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醫(yī)院時孟鶴堂正巧碰到周九良的主治醫(yī)生,他被叫去辦公室談話,跟著的秦安則是提前一步去了病房。
周九良目前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突然叮叮兩聲,秦安看了眼手機,上面是孟鶴堂讓他調查的結果反饋。
不大一會孟鶴堂回來了,他看了眼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秦安,直奔著病床而去,秦安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把手機遞到孟鶴堂手里。
他快速的看完了手機上的內容,原來這件事還真的跟周九良有關系。
周九良慢慢醒過來時已經又是新的一天了,長時間的臥床讓他的四肢變得有些麻木,活動手指的時候感覺被什么束縛著,用力抬起頭看到原來是孟鶴堂的手正握著他的手。
原來這些在周九良眼里都是溫馨而且有愛的畫面,可是現在再看見他只覺得恐懼。
周九良嘗試著把手抽出來可是他一用力把手抽出來那雙握著手就會更加用力握回去。
來回幾次孟鶴堂就醒了,他一看周九良醒了高興的一把抱住了他,周九良不樂意讓他抱著就用力掙扎,孟鶴堂知道他還在生氣,也低聲哄了哄。
電視播放著新聞,里面主持人的聲音今天尤為刺耳,整潔的臥室里沒有人,也沒有燈光,只有衣帽間里透出淡淡的光。
周九良整個人都埋在衣柜里,他翻找了很久才找到結婚那天穿的白西裝,這衣服原本他是好好收著的,這兩天為了眼不見為凈的態(tài)度他才拿出來壓到了最底下。
明天一大早他要趕去民政局,可能辦完手續(xù)后還要回公司收拾東西遞交一下辭呈,時間不是很充足,因為下午還約了醫(yī)生,是個非常有名的專家,能約上也是托了李子山的福。
衣服找到了,周九良開始琢磨著化妝,他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精致的自己,其實并不是很滿意,眼睛因為哭了一晚上而導致腫脹,像個金魚似的鼓著眼睛,黑眼圈用了多少遮瑕都感覺還遮蓋不住。
周九良起身去洗干凈了臉重新坐到鏡子前面,他再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次的他看起來很憔悴,沒有精氣神,看著這樣的自己,周九良從無聲落淚到嚎啕大哭,他趴在桌子上用力哭到心肝肺都要吐出來了,整整一個星期了,他還始終記得在臥室里看到那一幕,他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見里面糾纏的兩個人,看到孟鶴堂平時只對他才有的眼神,如果他能走的快一點就不會聽到孟鶴堂說的那句我愛你……
自從顧云深死后,他和孟鶴堂之間變得越來越陌生,氣氛越來越糟糕,孟鶴堂像一個癲狂的瘋子,把他囚禁起來,用任何可以威脅他的理由來威脅他不準離開,可是心死的人又怎么能再一次有愛。
被關著的那些日子,周九良總在想,當初顧云深恐怕比他要過的好一些吧,畢竟只要被關著就好了。
現在再這熟悉的公寓里,周九良看著周圍的一切卻很陌生,從出院回來之后他提出要離婚,孟鶴堂就瘋了,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鐵鏈,那上面還有嚇人的血跡,就那樣把周九良拴在床頭,孟鶴堂兇狠狠的拴完之后又跪著哭著求周九良別走。
慢慢的周九良發(fā)現孟鶴堂最近在床上對他溫柔了許多,嘴里偶爾會時常叫著他的名字,他還以為是孟鶴堂變了,沒想到有一天孟鶴堂會再帶回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也是和孟鶴堂有著幾分相似的,不過這次這個看起來沒有顧云深那樣精明。
因為最近孟鶴堂變溫柔,周九良也跟著安靜了幾天,所以他被允許有了自由,只是不能離開公寓,這對周九良來說已經很好了,總比他只能躺在床上無聊的睡醒了就看著窗外發(fā)呆要好得多。
孟鶴堂把男人帶到周九良面前,雖然他看起來很嚴肅正經,可是周九良感覺到了,孟鶴堂很開心。
“寶貝,這是新來照顧你的仆人,他看起來是不是跟你很像,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你們應該會做好朋友?!?/p>
眼前的男人好像對周九良很感覺,他上下打量著周九良,眼里全是發(fā)光的星星,明明跟自己一點也不像。
“你決定就好?!?/p>
周九良說完就上樓了,他不想看見這個男人,這總能讓他想起顧云深,想到那個人他就會想起來當初顧云深逼著自己向他動手。
顧云深的死確實和周九良有關,人是他殺的,可是卻是顧云深逼他的,“周九良你用手里的刀割斷的我的手腕吧!這樣以后就沒人搶你的孟鶴堂了,我不會死在他手里的,不能死在他手里!”顧云深抓著周九良的手狠狠的割像手腕,他害怕周九良會跑出去找人提前鎖好了門,周九良只能眼睜睜看著顧云深的生命流逝。
公寓里來了個新人,孟鶴堂回來的也早了,桌子上他們三個人只有周九良沉默著,他現在發(fā)呆的時間越來越久,說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仿佛沒人看到的空氣。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功勞,周九良開始可以出門,但是必須有保鏢跟從,他也覺得自己應該出去逛逛,好久沒見李子山了,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擔心,也害怕保鏢回去胡亂說些什么,周九良就在附近的公園和商場轉了轉。
他回到公寓后直奔著臥室,今天買了一個很喜歡的玩偶,他要快點把它放到床上,走到門口聽到什么動靜,周九良又往后退了幾步,原來是隔壁傳來的聲音,這聲音他在熟悉不過。
孟鶴堂當初為了方便那男人照顧周九良就把旁邊的臥室給了男人住,現在能聽到這聲音也不足為奇了。
周九良回到臥室開始翻找他原來和孟鶴堂婚禮那天穿的白西裝,他突然覺得惡心,用力干嘔也吐不出來什么,沒有找到白西裝,周九良只好忍住不舒服的感覺蜷縮在床上低聲哭泣。
他暗自發(fā)誓明天一定要和孟鶴堂離婚,哪怕是豁出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