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這次的早朝正常進行,大臣們都十分奇怪,皇上前幾日不是還一病不起嗎,怎么今日會來早朝,難道,好了?痊愈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喜皇上大病初愈,龍體安康!”
“眾愛卿平身,朕暫時已無大礙,讓各位愛卿掛心了”經過調理,尉遲楚邶的身體好些了,他雖然是笑著說的,可只是皮笑肉不笑罷了。
顧琰繹的眸子里的神情并不是很好,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隨即便看見尉遲楚邶身旁的,不再是李公公,而是換成了其他的公公,他并沒見過,他的心嘎噔了一下。
這要換成旁人,定不會有過多的懷疑,但一定事有蹊蹺。
“在商議政事之前,朕要宣布一道旨意,”尉遲楚邶說完便撇向身邊孫公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岳國大將軍顧琰繹欺君犯上,意圖謀害一國之君,今日后,削去官位,關入大牢,來日聽候發(fā)落”孫公公高聲道。
尉遲煜一聽,抬起頭,看向尉遲楚邶。
顧琰繹瞳孔放大,立馬上前跪下,“皇上,末將并未有此等罪名,末將對皇上忠心耿耿,未曾有過不二之心,定是小人誣陷嫁禍,還望皇上明查”他說的是那么的慷慨激昂啊!
“對朕忠心耿耿,未曾有過不二之心”尉遲楚邶冷笑一聲?!澳慵炔灰姽撞牟宦錅I,那朕就給你明查的結果,陌兒”他秒變嚴肅臉,那神情嚇死人。
“欺君犯上?謀害圣上?這……”
“這一個罪名就夠顧將軍受的了”
“這是真的嗎?”
“不知道,可圣上如此生氣……”
尉遲陌走出,彥風將那物證遞給了尉遲陌,對一個被暗棕色的包裝紙小心包起來的不明物體。
他拆開,那日在藥房搜的的粉末呈現在眾人面前,顧琰繹一驚,眼神略顯閃爍。
“這是何物?”
“不知,并未見過”
“不像我岳國產出之物”
大臣們個個都百思不得其解。
“四王爺拿出這一堆粉末是何意?”顧琰繹轉過臉去,并沒有多看幾眼。
“怎么?將軍不認識,此物名為魚腥草,與父皇的藥方中的好幾味藥品都相沖,量要是過量了,可是要命的”尉遲陌說道。
“末將并不懂醫(yī)術,這是何物末將并不知曉,在哪可得到也不知”
“這草將軍自是不認得,因為它并不是我岳國之物,在殤影國盛產,常被作為藥材來用”
“王爺既然知道這草不在我岳國產,就憑它,就治老臣的罪,未免也太牽強了吧”顧琰繹才不認。
尉遲陌淺笑一聲,“既如此,彥風,帶進來”道?!笆?,王爺”
在場的大臣眾說紛紜,說顧琰繹膽大包天,說尉遲陌無憑無據亂治他的罪,說什么的都有。
尉遲煜并沒有開口為他解圍,而是在一旁。
眾人都看向大殿外,顧琰繹沒有,而是抬著頭,一副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的高傲模樣。
“這……這不是李公公嗎?怎么回事?”
“李公公也與此事有關?難怪他今日不在皇上一旁服侍了”
“看來,這罪名是沒跑了”
尉遲楚邶的臉色略顯蒼白,被自己罪看重的人欺騙,陷害,還一次又一次,這讓他如今自處。
顧琰繹一頭,猛的轉過頭,就看見李公公和那藥房管事齊頭并進,他怎么在這?怎么會?明明已經?
尉遲陌勾唇一笑,此刻的顧琰繹一定在疑惑李公公怎的會出現在這,被自己作為認證給帶進來,他以為天衣無縫,但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聰明罷了。
昨日,他聽了顧清是計劃,再次去找了李公公,將那日在藥房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了。
“雖說已經找到這中毒來源,可這幕后主使還未找到,得帶回牢獄嚴刑拷問才能得知,只是通過這個方法,皇上定不會輕饒了那人”尉遲陌陰陽怪氣地說道。
本以為他的心理防線不會那么容易破,結果經過幾次試探,他嚇的全都招了。
“王爺,王爺,饒命,奴才全都說,全都說”李公公連忙跪下,道。
“李公公,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尉遲陌笑道。
“是顧將軍,他先是找到奴才以靈丹妙藥誆騙老奴為皇上服用,起初還有功效,可一日一日過去,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從前,甚至病情更加嚴重”
“奴才后察覺到這藥的異樣,便去找了顧將軍,而他非但不害怕,反而還威脅奴才,說奴才倘若將此事告發(fā),奴才也難逃其咎”畢竟,將這藥送到嘴邊的是他,無論他怎么告發(fā),他也不可能洗白,在別人看來,他們是謀害圣上的同伙。
“奴才害怕,就……只能私自隱瞞了下來”
“公公,你可知幫其惡徒謀害圣上,也是大罪,是會殺頭的”尉遲陌說道。
“奴才知曉,奴才知曉,這一切都是奴才未提前告知,揭穿顧將軍的真面目,如今悉數說出,奴才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尉遲陌頓了頓,“起來吧,你的死活本王并不能定奪,你還是看父皇會不會念及往日之前,會不會放你一馬了”
“但是,你要是想將功補過,現在就得聽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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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愛卿,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尉遲楚邶重重地說道。
“皇上,冤枉啊,老臣一片忠心啊……”話未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
“冤枉?顧琰繹,事情到如此地步了,你還能為自己辯解些什么,朕一次又一次的忍著你,先前無論你如何詆毀陌兒,如何拉攏大臣,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想著人活世上,有野心,是常有之事”
“上次朕就給過你機會,可你不悔改,在朕背后做小動作,包括此次,你竟打到朕的頭上了,你是想謀權篡位不成”尉遲楚邶站起身,朝他吼道。
“老臣……老臣……”頓時直接,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父皇,你身體還未痊愈,莫要動氣”尉遲陌安撫道。“是啊父皇,為他這種小人,不值得”尉遲雨澈附和道。
顧琰繹偏頭看了一眼尉遲煜,他避而不見,并未打算對他施以援手,尉遲煜知道,倘若這時候站出來幫他說話,于他自己而言,百害無一利。
顧琰繹氣的只能咬著他的后槽牙,難道?他就這么完了嗎?!
“罷了,朕乏了,將此逆賊削去官位,打入牢獄,聽候發(fā)落”尉遲楚邶壓制住內心的怒火,輕輕地道。
“皇上,皇上~”
尉遲楚邶閉上了眼,將外聲隔絕于耳外,他真的累了,這皇宮讓他心慌,讓他迷茫,太多勾心斗角,太多明爭暗斗,他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