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容止告知的事情給葉傾歌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令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受與面對,思緒煩亂的她無法面對容止與魏無羨二人,所以只能選擇逃離,逃離那令她感到窒息與無措的地方。
然而熱鬧喧嘩的臨溪城里到處人聲鼎沸,沒有一處適合此刻心緒煩亂的葉傾歌。
安靜地站在人群中間的她與他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些擦肩而過的人群、那些璀璨通明的燈火在此刻失魂落魄的葉傾歌眼里都逐漸變成了一幀幀移動的畫面。
耳畔的喧囂嘈雜鼓動著葉傾歌的耳膜,敲打在她本就煩躁異常卻又帶著幾分無措的心口。
這樣的畫面、這樣的聲音令她更想加快腳步逃離。
她此刻什么也不想聽、什么也不想看,只想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獨自待會兒。
所以不知不覺間便出了臨溪城。
周圍的熱鬧喧囂逐漸地遠去,微涼的輕風吹散了幾許葉傾歌心間的煩躁。
漆黑的夜色下,一襲白衣的她在這稍顯幽靜的城外顯得格外的惹眼。
哪怕是離了喧囂與嘈雜,望著偌大的城郊,一望無垠的夜空,葉傾歌也依舊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站在城門口吹著夜風良久,她才想到了一處去處,憑著白日里出城的記憶,一路向著魏無羨帶她去過的那片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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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湖邊寂靜無聲,只有清華的月光在湖面上投下一片華彩。
葉傾歌靜靜地站在湖邊,腦海里總是不斷浮現出城里容止說的那番話。
如果沒有魏無羨,她或許并不會對那紙婚約有太多的抵觸與反感。
可是如今如何讓她在魏無羨與象征著承諾的婚約之中作出選擇?
自古有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雖未曾見過自己的父母,但他們終歸是自己的父母,他們?yōu)樽约河喯碌幕榧s便是承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她要如何做到枉顧父母之命?
可是難道要她選擇放棄魏無羨嗎?
葉傾歌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魏無羨那張過分好看的俊臉。
小傾歌……小傾歌……小傾歌……
耳畔縈繞著魏無羨清亮又帶著一絲軟意地喚著自己“小傾歌”的聲音。
腦海里那些獨屬于魏無羨的畫面一幀一幀地開始在記憶里回放。
其中最多的畫面便是魏無羨死皮賴臉纏著自己,一聲聲叫著自己“小傾歌”的畫面……
她的心口忽然一痛。
他似乎只有她了,難道她也要放棄他了嗎?
湖上略過幾絲微涼的輕風,卻吹不散葉傾歌心底的痛意與不舍,也撫不平她眉間纏繞的憂傷。
忽然,手腕上突然傳來的灼熱之感令她心口猛地一跳。
雪白的皓腕上,一抹亮眼的紅光急劇地閃爍著。
葉傾歌陰鐵?
眸光一凜,雪白的身影迅速朝著鐲子指引的方向掠去。
隨著那抹白色身影漸漸隱匿于夜色中,寂靜無聲的湖邊又恢復了空無一人的冷清。
借著從天上傾灑而下的月光,依稀能看見距離葉傾歌先前所站的位置不遠處,地上還殘留著白日里與魏無羨二人烤魚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