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悉,近日著名旅行作家李若夕即將結束日本北海道之行,帶著她的新書《星星火》回歸。若夕每次的新作品都會帶給我們驚喜,那么這次的《星星火》呢,據(jù)說是為了這本書特別去了北海道……”
“你看,若夕回來了耶!”地鐵上,一個圓臉女孩拿著手機跟旁邊的人說著,“我真的好愛她的書!”做了個花癡模樣。
“若夕是誰啊,怎么沒聽說過”旁邊的女孩瞄了瞄手機問到。
“哎呀,你真是孤陋寡聞,就是那個前兩年還去國外得了個羅貝爾文學獎的那個女作家啊”圓臉女孩一臉崇拜
“哦,她呀!前一陣不是說得了抑郁癥去日本療養(yǎng)了嗎”
“什么呀,人家只是去旅游的,你不要污蔑我偶像好不好”圓臉女孩驕橫的白了旁邊的女孩一眼
“好好好,不說了。”
顧辰聽著她們的對話,思緒萬千,想起那個大大咧咧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女孩。 “她還好嗎,那么愛笑的人,怎么會得抑郁癥呢。”他低下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從日本飛來的J203次飛機即將降落,請親友們做好接機準備……”
“怎么還沒出來啊”一個娃娃臉的男生不安的向出站口張望。
“別著急,快了,已經(jīng)降落了”婦人摸了摸男孩的頭,安撫道。
“可是媽媽,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男孩望了望婦人舉著的那塊牌子,上面寫著李若夕三個大字。
婦人看了看手里的牌子,想起自家女兒那性子,咽了咽口水?!翱墒悄憬愣既チ艘荒炅?,萬一變化太大了我們認不出她怎么辦?”手卻不自覺的往下放,可是三個大字還是醒目得很。
“嗯,好像也有點道理耶”男孩撓了撓頭,“媽媽,你看,哪個是不是姐姐!”男孩激動的指了指對面走過來的一個女人,長發(fā)飄飄,一席碎花長裙?!敖憬悖憬恪蹦泻⒓拥脫]了揮手
那女人看了看他,笑笑著走開了。
男孩有些失望,拉著婦人的衣角“媽媽,姐姐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我好久沒見她了”眼角涌出幾顆淚水。
“不會的,會回來的”婦人側過身去抱著男孩。
我拉著箱子徑直走向那塊牌子,隔著欄桿,母子緊緊抱在一起,絲毫沒注意到我。唉,今天的主角難道不是我嗎?
“諾諾!”我看著那個抽泣的男孩,比想象中還高了一些。
“姐姐,姐姐!”諾諾隔著欄桿抱著我,哭得更厲害了。
“媽”我看著婦人眼角新添的皺紋,濕了眼眶。
“你還好嗎?”她也同樣關切的看著我。
“挺好的,我們回家吧”我笑著說道?!爸Z諾,好了,不哭了,你看你的鼻涕弄得我衣服上到處都是”我托著諾諾的臉,“你現(xiàn)在是大孩子了,不許哭了”我做出一個嚴厲的表情
“嗯,姐姐,你跟我回家吧,小白也想你了,它每天都郁郁寡歡的”
“哈哈”我們?nèi)齻€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昂?,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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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那些熟悉的街區(qū),甚至路過了高中母校,回憶頓時像海水襲過腦后。
是那個夢中的男生。他總是在我的夢中回憶里糾纏,既然不愛我,為何不放了我。
“姐姐,你在想什么”諾諾見我出神的盯著車窗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諾諾,你姐姐坐飛機做得累了,別總是煩她”媽媽坐在副駕駛,轉過頭來叮囑諾諾。
“沒事,這么久沒見了,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的”我笑了笑說道,只有在家人面前才可以像這樣放下所有的枷鎖,因為,她們永遠都沒有惡意。
“姐姐最好了,”諾諾撒嬌的抱著我的手臂,“姐姐累了就休息會兒吧,等姐姐不累了,諾諾要姐姐講故事,還要陪諾諾玩,還有啊,我給同學說有個漂亮姐姐,他們都不信呢,姐姐還要陪我去上學,去見見我的同學們!”
“哈哈,好,姐姐答應你”
“這孩子?!眿寢尨葠鄣每戳丝此?/p>
出租車停在一棟高檔小區(qū)前面,其實從前的家并不是這里,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住在郊區(qū),可是爸爸出事后便被查封了。
鎖匙旋轉,門被推開,昏暗的房間,還是記憶中那個樣子,真好。
“若若,去給爸爸上柱香吧”媽媽看著黑白相框里的男人,瞳孔漸漸暗淡。
我點了點頭,看著照片里的人,那些痛苦的記憶再次泛起漣漪,刺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