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當年在屠戮玄武洞底那幾天,魏無羨還是第一次看到藍忘機這般失態(tài)。
可那時情況特殊,尚能理解,如今好端端的卻又為什么這副模樣?
魏無羨后退了一步,離他遠了點?依舊追問道:“喂藍湛,你怎么了?沒事吧?有事就說啊?”
藍忘機不去直視他,拔出避塵幾道藍光劃過,周圍樹木被劍氣橫掃片刻之后,轟然倒塌。
握劍靜立一陣,五指收緊,骨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似是稍稍平靜下來了,他忽然又望過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魏無羨。
魏無羨自覺一陣莫名,他的眼睛被黑帶蒙了一個時辰多,陽光對他而言仍是有些炫目,除掉黑帶后眼中一直淚意上涌,唇瓣也微微紅腫,魏無羨覺得此刻自己的模樣一定不能看,被他盯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道:“藍湛?”
“……”
藍忘機久不出聲忽然道:“沒事?!?/p>
錚的一聲,還劍入鞘,藍忘機轉(zhuǎn)身走去。魏無羨仍是覺得他不對勁,想了想,為防萬一還是跟了上去,使了個擒拿想抓他脈藍忘機側(cè)身避過,冷冷看著他。
魏無羨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了。你剛才太奇怪了真的不是中了毒或者在夜獵里出了什么意外?”
“沒有?!?/p>
看他神色終于恢復正常,大抵確實沒事,魏無羨這才放下心來,雖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但過多干涉也不好,于是閑扯了幾句。藍忘機先開始不說話,后來總算也簡短地回復了幾個字。
魏無羨唇上殘留的幾分澀澀感一直在提醒他,他方才失掉了他守了二十年的初吻,而他自己居然連對方是誰、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這真是豈有此理。
魏無羨悠悠嘆了口氣忽然道:“藍湛,你親過人沒有?”
藍忘機也忽然頓住腳步,聲音冷得有點僵硬,道:“你問這個做什么?!?/p>
魏無羨一臉了然地笑了。
他瞇眼道:“沒有是吧?我就知道。隨口問問的,你用不著這么生氣?!?/p>
藍忘機道:“你如何知道?!?/p>
魏無羨道:“這不廢話嗎。你成天板著這么張臉誰敢親你。自然呢也不指望你會主動去親別人。我看哪你的初吻是要守一輩子了,哈哈哈哈……”
他兀自得意洋洋,藍忘機面無表情,可神色卻似乎緩和了些。
等他笑夠了,藍忘機才道:“你呢?!?/p>
魏無羨挑眉道:“我?還用問嗎!我自然是早就把它交出去了呀?!?/p>
藍忘機剛剛才緩和的面色迅速又被一層嚴霜寒雪所覆蓋。
這時,魏無羨忽然噤聲,道:“噓!”
他神色警覺地聽什么東西聽了片刻,把藍忘機一拉,拉到了一片灌木叢后。藍忘機不知他此舉何意,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魏無羨凝視著一個方向,循他視線望去,見到一白一紫、一前一后兩道身影緩緩從碧云之下走出。
走在前的那人身形長挑,相貌俊美卻盛氣凌人,眉間一點丹砂,白衣滾著金邊,周身配飾璨光亂閃,尤其他還昂首闊步,姿態(tài)神情極盡傲慢,正是金子軒。而跟在他身后那人身形瘦小,步伐細碎,低頭不語,和前方的金子軒形成鮮明對比,正是江厭離。
一旁藍忘機見他神色不屑,低聲道:“你與金子軒有何過節(ji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