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坐在牢里,頭疼的很。她又沒干什么,為何會被當通緝犯關(guān)起來……
另一邊——
偏房里,一個公差低頭彎腰地對那胖子說到“大人,小的一一盤點過了,那些拉貨的貓半路打翻了箱子,又怕讓貓看見,收拾的匆忙了些,遺落的金銀財物竟被那小丫頭撿了去。”
“那她身上可還有其它東西?”胖子看過來發(fā)問道“可不要騙本官?!?/p>
“這個……”公差臉色沉下去,低聲說到“她身上,有宗宮的令牌……”
“笑話!自本官赴任以來,宗宮欽差到訪,皆是官船儀仗,哪有孩子來的?!”
“小的也知道,那不如……”公差附耳道出幾句破解之法來,胖子聽這么一解釋,斜眼應了一聲,自叫他退下了。
第二日——
躊躇了一晚上的小青被帶上了公堂,胖子坐在主位上叫道“大膽強賊,本城府數(shù)月失竊萬兩財帛,想來該是你偷的吧?”
“吊墜是我半路所撿,何來偷盜一說?”小青抬頭,看著他,原來這體態(tài)豐盈的家伙就是所謂官宦風姿。
“還敢狡辯!”胖子猛地一吼“本官已于你身上搜得宗宮令牌,分明是個強賊!”
這哪是審問?分明是公然嫁禍,小青正想爭論,那胖子朝桌上便是一拳,震的筆架都散了隨后又是一聲吼“左右,速壓下牢里,隔日行刑!”
行刑?!小青瞪大了眼,偷盜的罪責,哪怕放在宗宮里也頂多是個杖責一百,發(fā)配苦力的結(jié)果。這小島孤城的,竟直接要命。
趕緊悄悄摸摸衣袖,當指尖碰上兩根尖細的硬東西時,小青震驚的表情才有所緩和,還好藏在衣服里的銀針沒被搜走,牢里的鐵鎖可比之前見過的簡陋多了,昀瀧教過她撬鎖的訣竅,大不了半夜甩手開溜。
當時小青只想著擺脫麻煩,日后尋了墨紫告狀,她哪曉得,這偷盜即斬首的狗頭律法,是那胖子昨兒才為她定下的。
半夜,小青抽出銀針來,伸進鎖孔里抵住機關(guān),輕輕一轉(zhuǎn),那鎖子咔地一下就開了。推開門,轉(zhuǎn)過幾個拐角,第一天來時便發(fā)現(xiàn)此地盡是酒氣,今兒在暗處果真瞧見倆守門的醉倒在地上,真?zhèn)€有出息。
行至牢房大門前,外頭的火光映著一個逐漸靠近的黑影——小青皺眉。
外頭那貓握住門把,往外一拉,無貓。抬腳踏進門去,往前走了幾步,小青突然從門側(cè)沖過來,水袖毫不遲疑地勒住了那貓的脖子。
“喂喂!是我!”那貓沒第一時間還手,捂著自己被勒住的脖子壓低了聲音解釋。
聲音……小青借著牢里昏暗的珠光看過去,一張緊扣在臉上的藍紋面具,是昀瀧沒錯了!
“你怎么在這里?”小青收了水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了六歲的貓,她心里塞滿了無語。
“什么叫我怎么在這里?把你一只貓放任自流,還不帶任何侍衛(wèi),你覺得你那個好姐姐能讓我活著爬出宗宮?”昀瀧很崩潰啊,他可是前腳送走了小青,后腳就上了監(jiān)察各地府衙的折子,還厚著臉皮去找遞折子的仆人賣慘,他有病,怕讓墨大人知道了要降職養(yǎng)病,想早點批了折子跑路。那仆人聽沒聽懂不知道,但那同情的眼神直接打了昀瀧的臉……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呃……那現(xiàn)在怎么辦?”小青可沒心情管昀瀧,她現(xiàn)在心里都是被那胖子欺負了的破事兒。
“咳,本官可是帶了三艘官船來的,那家伙收拾了好些客房迎接我們這些官老爺,我單獨給你要了一間宮廷客房,絕對跟宗宮里頭沒區(qū)別?!标罏{拍著胸脯,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優(yōu)越感爆棚。
“那現(xiàn)在……”小青挑眉,一臉嫌棄。
“走吧,我?guī)慊厝バ菹?,那些個侍衛(wèi)都走了?!标罏{側(cè)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兩貓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客房的路上,借著路邊燈籠的微光,小青抬頭去看,昀瀧漆黑的背影在此刻顯得高大不少,甚至……有點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