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夜闌人靜,這個小鎮(zhèn)沒有幾戶人家,夜里的燈火稀稀拉拉的,有些寂寥。
夜里的燈火稀稀拉拉的,有些寂寥。
我把窗外的綠蘿搬進(jìn)屋內(nèi),避免野貓在晚上來抓撓…曾經(jīng)有幾次我見過晚上出來游蕩的野貓,綠熒光在夜里閃爍著,一明一滅的,看著真叫人發(fā)怵。
因此一到晚上,我就搬進(jìn)我心愛的綠蘿,再嚴(yán)嚴(yán)實實地關(guān)上門窗。
玩兒了一兩個鐘頭之后,我知道到了樸燦烈提醒我睡覺的時候了。
我記得很清楚,甚至在我心里設(shè)上了一個生物鐘。
樸燦烈葉青舟,我已經(jīng)幫你放好洗澡水了。
這個時候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復(fù)一句。
葉青舟哦——
一個字拉的那么長。
我靈敏的鼻子嗅到了芳香,心想樸燦烈買的沐浴露真不錯。
我放下游戲手柄,轉(zhuǎn)頭就準(zhǔn)備夸贊一番。
奈何腳下被我堆了好一坨有的沒的,耳機,數(shù)據(jù)線…我一站起來,腳下被被絆住,一個趔趄…
葉青舟臥*
我一聲驚呼,感覺我的臉就快直接親吻大地了。
卻突然。
我的一個趔趄栽到了…一個溫暖又柔軟的肉墊上,心驚肉跳地我緊緊抱住了眼前的東西。
葉青舟………
……這個溫度…以及這個快要沖出胸腔的心跳聲。
指尖傳來溫?zé)岬o實的觸感,我的臉也是一樣…更可怕的是上面還留有水珠,更是將我貼合在上面了。
我大腦當(dāng)機了幾秒鐘,剛才想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心跳一陣狂竄臉上突然發(fā)熱。
更甚的是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葉青舟臥**樸燦烈你怎么過來不穿衣服啊!
樸燦烈因為才洗澡啊…我忘記拿衣服了…
他倒不像我那么炸毛,只是訕訕地笑著,臉上似乎也帶著些許緋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洗澡的緣故。
我狼狽地擦著臉上和手上還帶有薰衣草香味的水。
葉青舟你怎么這么不知羞…
樸燦烈???
我抬起頭看他,平常蓬松的頭發(fā)此刻載著水蔫蔫地耷拉著,正往他身上滴落著水滴。
一顆顆匯聚成小河分支,淌過他寬闊的肩膀,正往著他健碩的胸肌上匯流。
他身上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傷疤,形成一條條溝壑,有的新有的舊,有的好像是才有的,過了熱水變成可愛嬌嫩的粉紅色。
我又咽了咽口水。
樸燦烈你不也在不知羞地看著?
葉青舟看你個大頭鬼啊,快回你房間穿你的衣服再出來!
我用上所有的力氣把他推往他自己的房間。
樸燦烈哦……
他“哦”地陰陽怪氣,拉長的尾音意味深長。
樸燦烈原來我們青舟就羞成這樣了…又沒怎么,男人露出膀子又不是什么奇怪事。
葉青舟閉嘴?。 ?/p>
我羞憤地兇了他一聲,用力讓他轉(zhuǎn)過身去背對我,繼續(xù)往他房間的房間趕。
葉青舟?。?!
一條赫然的傷疤,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足足有一個巴掌長,最深的地方有兩厘米,皮開肉綻,粉糜色的肉過了水居然有些泛白。
就那樣橫亙在突出的肩胛骨中間。
他其他地方的傷疤沒有任何一條像是這么長,這么深的…
葉青舟燦烈……
樸燦烈嗯?怎么了…
葉青舟你…你不疼嗎?
他突然一顫,意識到了什么,順著我前進(jìn)的步伐突然減慢。
驚訝之余慌張地用手去擋。
樸燦烈……
樸燦烈跟農(nóng)場里那些家伙打架了的…沒想到…
葉青舟沒想到他們帶了刀具?
我冷聲說著。
他聽著我語氣不對,轉(zhuǎn)過身來。
樸燦烈嗯…你別想太多了…這次是我沒注意,讓那些家伙有機可乘。
葉青舟這樣嗎?那你為什么不報警呢?
樸燦烈都是小事情,能解決的就不用報警了。
樸燦烈況且以后大家都還要共事呢。
葉青舟這要怎么共事?!(激憤)
他眼角有些耷拉,溫聲道:
樸燦烈嗯,你放心?;蛟S我過幾天會去跟農(nóng)場雇主說一下這件事情的。
樸燦烈我又不是小男孩兒了,我會那么樂意打架嗎?
我的心情完全沉寂下來,看著他滿身大小不一的傷疤若有所思。
他對我已經(jīng)相信那是農(nóng)場那幫流氓的人做的這樣的想法深信不疑,他以為是這樣。
他矢口否認(rèn)其他因素。
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葉青舟你不會…瞞著我什么吧…
他原本抿著的嘴唇上揚,一口白牙露了出來,唇紅齒白地樣子確實好看。大大的桃花眼里閃著碎光,他看著我…就像第一次見我那樣。
……
樸燦烈…我怎么可能會瞞著你呢。
樸燦烈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看個明白。
清脆悅耳的知更鳥叫在我耳邊吹過,不近不遠(yuǎn)的燒水壺開始被熱氣拍打,沸騰的水快樂地冒泡炸裂。
這一切,似乎穿越了兩年的距離,重新來到了我身邊。
突然我的額頭被人輕彈了一下,一點也不疼…
樸燦烈不要了,快去洗澡吧。
葉青舟………
樸燦烈莫不是你呆在這里還想看我不止上半身的地方?
他話里帶著爽朗的笑聲。
葉青舟胡說八道你!
我瞥了他一眼后轉(zhuǎn)身走開了。
……
房間里面的樸燦烈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
已經(jīng)到了入秋時分,天氣在晚上明顯地轉(zhuǎn)涼。
他本不會覺得冷的,畢竟受過訓(xùn)練,多極端的天氣他都能完全適應(yīng),他甚至曾經(jīng)在雪崩中硬抗了過來。
可是那一刻,他的指尖冰涼。
心尖冰涼,仿佛只要她再多問一句,自己的心臟都快痛得炸掉,被碾成齏粉。
……
我洗漱結(jié)束后回了自己的房間,蒙上被子。
從門外傳來了他的聲音,沉穩(wěn),低沉而富有磁性。
經(jīng)過被子一過濾,就顯得悶悶的,模模糊糊不真切。
樸燦烈晚安,做個好夢…
……
夜闌人靜,野貓閃爍著瑩綠色的眼睛在小鎮(zhèn)中游蕩,不一會兒便隱匿在黑夜里,不見蹤影了。
像他所說的…這天晚上,我確實做了個夢…
我夢見在一個闃靜的夜里,我坐在一個很高的地方。
突然一聲巨響。
煙火在黑暗中里炸開,燦然奪目的火花飛升后熄滅,這瞬眼即逝的溫暖和光華覆住了某個人的眼眸。
乍鳴而起的聲音一陣一陣。
呼出的熱氣全部陷進(jìn)了衣領(lǐng)里,也是一陣一陣,銷聲匿跡……
那個人就站在我旁邊,但就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一樣,朦朦朧朧,絲毫不真切。
無論如何去想看清,用手去撥開迷霧,結(jié)果總是不盡人意。
他就在那里,就在我身邊。
可是所有的迷霧全部籠罩在他臉上,縱使我一遍又一遍問他是誰。
葉青舟是燦烈嗎?
葉青舟樸燦烈??
葉青舟………
突然又換了另一個場景。
是我拿著一個檔案袋,從里面抽出一張有一張人物檔案。
一個個我不認(rèn)識的人和名字從我眼中劃過,最后我把目光定格到了某一張上…
可是他的照片和名字全部糊成了一片…就像是被誰的淚水模糊,洇洇地淌著水痕。
不知道是誰凄涼,淡然地一笑。
我最終把檔案里的所有東西燒著了,連同著我手中依依不舍的那張,也一同丟進(jìn)了火里。
……
???等我回來再給你答案吧。
一個聲音這么說到,似乎是我的聲音,可是我記得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