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三年,小青五歲了。已經(jīng)開始和洛影四處瘋玩了。
竹林里,在飛落的竹葉中,小青拼命的逃跑,不遠(yuǎn)處,一只貓追上來,企圖抓住她。
小青來了幾個急轉(zhuǎn)彎,快速遁入草叢。趴在地上,以為這樣,對方就找不到她了。
“哈哈,抓住你了!”對方突然撲過來,死死抱著小青的水袖。
“嘿,哥,放手?!毙∏嘁残α耍@局游戲,她不出意料的輸了。可還是笑的很歡。
“不要?!甭逵八P『⒆悠?,抱著水袖說道“除非你承認(rèn),下次不作弊了?!?/p>
“好好好,答應(yīng)你。”小見洛影沒有罷休的意思,只得同意。
“這還差不多?!甭逵八砷_水袖,突然趴在地上笑起來。
小青也笑了,這么玩,真的很有意思。
“孩子們,該回家了?!毖愉h看看太陽,轉(zhuǎn)而喊那兩個孩子回家。
“爸爸。”洛影聞聲。乖乖跑過去。
“延鋒。”小青也回應(yīng)一聲,回去了。等等,看到這里,有點問題。小青居然對延鋒直呼其名,而不是稱其為父母。
這,都是延鋒教的。剛開始,小青以為父母偏心。可回顧一下平?,嵤?,小青的待遇好像跟洛影一樣,沒有任何偏袒。因此,小青也就不在意了。
三只貓結(jié)伴同行,歡笑中,倒也說不出的閑趣。
踏入宅門,延鋒便回書房準(zhǔn)備一下。小青和洛影自是繼續(xù)玩鬧。
奔跑間,小青突然在二樓圍欄上,發(fā)現(xiàn)一盆淡藍(lán)色的,小小的蘭花。應(yīng)該是延鋒無意間廢棄的瓷盆,里面恰好落了一粒種子,現(xiàn)在才長出來。不過,那蘭花著實好看。
這時,若音身著白色內(nèi)衫,一襲淡藍(lán)色的衣袍。像平常一樣步入兩個孩子的視野。
只是,這一次,就不僅僅是輕笑一聲就完了。若音抱起小青,轉(zhuǎn)而帶她回房。洛影也被延鋒“拐”走了。
等他們出來時,都已一身錦衣,遠(yuǎn)看,頗有貴族的味道,只是沒有那刻骨的傲慢。
小青換了身精致的青衣,左肩上點綴這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蝶,看著挺可愛。
“這是干什么?”洛影不解,追問其故。
“不遠(yuǎn)處的卞圩城管事宴邀我等,總不能扔下你們,是不是?”延鋒語畢,拉著洛影就走。
小青也拉著若音,興沖沖的跟了上去。
要說那天有什么好玩的。那小青怕是終身不忘了。
隱居許久,剛踏入繁華的街市,小青立刻不安分了。這里來來往往的貓民,張燈結(jié)彩,歡聲笑語。遠(yuǎn)比竹林里來的熱鬧,讓小青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玩的地方。
那天,幾位身著官服的貓像迎接舊友一般接待了延鋒和若音。當(dāng)然了小青和洛影也有不少好處。
宴席,從沒見過。小青只知道那頓飯吃的別提有多高興。對這些,她那時懷有的感覺,只是好奇,只是憧憬。
玩夠了,盡興而歸。但高興之余,小青還沒忘了自己的“正事”。
“延鋒?!毙∏嘧飞洗蟛搅餍堑难愉h,拽拽他的衣角,哀求般的說道“那個……能把二樓那盆蘭花給我么?”
“嗯?”延鋒不記得有什么蘭花,但小青既然開口了,自是不會拒絕“好。”
半月后——
若音在廊下彈奏琵琶,音色時急時緩,頗為優(yōu)美。專心之余瞥見柱子后面偷聽的小青。若音笑了“青兒若想學(xué),過來便是。”
“嘿嘿?!奔热蝗粢舳紲?zhǔn)了,小青沒了顧忌,邁開小腿,跑了過去。
“拿好。把手放在弦上……”若音手把手的教,盡管小青有些笨拙,但若音還是出奇的有耐心。
與此同時,鸞鳴閣——
“呃啊……”胸前的枷鎖繃的越來越緊,疼痛也隨之加劇。
“何必呢?從妹,只要乖乖說出來,說不定為兄還能饒了你?!蹦爸焊邭獍旱目粗蛟诘厣系哪m,又想想往日她站在宗主之位上的冷傲。兩者一對比,真是解氣。
“咳咳……妄想?!蹦m掙扎著,混濁不清的雙眼盯著墨邪,一臉的不屈。
“是嗎?”墨邪俯身,輕輕提起墨蘭的臉,低聲道“別忘了,墨紫還在我手里,從妹不會想用自己頑固……害死她吧?”
“你!”墨蘭瞳孔猛縮,怒不可揭的看著墨邪。
“哈哈哈,怎么?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雨師是怎么掉下斷崖的?小宮主是怎么死的?你,還想害死最后一個女兒嗎?”墨邪加重了語氣,像是在嘲諷墨蘭所做的一切,嘲諷墨蘭名為守護身宗,實則殺害親人的舉動。
“……”墨蘭無言。腦中一片混亂,墨邪的話,像擋不住的利刃,在心中劃出數(shù)道血口。對,是她害死了小女兒,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孩子……
半個時辰后,墨邪靠著混沌枷鎖,得到了他要的答案。他,揮衣?lián)P長而去。
墨蘭倒在地上,被心中和肉體上的傷折磨的痛苦不堪?;杳灾?,仿佛看見了那個男貓的臉。但現(xiàn)實里,卻只有她微弱的呼吸……
“嘣——!”隨著小青猛地一驚,琵琶弦頃刻間崩斷,一片蘭花花瓣也隨之飄落弦上。
輕輕捏住淡藍(lán)色的花瓣,又看看花架最上面,有些枯萎的蘭花,小青嘀咕著“奇怪,好好端端的,花怎的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