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低沉，程若思舉起酒杯讓大家干一杯。

“來，我們?yōu)槎鋬焊梢槐?，她一來我們家就特別溫馨了。”程若思說。

“媽媽，你暴露了，原來你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難怪小時候我身上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蓖蹊≌f。

“女兒好嘛！女兒是媽媽的寶?！背倘羲夹χf。

楊朵一聽是為自己干一杯，舉起高腳杯將一大杯紅酒一飲而盡，感覺口感純正，挺好喝的。

“看不出啊！你是酒鬼?！蓖蹊≡尞惖卣f。

“你懂什么，妹妹那是耿直?！背倘羲颊f。

“不是，舅媽，真的挺好喝的?！睏疃淙跞醯卣f。

“那用不用再來一杯?！蓖醮蠛ＵZ氣柔和地問。

“不用了，一杯就夠了?！睏疃湔f。

王琛在心里有話不想說，這個平時毫無人情味的老頭子要不要這么溫情得肉麻，此刻他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撿來的，如果是撿來的，他的親生父母在哪？

燈光在頭頂交錯，全心全意地傳播光亮。夜晚冰涼的氣息從窗戶滲了進來，卻沒有能打破愉快的氛圍，四個人的餐桌真的溫馨得讓楊朵有點不適應(yīng)，但是還是很開心，能夠笑得出來。

“對了，姑姑姑父現(xiàn)在在干嘛？”王琛不經(jīng)意一問。

三雙眼睛又望向了王大海。

“他們出去旅行的路上出車禍了……”王大海語氣冰冷地說。

楊朵一聽頓時手一抖，低頭繼續(xù)吃東西，最好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王琛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觸碰到楊朵的傷心事了，沒有再追問。

夜風(fēng)吹動窗簾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沒有人再講話，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嚴肅的氣息。

“王琛，你記著不要欺負你妹妹，以后她會和你一起上學(xué)，念一個班?！蓖醮蠛Ｒ远诘恼Z氣說道。

“不是吧！這么一丁點大就讀高中了，還高二，我感覺她就是個小學(xué)生，小學(xué)生的身高、小學(xué)生的思想、小學(xué)生的……”王琛驚異地說道，本來他還想說小學(xué)生的身體，但是又想起她是自己的表妹，沒有再說。

“你還給我提小學(xué)生，你長這么大塊，這么高個，就只會欺負小學(xué)生吧！上次被你打得住院的小學(xué)生的媽媽來電話了，她說想見你，他們在市醫(yī)院的骨科302號病房。你自己明天去看他！”王大海氣憤地說。

“我知道了?！蓖蹊∪缪闪说臍馇蛞粯樱桓以賴虖?。不是因為覺得自己理虧，是想著自己怎么惹上小學(xué)生了。

“朵兒一起去吧！萬一他被那個小學(xué)生的媽媽打到必須住院，你還可以在旁邊給那個阿姨繼續(xù)加油！”王大海說。

“你是我親爸嗎？怎么不說替我收尸?！蓖蹊≌f。

“你現(xiàn)在想著我是你親爸了，你打小學(xué)生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給我惹多少麻煩了?！蓖醮蠛Ｔ秸f越氣憤，都想揮手給王琛一下打。

“我沒有打他?！蓖蹊⌒÷暤卣f。

“對了，如果你去醫(yī)院以后能活著出來帶朵兒去買幾套衣服，她好像沒有帶衣服來，跟回自己家似的，這點令我很欣慰。”王大海說。

“我是從鄉(xiāng)下來的，請哥哥多多關(guān)照?！睏疃浣K于能插上一句話。

“從外星來的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別隨便摔我家的寶貝。”王琛說。

“是我想摔你家的東西嗎？明明是被你給嚇的?！睏疃湓谛睦镒タ裰?。

談話間，程若思拿著一件疊好的黑色睡衣走了過來，睡衣被疊得平整、有棱角，一看就是疊衣服的高手疊的。

“朵兒，一會你就睡哥哥房間旁邊的房間，那個房間風(fēng)景不錯。這是我備用的睡衣，你先湊合著穿一下?！背倘羲颊f。

楊朵正要接過程若思手里的睡衣卻被一旁的王琛捷足先登了，他拿過睡衣攤開在燈光下仔細打量著，是一件吊帶裙，帶有蕾絲花邊，透著一股隱秘的性感。

“媽媽，你就給小學(xué)生穿這個，她那身材對觀眾來說簡直是掛羊頭賣狗肉?！蓖蹊≌f。

“你在說什么，這是妹妹，收起你那顆不安分的心?！背倘羲钾?zé)備著說。

“我知道是妹妹，妹妹就是天上的神仙嗎？看都不能看，那你把她裹成粽子蒸來吃了吧！”王琛不屑地說。

空氣里透著安靜，王琛清楚看見了楊朵臉上驟變的表情，一個漂亮女人居然有那種表情，太嚇人了，結(jié)果他就一溜煙地跑了，留下楊朵在客廳里凌亂。

燈光顯得有些無力，楊朵看什么都覺得頭暈暈的，不自覺地朝客廳的沙發(fā)走去，頭重腳輕的，她突然意識到別人家的紅酒好喝，后勁挺大，迷迷糊糊地躺倒沙發(fā)上做起夢來。

等程若思和王大海忙完自己的事情才發(fā)現(xiàn)楊朵孤零零地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又哭又笑的，還伴有一點聲音。王大海立馬想到是王琛表現(xiàn)的機會了，表現(xiàn)自己是一個好人的時候來了。

“王琛，出來一下。”王大海命令道，聲音大得如五雷轟頂，把在房間里做自己的事的王琛嚇得不輕，懷疑老頭子是有天眼嗎？他才剛打開電腦呢！

“什么事？”王琛低聲下氣地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有時候需要在老頭子面前像條狗，可能他家沒有養(yǎng)狗，滿足一下下老頭子想要一條狗的幼稚心理需求。

“你看？”王大海說著引導(dǎo)王琛的目光看向醉意正濃的楊朵。

“怎么？你們把她怎么了，哭成那樣，自己去哄?。　蓖蹊∫桓笔虏魂P(guān)己的口吻。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是哥哥，把朵兒抱到床上去，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蓖醮蠛Ｒ粫绤枺粫厍榈卣f。

“憑什么要我去，你們自己從哪弄來的乞丐，自己伺候去?！蓖蹊》瘩g道。

“她是你妹妹，再說她是乞丐，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揍趴你，還不信我這輩子就不能打你一次?！蓖醮蠛Ｍ{道。

“好的，我去我去，萬一她吐我一身怎么辦。”王琛不甘心地說。

“不會吐的，朵兒應(yīng)該酒品不錯，只是醉了。”程若思很有信心地說。

“那我去了?！蓖蹊」吠鹊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