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白衣睡著了，我坐在客棧門口的臺(tái)階上用手心撐著臉在地上畫圈圈。

畫著畫著我又不想畫了，把樹枝掰成兩段丟掉了。

蘇妲己煩死人了！

我把頭埋進(jìn)了膝蓋里。

天命怎么？想放棄？

聽到天命的聲音，我又把腦袋探了出來。

蘇妲己我才沒有呢，我就是想發(fā)發(fā)牢騷。

天命沒有的話就好。

說著，她在我身旁坐下。

天命這只是第三世，你還有七世的時(shí)間。

蘇妲己是啊，還有七世，我何必自怨自艾呢……

我抬頭望星空，在很久很久后回想起來，我只記得那晚天上的星星特別特別亮。

……

我又死皮賴臉地跟了白衣幾十年后，他終于是老了，走不動(dòng)路了，只能躺在塌上呻吟。

我倆現(xiàn)在在一起就像爺孫一樣。

我就在他塌旁照顧著他，為他擦臉擦手喂藥。

他反手緊緊抓著我的手腕。

蘇妲己怎么了？

歷劫的司鳳白衣：我日子不多了。

蘇妲己我知道。

歷劫的司鳳白衣：這么多年來，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蘇妲己不是說了我舉目無親，你是我唯一熟識(shí)的人么？

歷劫的司鳳白衣：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八十年了，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蘇妲己想聽真正的原因?。?/p>

蘇妲己其實(shí)真正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某個(gè)叫司鳳的傻子，他說遇見我是他這一世最幸運(yùn)的事情，所以我想讓他一直幸運(yùn)下去。

歷劫的司鳳白衣：但你遇見我，不是……你……最……幸運(yùn)的……事情，是……么？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一下。

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遇見他是否幸運(yùn)，我只知道我很開心遇見他，和他相依為命的日子我很珍惜，就連和他拌嘴的日子都很快樂。

蘇妲己不，遇見你很幸運(yùn)，唯一不幸的是你不喜歡我。

歷劫的司鳳白衣：下輩子別遇見我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氣得眼淚差點(diǎn)落下來。

蘇妲己若是我說我非要去找你呢？

歷劫的司鳳白衣：我并非良人。

我哽咽道：

蘇妲己這話你也說了八十年了，我耳朵也聽出繭子來了。

蘇妲己你給我聽著，我一定會(huì)再去找你下一世的。

歷劫的司鳳白衣：傻子。

蘇妲己都跟你三世了，不是傻子是什么?。?/p>

他咬破了食指朝我眼尾下方點(diǎn)去。

歷劫的司鳳白衣：靠著這滴血來找我么？真是個(gè)傻子。

蘇妲己是啊，靠著這滴血尋你，你可千萬要等著我，莫要再愛上其他姑娘了，莫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他還沒回答完我的話，手便重重地垂下去了，一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沾濕了蒙著他眼睛的紅布條。

我輕輕為他拭去淚水，然后呆呆地看著他。

蘇妲己前兩世都沒有落淚……為什么這一世落淚了呢？

與此同時(shí)，巫城的一個(gè)老婦人也咽氣了。

料理完他的后事后，我便去尋他的下一世了。

我感受到他的第四世降生在霧城了，霧城，那是我們居住時(shí)間最久的地方。

我迫不及待地朝霧城趕去。

蘇妲己白衣，等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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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