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禮成,靜言身著石青朝褂,繡文前后正龍各一,兩肩行龍各一,襟行龍四,披領(lǐng)行龍二,袖端正龍各一,袖相接處行龍各二。領(lǐng)后垂金黃絳,雜飾惟宜。頭頂?shù)某陧旂U金三層,飾東珠,銜紅寶,末綴珊瑚,青緞為帶。
靜言心中滿意,如今的她也算是有了和福晉掰一掰手腕的資格,“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賞三月月錢!”大喜的日子,靜言也樂意做一回散財童子。
乳母抱著小阿哥走在身后,靜言右手牽著萱盈,款步向前院走去,今日不僅是她的大喜日子,也是小阿哥的滿月禮。
之前萱盈的滿月禮,靜言不夠格參加,如今她也能抱著小阿哥,在四爺身旁有一席之地了。
不過來觀禮的福晉們看她不順眼就是了。
妻妾之爭,便是一向和宜修不對付的八福晉,此時也是站在宜修一邊的。
但是對于宜修而言,這種隱隱帶著憐憫同情的眼神才更加讓她難堪。待眾人都散去后,她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了小佛堂里。
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冉冉升起的乳白煙氣縈繞在小小的空間里,不能讓人心安,只有逼仄的郁悶和不能宣之于口的怨毒。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是剪秋。宜修幾乎不用睜開眼就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只有剪秋才能了解她此時心中的痛楚,這種痛楚,哪怕是她的丈夫也不能感同身受。
她緩緩開口,“我瞧著今日的滿月禮辦得可是真好啊。不像弘暉的滿月禮辦得冷冷清清的,身份也是尷尬。明明該是正室的我,明明該是嫡子的弘暉,就這么尷尬地存在著。”
剪秋在她右后方跪下來,“福晉,您別太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過得去嗎?她每每發(fā)作的頭風、她那被親生阿瑪故意忽略的弘暉、還有那個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仍舊如龐大的陰影般籠罩在她的生命中的姐姐、她那只余表面情分的丈夫……
呵!丈夫啊,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四爺已經(jīng)知道是她害死了姐姐,所以對她才這樣冷淡。
這般想著,心中哪怕是有雄心萬丈也疲倦了心思。
知道便知道了吧。眼下的她還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自從有了小阿哥,哦,小阿哥取名弘時,靜言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了,不僅僅只是下人的熱絡(luò)和奉承,更多的還是在四爺身上,大概就是從“好看的花瓶”到“需要好好收藏的花瓶”之間的變化吧。
難怪男人和女人之間不能只有身體上的歡愉,還得有血脈相連的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昔日嬌麗容顏會染上霜色,年輕妖嬈的身體會松弛失去彈性,唯有孩子會成為一生的羈絆,牽扯本該走向陌路的二人,忍受著年華不在的厭惡,演繹著至親至疏的感情。
眼看著靜言因為生兒育女,成了側(cè)福晉之后,后院里又重新燃起了新一輪的爭寵熱潮。
大家都是女人,沒道理你能生,我不能生啊。貝勒爺只能有一個側(cè)福晉,可是孩子總不能只有那么兩個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總之四爺作為得利的一方,看著是挺高興的。
因為甄嬛傳是小說改編,小說的朝代不是清朝,而是架空,所以會和清史的時間線上有出入,我盡量貼合,讓它看起來不那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