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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醫(yī)院里。
“又發(fā)燒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住回了醫(yī)院,灰原,你的體質(zhì)也……”工藤頭痛撫額,昨晚好不容易的感性被志保突如其來的暈倒打斷,然后一路忙到現(xiàn)在。這只麻煩還不聽勸的問題孩子,簡直是上輩子欠她的。
“真吵?!庇挠霓D(zhuǎn)醒的志保,一臉的嫌棄。
“喂!你……”工藤氣得又想吐血了,辛辛苦苦大半夜竟然換來的是嫌棄。一連串疾呼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即將出口的炸毛。
“怎么了?”志保眼看著他倉促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問道。
“是竹井君,說高二A班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大家都確認死者身份確實是A班的同學,但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怎么都想不起死者的名字!”工藤一臉震驚,清秀的眉間很快疊起褶皺。集體失憶,這怎么可能呢?
“死者是不是雙目圓瞪,嘴中塞滿了腎臟脾肺大腸等人體器官,腹部異常凸起?”志保目光顫了顫,問道。
“咦,你怎么知道?”就好像,親眼看過一樣。工藤更加疑惑了,不敢問完。
志保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平淡地說道?!翱烊グ桑珹班的人都等著你呢,大偵探?!?/p>
“可是……”工藤不放心地看了眼正掛著的點滴,以及,志保的疲態(tài)漸露,眼神寫滿猶豫。
“從醫(yī)院到學校再快也要40多分鐘,別浪費時間了,早去早回?!?/p>
“我很快回來,很快。”掙扎后的工藤,匆匆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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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翻開的粉色日記本上,明晃晃地寫著:
……
10月18日 星期一 晴
廢物就應該去死。
……
死掉的人是誰呢?連可以將名單背熟的她,都出現(xiàn)了記憶模糊呢。
“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志??嘈χ?,將日記本仍在床柜邊,目光著落于空氣中虛無的一點。發(fā)燒過后的大腦依舊有些昏沉得抬不起來,手臂上發(fā)炎的傷口仍是隱隱作痛,體內(nèi)的炎癥將器官燒灼得干熱不已。
咦?是什么呢?志保隱隱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算了。志保這么想道,伸手去拿床柜的水杯,突然—————床柜邊的日記本,竟然又一次豎立起來!嚇得志保針尖反射般地縮回手。
日記本的圓周運動又開始了,層層的血色蔓延出紙張,所過之處帶來大片大片的黏濕。
工藤一路狂奔出醫(yī)院門口,抬手招了輛出租車。鐘表上的時間顯示已過10分鐘。
“司機大叔,去米花高中高二A班的教學樓門口,我趕時間,麻煩快點。”工藤催促道。
“可是,車被堵著,我再怎么也不可能開快呀?!彼緳C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小聲嘟囔?!捌婀郑裉煸趺炊萝囘@么嚴重,平時沒這么堵???”
“是嗎?”工藤隨口應聲,思緒很快回到教室里那具無名的身體上。既然清楚是本班同學,怎么會叫不出名字呢?還好,記憶力絕佳的他再看過一次排名表后就記住了全部名單。腦海中的人數(shù)一共有19個。
工藤掏出手機,熟練地按下號碼?!爸窬?,麻煩讓人馬上把班里,除死者以外的人的名單發(fā)給我,再把死者的樣子拍張照發(fā)我。死者的著裝樣貌,方便做一下詳細描述嗎?當然,可以請膽子大點的男生配合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