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戮門的現(xiàn)任門主厲塵瀾是一個怪人,他既可以把萬戮門打理的井井有條,塵稷山的百姓安居樂業(yè),也可以憑借著一己之力,毀掉幾個門派,絲毫不心慈手軟
如今厲塵瀾正坐在門主之位上,聽著北山主袁桀匯報劍冢的情況,“劍冢如今已經(jīng)挖空了,厲門主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北山主當年對路招搖忠心耿耿,這么多年一直以為是厲塵瀾害的路招搖尸骨無存,是以對他從來都沒什么好臉色
而坐在上方的厲塵瀾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緒來,對袁桀的故意挑釁也視而不見,但是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聽到袁桀說劍冢被挖空的那一刻,心里有多失望
但又仍舊有一絲慶幸
厲塵瀾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只見他輕輕轉(zhuǎn)動幾下,“知道了,下去吧”
袁桀最討厭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偏偏又說不出什么,甩甩袖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門主…”暗羅衛(wèi)的林子豫小心翼翼的開口,語氣里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關(guān)心
“你也下去”
“是”
轉(zhuǎn)眼間這大殿里只剩下了厲塵瀾一個人,身處高位的男人拄著自己的額頭,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指尖輕扣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大——”
話音未落,從殿外閃進來一個人影,“屬下在”
“讓你盯著的事怎么樣了”
“回門主,山下還是老樣子,沒聽說有什么銀子變石頭的怪事”
“繼續(xù)盯著”
“是”
阿大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能一臉坦然的面對厲塵瀾提出的這個吩咐了,回想當初厲塵瀾剛剛當上萬戮門的門主去吩咐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阿大內(nèi)心的震驚無法用言語描述
阿大曾經(jīng)還一度以為是不是中山主的死對厲門主打擊太大,才導(dǎo)致他這怪異的行徑,可是五年過去了,除了吩咐他繼續(xù)盯著山下之外,厲門主顯然在方方面面都是一個正常的人,阿大也就慢慢接受了這件事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阿大還未退出無惡殿,就有一群人架著一個紅衣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顯然沒有什么法術(shù),可是光憑一些外家功夫居然也要這許多人才能控制住她,厲塵瀾冷臉看著這出鬧劇
“這是怎么一回事?”
“回稟門主,這個丫頭擅闖禁地,擾先門主安寧,嘴里還一直胡言亂語,屬下就把她…”
“什么胡言亂語!你這才是在胡言亂語呢,你且問問你們這位厲門主,認不認識——小白???”
她這話雖說是對那些小嘍啰說的,可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厲塵瀾,一晃數(shù)年,萬戮門早已物是人非,知道“小白”這兩個字的人少之又少,而那些老一輩的人,譬如阿大,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驚的臉色都變了,下意識的朝厲塵瀾看過去
原本端坐上方的男人不知何時移到了紅衣女子面前,他的眼中有震驚,更是存著殺意
“這個名字你是從哪聽來的”,厲塵瀾右手已經(jīng)聚起了一團黑氣,似是如果聽不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復(fù),這一招就會落在她的天靈蓋上
“小白她…入我夢了,這個名字,也是她告訴我的”
“她還和你說什么了?”
“她說她看錯了人,結(jié)果錯付真心,她原本還想與你相伴一生,到頭來卻被你騙的那么慘,她想問一問你,對她可曾有過一分的真心嗎?”
“小白…她,她在哪?”,厲塵瀾此刻的神情,更是讓一眾手下吃驚不已,他們印象中的厲門主雖說不會濫殺無辜,可也是殺伐決斷之人,仿佛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們何時見過厲門主如此…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
“她說她現(xiàn)在被困在不知名的地方,而你卻在這里享清福,她說,厲塵瀾,你好狠的心…怎么樣厲門主?還要殺我嗎?”
“門…門主”,某個手下顫巍巍的開口,“這個人…”
“送去戲月峰,你們都出去”
“是——”
轉(zhuǎn)眼無惡殿就只剩下了厲塵瀾一個人,他攥緊了手掌任由手中銀子尖銳的頂端刺破掌心,他回憶早年間的事,小白曾經(jīng)和他說過,她與這些石頭同根同源,既然石頭上面的法術(shù)沒有消失,就說明小白一定還在某個地方
“可是小白,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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