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什么時候會說?”玄燁公子依舊看著她,眼神中說不出來是什么樣的感情,是憐憫還是無情?
陸忘憂不去看他,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握著母親冰涼僵硬的說,緩緩啟口道:“等到我說的話有一定分量時……等到我說的話,他們不得不聽時……”
聽見陸忘憂這樣說,玄燁公子的微微一下,雙眸像是冬日里的暖陽。
“好,那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p>
說完玄燁公子,便將一塊玉佩俯身放到了女孩兒的身邊。
巧娘和胡生見狀,都齊齊的跪下來言謝。
玄燁公子沒有在說什么,轉(zhuǎn)身向著殿外走去
那張和離書上的日期是八年前不假,但是那宣紙卻是九瑤山特有的,別處是不尋得的,而且那上面的墨跡很新,不像是八年前的東西,孰是孰非一看便知。
天馬上就要陰下來了,但是偏殿里面還是只有他們?nèi)齻€人。
半晌,才突然有人推門進(jìn)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
那些人一進(jìn)來就要將陸紫萱的尸體抬出去,巧娘見狀急急的開口喊道。
那下人,沒好氣兒的看著他們啟口道:“怎么?不要給你們家夫人治喪了嗎?”
說吧,便繼續(xù)的想起走著,巧娘他們見狀便也急著跟了出去。
院子的正堂,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個小棺材,那些人放下了陸紫萱的尸身便離開了,不一會兒又有一些人送來了壽衣,經(jīng)幡,黃紙……
管事的老嬤嬤斜眼看著他們啟口道:“東西給你備好了,你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夫人心善,但是也請你們快些利料理好,畢竟身份尷尬?!?/p>
陸忘憂一邊聽著老嬤嬤的話,一邊緊緊的握住拳頭。
雖然只有他們?nèi)齻€人,但是他們也盡量的將陸紫萱的喪儀辦的好一些。
火盆中的黃紙洶洶的燃燒著,就像是陸忘憂此時心中的怨恨一樣燃燒著……
……
時間慢慢的流逝,轉(zhuǎn)眼間陸忘憂已經(jīng)在九瑤山莊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冬季了,大雪漫天,九瑤山的冬天要比清風(fēng)鎮(zhèn)冷的多。
因為礙于面子,也怕吧他們打發(fā)出去落人口實,謝付清就打發(fā)他們?nèi)チ司努幧角f最東苑處最冷僻的一個寢殿,聽說是材棚改造成的,冬冷夏熱,根本就不適宜居住。
分發(fā)給他們的被褥都是磨破了的,里面的棉絮不斷的從哪缺口中流淌,眼下,就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兒了,每日來送的飯菜也都是一些殘羹冷炙。
雖然日子過的辛苦,但是好在巧娘因為陸紫萱的臨終托付,照顧的十分的仔細(xì)。
“大小姐,天已經(jīng)這樣晚了,那燭光又那樣暗,還是趕緊休息吧?!?/p>
“好,我一會兒就休息,你不必?fù)?dān)心我。”
陸忘憂手里拿著一本阿爺留下的醫(yī)術(shù),饒有趣味的看了起來。
如果自己會醫(yī)病救人,那么阿娘和阿爺就不會那里早的離開自己吧。
這樣想著,陸忘憂便更加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沒有取暖的爐子,巧娘只能在往火盆里面多加一些稻草取暖。
第二日。
今日的九瑤山莊有些異樣,山莊里面所有的人全都忙忙碌碌的,看樣子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兒。
“巧娘,你去打聽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哎,小姐我這就去?!狈畔率种械尼樉€活,巧娘便到外面打聽事宜。
半晌,急匆匆的回來,啟口道:“小姐,聽外面的人說,掌門好像是得了什么急癥,現(xiàn)在九瑤山莊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
“哦?!标懲鼞n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美目流轉(zhuǎn),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入夜十分。
“巧娘,我今日想早些休息,你熄了燈,也早點去休息吧。”
“哎,那我就出去了,夜里有事喚我。”囑咐了幾句,巧娘便離開了房間到相鄰的一件屋子去了。
估摸著巧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熟,陸忘憂小心翼翼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她所要去的方向正是鳳掌門的寢殿。
因為瘦小,陸忘憂便趁著外面守衛(wèi)的家奴打盹了時候,偷偷的溜了進(jìn)去,目的很簡單,她想看看老掌門的病癥如何?
不知那給自己玉佩的是何人,陸忘憂本以為只是一個平常的玩意兒,知道當(dāng)天入夢時分……
恍惚間,她好像是來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準(zhǔn)確的說是玉佩中的世界,那里面極其的夢幻,如仙境一般,里面盡是珍貴書籍珍寶,陸忘憂在那里已經(jīng)學(xué)習(xí)到了很多有益的東西。
走進(jìn)掌門的寢殿,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老掌門發(fā)烏的嘴唇,大著膽子,躡手躡腳的湊近看去,老掌門的整個面色呈青紫色,雙眼已經(jīng)凹陷進(jìn)去。
拿出一根銀針輕輕的刺向耳后的一個穴道,銀針呈青色,老掌門的病癥像是中毒所致!
這下子陸忘憂更加疑惑了,堂堂九瑤山莊的掌門竟然被人下毒,仔細(xì)想想能下此毒手的,只有那些覬覦這掌門之位的人了。
“咳咳……”輕咳一聲,那床榻上的人竟然“忽”的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孩童的臉,下意識的想要驚叫,但還是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虛弱的扶著床起身,緩緩啟口道:“你是何人?”
陸忘憂也被嚇了一跳,驚慌的跳下了床,眨巴這無辜的眼睛看著老掌門。
小心的擺弄著衣角,弱弱的啟口道:“我……我是來……”
“你過來?!陛p輕擺手還陸忘憂上前。
“你就是我那女婿前妻所生之女?”鳳掌門穿著粗氣啟口道。
“是的。”想起阿娘陸忘憂的心猶如掉落冰窖。
“你過來。”輕輕擺手,再次喚道。
鼓足了勇氣,慢慢的靠上前去,慢慢的抬起頭。
女孩兒湊近,這才看清楚了樣貌,女孩兒的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眼若耀石,這女孩兒不像自己的姑爺,應(yīng)是像她母親多些,但是還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打量了一番,啟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陸忘憂。”
心頭一驚,急忙啟口道:“你姓陸?”
“是的,我隨我阿娘的姓?!闭f道阿娘,忘憂的聲音還有著難以掩飾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