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攤兒擺在城門口的店家看見二人不停的朝外張望,腦中不自覺的記起前些日子夜間娘子與自己的談話,當(dāng)即叫一旁不到十歲的兒子看著攤子,自己匆匆離去,將新縣令要來的消息傳播開。
不過片刻,道路兩邊圍滿了想一睹新縣令風(fēng)采的百姓。
待轎子挺穩(wěn),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撩開轎簾,將藏于里間的人兒暴露出來。眾人看著那如神仙般的人兒,都呆愣愣地站著,連呼吸都悄悄兒地放輕。
就連見慣了自家哥哥那樣人物的柳溶月,也愣了片刻,這才回神,暗中揪了揪縣令的衣角。
不斷下沉的衣角將縣令的魂拉了回來,他趕忙上前,走到那人身邊。
縣令下官拜見楚大人。
楚辰澤前輩快請起,現(xiàn)如今,楚某不過是個(gè)即將上任的縣令罷了,哪能接受前輩之禮啊!
縣令這禮楚大人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p>
楚辰澤前輩,這位是……
縣令哦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咱們縣衙的捕頭,今日她有空,就讓她一起來了。
聞言,柳溶月暗中翻了個(gè)白眼,心中嘀咕:明明是你要我來的好不!面上仍是恭恭敬敬地朝新來的縣令行了個(gè)禮。
柳溶月屬下柳溶月拜見楚大人。
楚辰澤起來吧。
楚辰澤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她一眼,目光隨即又回到縣令身上。
楚辰澤不知前輩怎么安排?午間可有時(shí)間?晚輩初來乍到,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二。
縣令楚大人相邀,午間定當(dāng)有空,下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柳溶月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暗中罵到:果然都是京里來的,都是一樣的性子,嘖。
午間,柳家兄妹二人相聚在值班室,用著午膳。
柳青月兒,爹爹說,安慶郡主要來了,想讓你出面接待一下。
柳溶月我?爹爹他腦子沒壞吧?是不是忘了我和她水火不容了嗎?再說,不是有娘親在嘛,哪輪得到我?
柳青大夫不是讓娘親好生休息嘛,爹爹就想著你也快要找個(gè)好人家了,就早點(diǎn)接手這些東西,就當(dāng)練練手。按爹爹原話,沒讓你管家就不錯(cuò)了!再說,你和安慶郡主都是小時(shí)候的事了,現(xiàn)在誰也說不準(zhǔn)啊,是不?
柳溶月得得得,我悠著點(diǎn),盡量不惹事。但她惹我的話,那就別怪我嘍。
柳青自然自然。
說話間,柳青往柳溶月飯碗里夾了塊胡蘿卜。看見碗里突然出現(xiàn)的紅色事物,柳溶月趕忙將它撥了出去。沒想到,那東西剛離開,另一塊緊跟上來。不得已,她抬頭哀怨地看向給她夾菜的那個(gè)人。
柳溶月哥,你明知道我討厭胡蘿卜的。
柳青我知道,但你一定要吃,不能挑食。
柳溶月哥~
柳青沒用,趕緊吃!
這邊剛剛將桌上的午膳收拾干凈,石榴便匆匆跑來。
石榴頭兒,新來的縣令讓我們在大廳集合。
柳溶月好,你先去,我和哥哥等會(huì)兒就來。
片刻后,縣衙所有在職人員全都聚集在大廳里,悄聲打量著坐在上面的新縣令。
楚辰澤人都齊了?
楚辰澤我是新來的縣令,姓楚,名辰澤,字竹。我現(xiàn)在這里說明一下,我的手里,不留無用之人,更不留不忠之人,這兩條不符的,還請盡快離去。
楚辰澤眼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定格在唯一一個(gè)見過的人身上。
楚辰澤你,
柳溶月見他看著自己,有些不確定。反手指了指自己。
柳溶月我?
楚辰澤對,你來介紹下他們。
柳溶月是,大人,但是,屬下不叫你,名喚柳溶月,還請大人下次能喚人姓名。
柳溶月這位是我哥,叫柳青,是仵作。在他手里沒有驗(yàn)不了的尸。
柳溶月這位是石榴,他消息最靈通,被大家叫作百事通,有什么縣里的事問他就行。
柳溶月一個(gè)接著一個(gè)地給他介紹,說的口干舌燥。
就在這時(shí),一雜役慌張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