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掏出一直珍藏于懷中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紙捏在手里卻并不急于打開,而是抬眸溫柔地注視著葉傾歌。
細(xì)看之下,似乎還有幾分緊張。
容止傾歌,無論我當(dāng)年的要求是什么,你都會遵照我們的約定答應(yīng)的,對嗎?
容止似乎對自己當(dāng)年與葉傾歌許下的約定很是不自信,所以在將當(dāng)年寫下的約定攤開前,他執(zhí)著地需要葉傾歌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望著容止希冀緊張的眉眼,葉傾歌心中頓生幾分疑惑。
她甚少見過容止這般情緒外泄的樣子。
尤其是緊張這種情緒,雖然很是細(xì)小,但她似乎更是從未在容止臉上看見過。
容止對嗎?
見沒有得到葉傾歌的回答,容止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葉傾歌嗯。
葉傾歌點點頭。
葉傾歌當(dāng)年你我的約定是什么?
她垂眸,看著容止手中因不自覺用力而皺起的紙張。
容止在今后的歲月里,容止的每一次生辰,葉傾歌都永不缺席。
容止緩緩攤開手中折疊好的紙張,一字一句念出上面的文字。
紙張的背后另有一筆跡不同的字“好”。
那是葉傾歌當(dāng)年答應(yīng)容止寫下的字。
垂眸望著紙上蒼勁有力的一行字跡,葉傾歌想她大概明白容止的緊張和希冀來自于何了。
大抵是容止弱冠之時,她曾因師尊的吩咐而缺席了容止的生辰,所以容止才會這般希冀從她口中得到永不缺席他生辰的答案吧!
葉傾歌容止,這個約定,會一直作數(shù)的。
今后他的每一次生辰,無論她在哪里,有何事要忙,都一定會及時趕回去與他一起過生辰。
因為她知道,自容止能獨當(dāng)一面,獨自處理清絕谷事務(wù)之后,容止的父親便將清絕谷的所有事務(wù)一并交給了他,自己選擇了長年累月的閉關(guān)。
這么些年來,只有每年容止生辰的那一日,容止的父親才會出關(guān)替他慶祝,之后便又開始閉關(guān)。
容止的父親母親只有他一個孩子,且清絕谷不似其他門派,他們從不收徒,所以容止身邊既沒有兄弟姐妹也無師兄姐弟,除了自己,他身邊似乎連同伴都沒有。
在遇到自己之前,他每一年的生辰,只有父母陪伴在側(cè)。
在遇到自己之后,他的每一年生辰才多了自己的陪伴。
葉傾歌想,他每年的生辰,因為沒有同齡人的陪伴,應(yīng)該是感到孤獨的。
所以,有了她的陪伴,他大抵就沒那么孤獨了。
聞言,容止臉上綻放出一抹似梨花般清雅的笑容。
他垂眸,靜靜地凝望著葉傾歌,眸底似水的柔情幾乎快要溢出眼眶。
容止傾歌,你可知這個約定還代表著我的另外一層意思?
另外一層意思?
葉傾歌不解,眸中染上淺淺疑惑。
葉傾歌何意?
容止抬手輕撫葉傾歌的臉頰,葉傾歌還來不及躲開,便聽得容止的聲音再次響起。
容止我欲與你長廂共白首,傾歌,你可愿應(yīng)我?
葉傾歌!??!
“轟隆”一聲,葉傾歌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海瞬間被容止的話語炸得一片空白。
容止在說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自己?
容止喜歡自己?
怎么會呢?
他們不是……不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