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動靜,少女連忙躲到金子纖身后探出半個腦袋,警惕地看向潭中靈劍,她對方才刺入腦海的痛苦記憶猶新。
靈劍鳴響,金子纖似有所感,伸手一握,賜華起伏更大,掙脫池水壓制,穩(wěn)穩(wěn)飛入金子纖手中。
感受掌下熟悉又陌生的劍氣,金子纖又迷惑了。卻是少女驚奇地看著她,雙目瞪圓,不敢相信往日喧嘩吵鬧的破劍竟然乖乖地躺在金子纖的手中。
就在少女驚訝之際,賜華又乍然飛起,指向周圍一處不起眼的山壁,長劍直指,化作一道光影飛去,轟然一聲穿墻消失不見。
待劍光散去,少女驀然發(fā)現(xiàn)原本的山壁破開一處,有寸寸微光透進來,“是洞口!”
“小姐姐我們可以出去了!”
少女喜不自勝,拉著金子纖直奔賜華消失的那處,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金子纖無措的模樣。
洞外,江澄最先趕到,迎面便是一股凌厲劍氣,來不及過多思考,他甩出紫電欲打回攻勢,卻不想紫電還未抽到,飛劍就先改變了方向,削斷旁邊一根長竹,而后釘入地上。
緊隨而后的藍曦臣與藍忘機相視一眼,藍忘機上前一步查看,流光金鞘,牡丹玄紋,一看便知。
“賜華。”
江澄心中涌上狂喜,“阿纖!”
阿纖醒了!
洞口傳來聲響,幾人望去,兩道秀麗的身影出現(xiàn),皆身著白衣,氣質(zhì)又截然不同。
對方也看見了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一個嬌小的少女沖向藍忘機,速度之快竟讓藍忘機來不及躲開。
“爹爹!”
“你說什么,含光君是你爹爹?!”
趕上眾人的藍景儀猝不及防聽到那一聲清亮的呼喊,腳下踉蹌,幸好藍思追與他離得近,伸手扶了他一把。
少女叫含光君什么?爹爹?據(jù)他所知,含光君潔身自好還未結(jié)道侶吧。
“你該不會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少女撲在藍忘機懷里,扒著他的衣襟死活不放,向藍景儀扮了個鬼臉。
“你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看臉就知道嘴里不說好話?!?/p>
“嘿?”少女最后一句雖然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讓藍景儀聽了個清楚,正待上前,卻被藍思追拉住。
“景儀,她只是個小姑娘?!?/p>
生怕藍景儀過來的少女連忙點頭,“沒錯沒錯,爹爹你說是不是?”
“我不是你父親?!?/p>
藍忘機冷著俊臉把少女從懷里揪出來,少女不以為意,誰讓藍忘機當(dāng)初沒把全部的兔子帶走,讓自己在寒潭洞里待了那么久。
以后衣食住行就賴上他了!
要含光君當(dāng)?shù)?/p>
少女想得高興,也不介意藍忘機把自己揪出來,蹦跳著往金子纖那邊跑去,卻發(fā)現(xiàn)金子纖被一名紫衣男子緊緊擁在懷里。
“阿纖,你終于醒了?!?/p>
金子纖十分無措,不知該不該將人推出去,“你……是誰?”
“阿纖,我是江澄??!”
“江澄,云夢江氏?可我不認識你。江公子,你能不能……放開我?”
江澄看她面上的疑惑不解不似作假,眸中不是自己熟悉的神色,只覺渾身冰冷,心如刀絞,幾欲窒息。
苦等十六年,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來,卻只是一句“不相識”。
江澄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聽到江澄的聲音便知道日日在寒潭洞外呼喚的人就是他,少女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磨蹭到她覺得還算和善的藍思追身邊,戳了戳他的胳膊。
“那小哥哥為什么那么難過啊?”
“據(jù)說令儀仙是江宗主一生摯愛,如今相見不相識,自然難過?!彼{思追如實回答。
“哦……那要是以后我對你說不認識,你會不會難過?”
“這……姑娘說笑了?!?/p>
少女對他這模糊不清的回答頗不滿意,“說話老氣橫秋,不可愛。”
少女說罷又閑不住地跑到藍曦臣那邊,不知在說些什么,只留下藍思追在原地因為少女的話忍俊不禁,笑得藍景儀莫名其妙。
“思追你笑什么呢?”
藍思追搖了搖頭,“沒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