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清河王姍姍來遲,目視一周,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甄嬛,朗聲一笑:“臣弟來遲了,自愿罰酒三杯!”說著一飲而盡。
玄凌目光看向玄清腰間的玉笛,嘆道:“‘長相守’的琴音必定要配‘長相思’的笛音才稱得上無雙之妙?!?/p>
瞧見皇上興致不佳,華妃朝曹婕妤使了使眼色。
曹婕妤會意,連忙說道:“還有嘉嬪的沒抽呢。”展開紙簽,“請嘉嬪作詩一首?!庇謱α耆菀恍Γ骸霸缇吐犅劶螊宀徘樽拷^,何不以驚鴻舞賦詩一首?”
陵容想了想,執(zhí)一雙象牙筷敲著水晶盞曼聲道:“汗浥新裝畫不成,絲催急節(jié)舞衣輕。落花繞樹疑無影,回雪從風(fēng)暗有情?!币髁T,眼波流轉(zhuǎn),睇一眼玄凌,旋即嫣然微笑道:“嬪妾薄才拙作怎能入皇上的眼,取笑罷了?!?/p>
玄凌雙眸一亮,目光似輕柔羽毛在陵容臉上拂過,嘴角的笑意似冬日浮在冰雪上的一縷淡薄陽光,“好一句‘回雪從風(fēng)暗有情’!朕的芬儀不僅心思機(jī)敏、更兼閨才卓著。賜珍珠一斛,流光錦十匹?!?/p>
皇后在一旁笑道:“還不去傳旨安氏晉封從四品芬儀?!?/p>
眾人起身向陵容敬酒,“賀喜芬儀晉封之喜?!?/p>
陵容側(cè)頭見令嫻朝她展顏微笑,亦一笑對之。
一場針對甄嬛的局,甄嬛是被打壓了,卻叫陵容出盡了風(fēng)頭,華妃大為不平。曹婕妤拉住她的衣袖,暗示她以大局為重。
華妃深吸了口氣,愁眉深鎖,低聲抽泣起來。華妃一向自矜“后宮第一妃”的身份,不肯在人前示弱分毫。如今淚光瑩然,如梨花帶雨,春愁暗生,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皇后微顯不悅之色,“好好的華妃哭什么?可有不快之事?”
華妃慌忙起身伏地道:“臣妾惶恐,一時(shí)失態(tài)擾了皇上皇后雅興。還望皇上與皇后恕罪?!?/p>
玄凌平靜道:“華妃,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說來?!?/p>
皇后深深的看了玄凌一眼,默然不語。
之后華妃故作悲音,一向不通詩書的她以一篇《樓東賦》得玄凌憐惜,又有汝南王慷慨陳詞,玄凌不免唏噓,便命華妃搬到慎德堂居住。
華妃面露喜色,感泣流淚,忙叩首謝恩。
“慎德”二字真是極好,希望華妃真的能懂吧。
陵容揀一片蓮藕放在口中,面帶微笑。
華妃再度起勢,眉莊與曹琴默又風(fēng)頭正勁,玄凌一連好幾日沒到陵容的綺春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