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伴讀公子
本章主場:佛跳墻,鍋包肉
【那人竟苦苦等了我八年之久】
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未見其人先嗅其香。不似尋常脂粉之香,那人身上的香氣頗為好聞,萬般人中獨有,似是與生俱來。
“美人!”
他自拐角處匆匆行來,步履匆忙卻不慌張,發(fā)間金飾發(fā)出清脆聲響。
那位渾身金燦燦的公子,說不出身上帶了何種魔力,只一聲“美人”,便讓原對他陌生的我剎那間抬頭,猝不及防撞入人那雙異色眼瞳……
那是不可方物之美,將我本不知所措的沉默與腦中疑惑一并壓下,只化作片刻愣神間鬼使神差的一句:
“嗯,我在?!?/p>
這時,明顯感受到另一側(cè)的氣壓下降了不少。余光一瞥,便見我的管事黑了臉。
咳咳,此時他心中一定在想,為何我睜開眼睛見到他,是“抱歉,請問你是”,而見到這位公子,卻是一句毫不猶豫的“嗯,我在”?
總覺得等傷好之后我的訓(xùn)練量要加倍了……
福公子徑直奔至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輕輕擁住我,另只手試探著撫上我的面頰:
“美人,八年未見,你都長成了少年……福某甚是欣慰?!?/p>
“如今已知美人安好,福某八年等待便也值了。”
我瞳孔猛然一縮——
八年?他竟等了我整整八年……
他是父皇在八年前為我挑選的伴讀。我們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
父皇之所以選擇福壽全,是因其相貌堂堂又懂禮數(shù),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能陪伴在我身邊定是再好不過。
但在那人到來不久便傳來關(guān)于我的噩耗:
太子失蹤,去向不明。
很多人說我此番怕是難以回宮,要么是在外碰上了賊人,要么已經(jīng)跌落山崖。
然他恍若未聞,相處不久仍不離不棄。在父皇極力勸說下才勉強(qiáng)回了榕城——那里是他的家鄉(xiāng)。父皇保證一有我的消息就即刻通知那人回皇城。
曾有人勸過福壽全。
“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太子殿下,他……”
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而被勸之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異色雙瞳中充滿堅定。
“他會回來的?!?/p>
也曾有人問過福壽全。
“等待漫長無味,遙遙無期,福公為何要等,又何苦等?這樣值嗎?”
“沒有值或不值。福某只知自己要等的那人是他,是伊良辰,這便足矣?!?/p>
只因為我是他要等的人。
“對不起?!币蛭胰鄙倌嵌斡洃洠犃四侨怂鲇忠怆y平,千言萬語最終到了嘴邊只化作一句歉意。
和一個擁抱。
我回抱住他,緊緊地,像是抓住了遺失多年的珍寶。
“讓福公久等了。從今往后,我再不會輕易離開?!?/p>
福公回來后再沒有走,留在皇宮繼續(xù)做我的伴讀。
這幾日我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過不了幾天便可下床走路。
郭保友帶著一臉標(biāo)準(zhǔn)式微笑告訴我,等痊愈之后就要去太學(xué)讀書,每天還有在瀑布做引體向上的魔鬼訓(xùn)練。
對了,還有報菜名。
“養(yǎng)傷這些日子,您就先躺在床上安心看菜譜?!?/p>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身為一國太子要背這么多菜名,但看見自家管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我還是拿起菜譜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背這么多菜譜,難不成我以后還要兼職當(dāng)個廚師?”
一日,我問正在看東宮賬單的郭保友。
“雖然眼下意義不大,但您以后一定會用到這些?!惫S烟ь^看了我一眼,“況且,這也是您母親的要求?!?/p>
我母親的要求?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菜譜,我的腦中忽而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我的母親該不會是胡庚吧?”
胡庚是我的貼身侍從,主要負(fù)責(zé)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每頓飯都是由他著手去做。
他還總能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松子糖,在我心情低落的時候塞進(jìn)我嘴里!
正是胡庚的悉心照料,讓我一直以來覺得他就像媽媽一樣,可比那個從不來看我的真母妃好多了。
郭保友的嘴角抽了抽:“您在想些什么。”
“哈哈,開個玩笑?!蓖嫘^后,我的神色一秒轉(zhuǎn)正,“話說我母親究竟是誰啊?怎么過了這么久都不曾來看過我?”
提及此事,郭保友放下手中賬單,行至我旁邊。
“您的母親跟您一樣,在您失蹤后的第二年,她便也不知去向,不曾歸來?!?/p>
他緩緩嘆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