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一會兒,中年男子帶著之前在火鍋店門口擋著安曉的那個女生來了。
“安曉,這是我女兒,陳妤諾。店里人多,我讓她來幫忙?!敝心昴凶酉虬矔越榻B。
安曉抬頭看了眼女生,發(fā)現(xiàn)女生正盯著她旁邊的江辰。
“妤諾好?!卑矔院唵未蛄藗€招呼。
女孩似乎沒聽見,眼神落在江辰的身上沒離開過。
中年男子用胳膊撞了下陳妤諾,示意讓她喊人。
女孩回過神來,急忙地說:“安姐好!”后似乎有點(diǎn)愧疚地道:“安姐,之前是我唐突了,爸爸已經(jīng)跟我講了,我以后不會了,對不起安姐?!辨ブZ似乎在向店門口那件事道歉。
站著的中年男子突然拉開椅子坐在安曉對面,而他旁邊的江辰,似乎有點(diǎn)不耐煩。
中年男子開口:“安曉,曹偉已經(jīng)告訴我了,所以,他是江辰嗎?”中年男子看向江辰。
安曉沒開口,反倒是江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好,我是妤諾的爸爸,陳喻。也是這家店老板,你叫我陳哥吧。”陳喻笑著對江辰道。
“陳哥好,我是江辰?!苯蕉Y貌地回應(yīng)。
江辰瞥了一眼安曉,發(fā)現(xiàn)她盯著陳妤諾,陳妤諾又一直盯著自己。
“嗯,”陳喻點(diǎn)頭:“那你今天開始工作還是明天?”
“今天?!?/p>
“那我去給你找工作服?!标愑髡f著已經(jīng)出了包間 。剩下安曉、陳妤諾、江辰在這里。
安曉與江辰都是屬于冷漠的一類,絕不會在外人面前裝作熟悉、很親近的樣子。而陳妤諾不同,她屬于熱情、外向的一類。在她剛來火鍋店上班,一天時間就跟服務(wù)生們打成了一片,并且是在服務(wù)生們都不知道她是老板女兒的情況下。
三個人同處在一個空間,并且都沒有打算跟彼此搭話的自己,真是尷尬。當(dāng)然,只有陳妤諾覺得。
陳妤諾不想在包間呆了,她便找了個理由溜出去。在她準(zhǔn)備出門的那一刻,江辰卻喊到:“等等。”
陳妤諾回頭:“怎么了?”
“帶我熟悉下環(huán)境?!?/p>
“好?!标愭ブZ轉(zhuǎn)身,嘴角偷笑了起來。
江辰看向身后的安曉,見她沒有打算要走,于是問:“那你?”
“我還沒有吃飯?!卑矔耘c江辰對視。
江辰點(diǎn)頭便出去了。江辰在廁所換上了工作服:似老人打太極穿的太極服紅黑相稱;褲子是黑色的直筒褲,顯得江辰腿又長又直。只看上衣,也許有幾分“蜀大俠”的風(fēng)范。
江辰換了工作服后一直被陳妤諾夸帥,只是他很少有理人家,這讓陳妤諾認(rèn)為也許江辰根本不想看見她,她便識趣地忙自己的去了。
“江辰,過來。”之前收銀臺迎接安曉的女人關(guān)上賬本向他招手示意讓他過去。
“陳哥跟我說過你了,以后都是同事了,雖然我比你大那么十幾歲。我叫梁靜思,你叫我梁姐就可以。對了,你是安姐帶來的,那這個給你,”梁靜思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菜單給他:“這些菜安姐每次來我們這必點(diǎn)的,待會你給她上菜唄?!?/p>
梁靜思交代完畢后低頭寫賬本,但江辰還是遲遲不肯離去。
她便疑惑地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店里不是座位了嗎?為什么有間包間是安曉的?”
關(guān)于安曉,他看不懂、看不透,只能向旁人打聽一點(diǎn)。
“你不是安姐帶來的嗎?你連這也不知道?”
江辰搖頭。
梁靜思似乎哭笑不得,隨后她又講了火鍋店的由來:“那曹偉你總知道吧?你在他那打工。其實(shí),這家店本來就是曹偉和陳妤一起開的,可后來曹偉的媽病了,他就回去照顧母親了。但他又不忍看他們謀劃了一年多的計劃泡湯,他就向安姐求助。安姐答應(yīng)了,借了一百五十萬給陳哥??珊髞懋?dāng)?shù)昊鹆?,陳哥打算把錢還給安姐,安姐又不要,她就向陳哥提了這么一個要求唄。”
“那安曉做什么的?”
他還挺好奇的,又是開保時捷,又是送房給他當(dāng)工資,又是借一百五十萬給陳喻,她是做什么的,或者說她的身份是什么?她是誰?
“不會吧?”梁靜思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你可是安姐親自帶來了的,一年多她來這也只帶了你一個人,你居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江辰無語。
“那安氏集團(tuán)你知道吧?就你之前破產(chǎn)第二那個集團(tuán)?!苯近c(diǎn)頭,他的心臟疼了一下,不是心情,而是物理上的疼痛。他原想,不在意旁人說得話,破產(chǎn)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沒必要去惋惜以前的生活。
可真正當(dāng)他認(rèn)識的人提起來時,盡管是無意間的,他的心還是會疼啊。
梁靜思似乎好像沒認(rèn)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自顧自地說下去:“安姐就是安曉,安曉就是那個安氏集團(tuán)安穆的女兒。這下知道了吧?”
江辰愣了。他從沒想過她會是現(xiàn)在北城第一有錢集團(tuán)的繼承人。難怪,安曉這個名字,是他宴會上聽到的啊!
梁靜思見狀并沒有感到驚奇,她很小聲地告訴江辰:“偷偷跟你說,這店里現(xiàn)在也就只有我還有陳哥知道。安姐為人很低調(diào)的,聽說她宴會都很少參加,而且也沒多少人見過安曉。再偷偷告訴你,其實(shí)這些都是我悄悄聽見陳喻打電話時說的呢!”
這就對了,他在宴會上聽到的“安曉”是安穆在議論自己的女兒。他哪里見過安曉的真面目。
他開始懷疑,懷疑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真實(shí)地出現(xiàn)在他身邊?
“破產(chǎn)第一集團(tuán)的江少爺”和“有錢第二集團(tuán)的安小姐”站在一起,不覺得前者是個笑話嗎?
江辰的自尊心仿佛好像在單身公寓那樣被踐踏了。他此時只覺得自己真沒用,住處和工作都要靠一個女人來幫忙,而且是不熟悉的女人!
他冷漠地推著菜,向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