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本想做點更加殘忍變態(tài)的解剖實驗的,但迫于被某位愛湊熱鬧的小姑娘的緊隨,而內(nèi)容更是難以啟齒,他不愿她的眼睛和心靈受到污染,遂放棄這惡心的想法。
當然,這份心思,也讓他回想起還在等待他歸來的姑娘,目睹男人的尸骨被野豬們叼走,拉回巢穴再仔細品嘗舔舐骨頭的鮮味。
他剛轉(zhuǎn)身準備離去,發(fā)現(xiàn)兩只母野豬站在他面前,象牙向上翹起,兇狠的表情準備進攻。
杰克沒有作出任何反應(yīng),也未吭聲,似一位緘默無言的囚犯,面無表情地凝視它們猙獰的臉。
人與獸就這樣對視許久,倏地,血眸的瞳孔驟然緊縮,無形的威懾瞬間波及開來。沒有嗅到畏懼的氣味,母豬的嘴里發(fā)出“嗚嗚”聲,低下頭,從他身邊跑過,去啃男人被吃剩的殘骸。
杰克輕快地跳下巨石,皮靴踩在滿地楓葉,留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離開密林。
?
他回到小鎮(zhèn)時,艾瑪正坐在石頭上,周圍花草叢生。她百無聊賴地掰著偷來的藍色虞美人的花瓣,把它們隨意扔到空中,更重要的是,她腿上還躺著一只熟睡的灰毛兔子。
“這又是上哪偷竊去了?”他笑著走上前,隨她的目光一同眺望到遠處虞美人環(huán)繞的屋子,“花是偷摘的,兔子是自己黏著我的?!彼洁熘卮?,悄咪咪地撫順動物的毛發(fā)。
“你喜歡它嗎?”杰克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余光觀察著她栗棕的發(fā)絲。
艾瑪先是轉(zhuǎn)頭望他,狐疑地瞇起綠眸,蕩漾起漣漪波濤。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睜大眼睛盯著他,漏進幾縷微光,木訥地點點頭。
看著她豐富的表情,杰克險些忍俊不禁,低沉磁性的嗓音拖出遺憾的尾影:
“哦,這樣的話,那就把它放生吧?!?/p>
“?。繛槭裁??喜愛難道不是帶回去養(yǎng)嗎?”“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允許您養(yǎng)這種會成天踩臟地板的動物吧?”杰克假裝難以置信地瞥了她一眼,她沮喪地垂下腦袋:
“那我要是不喜歡呢?”他露出狡詐的笑,“你要是不喜歡,那就帶回里士滿?!薄啊俊?/p>
艾瑪擰眉,絞盡腦汁思考這內(nèi)在的邏輯,突然感覺自己有點被人誆騙了。不過,對方接下來的回答更讓她大驚失色,杰克揚起眉,復仇的爽快感使他神采奕奕:
“你不是總吵著要我教你點東西嗎?那自然是從最基礎(chǔ)的生物解剖開始啊,切開肚皮,掏出內(nèi)臟……”
“說不定事后,還能做一頓‘威爾士兔子’當晚餐呢?!?/p>
這話給艾瑪嚇了一跳,驚醒懷中的灰兔,它趔趄地爬起來從她腿上跑走,躲進青草覆蓋的洞穴里了。
看著毛茸茸的家伙消失不見,艾瑪表情頓時凝固。她責備地瞪過他,再拿起一枝虞美人,蹲在洞口巴望著,反復將花探入搗鼓,乞求它再次出來陪她玩耍。
杰克完全不懂兔子哪里就比信鴿吸引人了,好笑地來到她身邊:
“還學不學了?”“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