇花落在了曇花仙子身上,融入仙元。同在花界的魔后見此景亦感驚奇,在那一瞬間,竟看到了久違了的五色。眾位芳主登時下拜于先花神神跡,而后一致?lián)碜o了曇花仙子為新花神。眾芳主自然不會懷疑先花神的決定。

新花神曇花仙子決定歸順天界,并獻上了這一千年所結(jié)的花界唯一一朵護魂花以表忠心。

自此,六界共主,天帝為尊。

(三十九)

十八朵護魂花融成了一味藥,給鄺露服下。

天界準備著一場盛大的婚禮,仙侍們忙里忙外,六界都顯得有些喜氣洋洋。潤玉將婚禮準備任務分了下去,便攜了鄺露下了凡。

天帝時間選得巧,凡間正是上元佳節(jié),是上元仙子的節(jié)日。人間處處張燈結(jié)彩,一片火紅之色。潤玉拉著鄺露的手,十指緊扣,走過大街小巷,踏遍人間繁華。所到之處,人人驚嘆,神仙伉儷,勝過風景。鄺露著了一身紅衣,襯得臉龐粉撲撲,眼睛亮晶晶。潤玉一身潔白,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看賣糖老翁畫出并不太像的真龍,鄺露掩口而笑,卻歡歡喜喜收下了用糖最多的那只糖龍。白白的湯圓軟軟糯糯,鄺露就著潤玉喂過來的湯匙一口一個,被燙得撅起紅潤晶瑩的小嘴,惹得潤玉一陣口干舌燥。拉著潤玉去猜燈謎,每猜對一個,鄺露都要鼓掌叫好,只覺得潤玉是那般絕世聰明。幾個花燈登時到手,鄺露一陣夸獎,潤玉偷偷紅了耳朵。將花燈送給孩童,唯留一盞,潤玉提著,依舊手牽手,片刻不肯分離。

踏上最高的城樓,看京城風景,一覽無余。夜風微涼,潤玉圈住鄺露,身影重疊,憑欄遠望。煙花綻放于星空,皓月懸于正中,正是一生好光景。

似有詩吟: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又有詩吟:

虎嘯谷風起,龍躍景云浮。

同聲好相應,同氣自相求。

我情與子親,譬如影追軀。

食共并根穗,飲共連理杯。

衣用雙絲絹,寢共無縫綢。

居愿接膝坐,行愿攜手趨。

(四十)

潤玉領著鄺露穿過人群,欲往點點星光的河畔走去。卻聽聞一陣叮當脆響,原來是人群撞倒了賣琉璃花燈的攤子,彩色晶瑩碎了一地,攤主急得匆匆整理。人群中有人惋惜長嘆:“大都好物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脆。”

潤玉聞言一怔,握著鄺露的手更緊了,側(cè)過頭,看著鄺露被月光輕撫的臉龐,萬千柔情縈繞心頭。鄺露有所感,微微偏過頭,報以溫柔一笑,勝過了萬家燈火,人世繁華,這一笑印在了潤玉的記憶深處。

回了天界,仙侍仍在忙著準備。也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怎么就生出了千萬年如一瞬的感慨,潤玉笑了笑,日后定將甜蜜溫柔,長長久久。

潤玉替鄺露受了飛升的雷劫,這種雷劫對于他算不得什么,可是依舊把鄺露心疼壞了。也好,自己借機享受了好一番鄺露的柔情,是一點也不虧的。各界的請?zhí)家阉土顺鋈?,六界自然會共同見證這一盛事。

太巳仙人覺得了無遺憾,卻仍舊涕泗交流,失了平時的沉穩(wěn)。鄺柳真心祝福姐姐,惟愿自己姐姐幸福安康。新花神送了百花漿用于調(diào)養(yǎng)天后身體,魔尊獻上了隕魔杵恭賀新婚,冥界獻上了昆侖鏡,妖界獻上了崆峒印,無一不用心。

天界華服勝雪,襯得鄺露更加嬌小天真,潤玉穩(wěn)穩(wěn)牽著鄺露的手,在眾仙矚目中走過漫漫長階,敬拜天地。

回到璇璣宮,潤玉情難自禁將鄺露擁進懷中。

“陛下如今可覺圓滿?”鄺露的聲音有一絲縹緲,婚宴上飲了仙釀,染了幾分醉意。

“我本身無長物,幸得仙子不棄,愿伴潤玉渡這漫長歲月?!睗櫽裥廊徽f道。

“能夠陪著陛下,鄺露總是愿意的?!编椔缎χf道。

“我以天下為聘,請仙子與我共同見證萬世升平?!睗櫽駹恐椔兜氖肿呦虼查?。

鄺露靠在潤玉的懷中,漸漸沉睡了過去,婚禮隆重而勞累,鄺露的身體終究有些吃不消。潤玉知曉鄺露的身體不能承受云雨,只是抱著鄺露一同安眠。

璇璣宮被施了層層疊疊的結(jié)界,堅不可破。殿內(nèi)燈火通明,一室溫柔繾綣。

璇璣宮外,眾仙從醉酒中驚醒,驚訝于守衛(wèi)天界戰(zhàn)利品倉庫的官兵所帶來的消息:梼杌破鼎而出,吞噬了無數(shù)戰(zhàn)利品,逃往人間。梼杌人間肆虐,煞氣橫生,瘟疫頓起,不過天界一夜,人間半年,人世已是苦海,冥界來不及接收如此多的魂魄,無數(shù)孤魂野鬼飄蕩人間,被梼杌的煞氣感染,作惡無數(shù)。人界,冥界動蕩不已。

潤玉與鄺露第二日一同醒來,整理了一番,出了殿門,卻見幾位仙人面帶焦急等在門外。

“陛下,梼杌破鼎,肆虐人間。”破軍稟告道。

潤玉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松開了鄺露的手,帶著幾位仙人去了七政殿議事。鄺露很是詫異,自己封印的梼杌逃走了,為什么呢?哪里出錯了?

七政殿內(nèi)氣氛十分緊張,眾人皆知梼杌兇惡,必須重新封印,可是誰去呢?上元仙子已是天后,自然不能讓她去,太巳仙人作為天后的父親,也應是不會去的。除此之外,梼杌帶給人間的瘟疫煞氣,又如何解除呢?眾人心中焦慮,卻也沒有辦法。

鄺露此時靜坐在朝露殿,屏退了仙侍,一人在那里沉思。自己以身祭鼎,作為上仙,理應能夠封印住梼杌??墒悄菚r的自己元神并非完整,如今又得復生,想來那封印變得無用也是自然的。一切是自己的過錯,自己要去承擔。

“露露,你來這里做什么?”潤玉回璇璣宮時發(fā)現(xiàn)鄺露不在,心中一陣顫抖,眾仙侍嚇得跪地不起,潤玉不曾理會,立即來了朝露殿尋鄺露。

“無事?!编椔缎α诵?,臉色卻有些蒼白。

潤玉拉著鄺露回了璇璣宮,腳步有些匆忙。鄺露乖巧順從,心中卻漸漸有了決定。

“陛下可知,梼杌為何破鼎而出?”是疑問句,鄺露卻沒有詢問的語氣。

“露露,這事你不必管?!睗櫽駴]有回答她的問題。

“陛下,我知道原因。上元仙子復生歸來,祭鼎無效?!编椔毒従忛_口,聲音有一絲顫抖。

“鄺露!”是一聲厲喝,含著天帝的威儀。

“陛下,既然是因為我的過錯導致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那就必須我來解決,我會再次封印梼杌的?!编椔督弑M全力平靜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不行!想都別想!我絕不允許你這么做。”潤玉將鄺露緊緊抱在懷中,“我不允許,不允許,你聽清楚,你不能拋下我離開??傆衅渌k法的,總會有的。”此時的潤玉像一個孩子,無助地顫抖著。

鄺露輕輕拍著潤玉的背,不再言語。此時的她也很難過,更多的話語也說不出來,強忍著淚水,安慰著潤玉。

潤玉將鄺露突然抱起,放在榻上,施了法術將鄺露禁錮在床上。鄺露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試圖掙扎。

“別動。”潤玉的聲音冷淡而平靜,“在我找到其他辦法之前,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

“潤玉!”鄺露有些焦急。

“鄺露,我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兩次?!贝藭r的潤玉有些冷漠得過分,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此時的情緒,想到上一次鄺露替代太巳仙人封印梼杌,自己苦苦尋找而不得,險些永遠失去鄺露,潤玉就覺得恐懼得遍體生寒。

天帝軟禁了天后,這一秘事并不被眾仙知曉。畢竟現(xiàn)如今兇獸現(xiàn)世,眾仙的關注點只在這一件事上。

“陛下,老臣愿以身祭鼎。”是太巳仙人的聲音。

“不必,本座自會找到辦法?!笔菨櫽衿届o的聲音。不能犧牲鄺露,更不能犧牲她的家人,庇護不了天后和其家人的天帝是無能的。而潤玉并非無能之輩,自己要守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不能傷害分毫。

陛下去了西天,又一次拜見了菩薩,只得了同上一次尋鄺露破碎元神時一樣的話語。

“水出一源。”

“甘露,救萬生之苦?!?/p>

潤玉仍要再問,卻見菩薩從玉凈瓶中抽出一支柳枝,柳枝上凝著仙脂露水,由童子遞給了潤玉。潤玉低頭接過柳枝,小心護著,一抬頭,菩薩已經(jīng)進了密林,不見蹤影。潤玉無法,帶著柳枝回了天界,取了琉璃瓶存放柳枝。

這幾日,鄺露被軟禁在榻上,仙侍按時服侍,鄺露卻一言不發(fā),滴水未進。潤玉心中覺得憤怒又無奈,卻又無法發(fā)作,只能聞言溫言安慰。

“陛下,斗姆元君求見”有仙侍稟報。

“快請?!睗櫽裾f著,看了一眼鄺露,到底是解了禁制。在斗姆元君面前,不能不給鄺露臉面。鄺露從榻上下來,神情淡淡的,站在了潤玉的身側(cè)。

“天帝,菩薩的密語是為答案。”斗姆元君開門見山,眼神看向了潤玉,也看向了他身側(cè)的鄺露。

“水出一源。甘露,救萬生之苦?!睗櫽衲畹?。鄺露心神一動,這話甚是耳熟。是了,陛下和自己說過,那還是很久之前的事呢。

“不知其中有何深意,還請元君賜教?!睗櫽窆Ь凑f道。

“梼杌逃出有因,自然唯因克果?!倍纺吩_口言明。

潤玉聞言一愣,必須是鄺露嗎?

“但水出一源,自然有能替代之法。”斗姆元君接著說道,“仙脂露、楊柳枝、先花神蓮燼、龍之逆鱗,得而替之,天雷代受,亦是可以的。”

“多謝斗姆元君提點。”潤玉連忙道謝。

斗姆元君弟子遞上了先花神蓮燼,便隨斗姆元君一同離開了。先花神曾是斗姆元君的弟子,故在其仙逝的時候,斗姆元君收了那已成灰燼的真身。畢竟紅蓮業(yè)火所灼,還能留下一點點灰燼已屬不易。

“露露,沒事了。”潤玉溫聲安慰著鄺露,卻只見鄺露神情恍惚,便急忙扶了鄺露回了榻上。

鄺露咀嚼這兩句話:水出一源。甘露,救萬生之苦。忽又想起一句話:天道往生,因果循環(huán)。心中一陣凄然,卻面上不顯,只是裝作自己累了。

“露露,這幾日我苛待了你,你不要生氣。”潤玉仍在安撫著鄺露。

鄺露點了點頭,昏睡在了潤玉懷中。

潤玉與幾位仙人討論封印梼杌的方法與地方,甚是忙碌。潤玉解除了鄺露身上的禁制,鄺露也恢復了常態(tài),按時進食,按時休息,只是面容平靜得異乎尋常,無喜無悲。

潤玉只覺得鄺露有心事瞞著自己,可是每次自己去問的時候,無論是旁敲側(cè)擊,還是直言不諱,鄺露都會避過去。潤玉索性不再問了,自己默默觀察著。潤玉并沒有產(chǎn)生再次軟禁鄺露的想法,總是這么軟禁她,是太不尊重她了。但是潤玉依舊憂慮著鄺露會再次傷害她自己,便一再保證著方案的可行性與安全性。

“菩薩和斗姆元君提點所得,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睗櫽駨娬{(diào)著。

“自然是的,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必將無往而不利。”鄺露一邊說著,一邊將逆鱗遞與自家陛下。

“水出一源,仙脂露可替代你的真身,真的太好了?!睗櫽裾f道,有些慶幸,甚而有些欣喜。

“陛下,你可知為何還要其他那幾樣東西嗎?”鄺露好奇發(fā)問。

“我猜,是因露露你先后借由菩薩楊柳枝、先花神共生的青蓮和我的龍息滋養(yǎng),故而這些很有必要?!睗櫽裾f出了自己的猜測。

鄺露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陛下真的很是厲害?!?/p>

潤玉見鄺露終于活潑了起來,也很是開心,抱著鄺露絮語了許多,無外乎未來的美好盛事與自己心中的拳拳情意。鄺露默默點頭,時不時微笑,很是溫柔乖順。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出自:白居易的《簡簡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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