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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云霧還未散開,與山一道如浮世繪的波浪紋一般鋪開,用中國話來說,只一“粉墨山水畫”。楚妍卻早早地醒來,在酒店公用的觀景臺上眺望這堪堪探出頭的朝陽。
昨夜有雨,空氣中都帶著薄薄的水汽,看著被這些小液滴染濕的衣袖,楚妍竟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氣息雖輕,卻訴說著她的沉悶。
樸智旻大清早地,不知妍妍為何而嘆氣?
樸智旻的出現(xiàn)令楚妍有些猝不及防,而那親密的稱呼更是讓楚妍微微出神。
多久沒有聽到別人這么稱呼自己了?
當初為了避嫌,她強迫幾個男孩改口,一口一聲“楚妍”,也讓她見漸漸慣。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或許這樣久而久之就能讓自己和七個人的關(guān)系正?;?、陌生化。
楚妍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偏心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也沒有力量同時接受那么多的愛。
許是成為了朋友也好。
可是每當她想到,只能是朋友時,便為自己曾經(jīng)付出的真心而不甘。
甚至,她怨恨過系統(tǒng),怨恨過總部。為什么會出錯?為什么不直接讓自己忘掉?為什么要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水性楊花?
楚妍最近,也越來越痛苦,她也曾是名門貴女,同時愛上七個男人,就算是飽讀詩書、飽經(jīng)世事,也是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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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的笑有些僵硬,她想,她此刻一定很丑。
楚妍念及一些故人罷了。
樸智旻卻笑地溫柔,柔聲道,
樸智旻我總是想,記憶真的是很令人頭疼的事情。
楚妍的眉目閃過一絲愕然,緘默不言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樸智旻有時候覺得,那些令我痛苦的記憶,倒不如一忘皆空。反而顯得輕松自在。
楚妍可是記憶又不是寫在紙上的鉛筆字,想擦掉就擦掉的東西啊……
樸智旻面對楚妍的疑問毫不在意,半晌,他風輕云淡地開口,
樸智旻妍妍說得沒錯。
樸智旻可若是那擦除的工具用得足夠精巧,饒它是什么頑漬,總有一天,會被不留痕跡地抹去。
說完這番話,他想上前擁住楚妍,卻在半路剎車,最后只是在她身側(cè)的欄桿上撐了一會兒,便轉(zhuǎn)身悠悠離去。
樸智旻時候還早,若是妍妍早些回去,或許還能再補個回籠覺。
楚妍意味深長地望著樸智旻。
剛才那番話和最后匪夷所思的動作,都讓楚妍覺得,他似乎在向自己傳達些什么,又似乎在克制著什么。
楚妍智旻,成長了。
楚妍變成不折不扣的大人了。
楚妍變得……
楚妍讓我看不清了。
可楚妍并沒有按照樸智旻的意思回房,她喜愛干凈,行李也早在出門時收拾妥當。
不過,楚妍可不是輕輕松松就會早起的主兒,除非……
裴姝我真是氣死了,這個破系統(tǒng)又故障,要不然我早就聯(lián)系上我的楚妍小寶貝了!
幽怨的女聲憑空出現(xiàn)在陽臺上方,下一秒,楚妍的身側(cè)便出現(xiàn)了一個嬌滴滴的——裴姝。
楚妍上下打量了一番裴姝,她穿著紅色一字肩露臍短裝,熱辣的牛仔短褲倒是讓白嫩的長腿一覽無余,再看看臉上精致的妝容。
裴姝看呆了吧?老娘每天都是這么美!
要不是見過裴姝在家里披頭散發(fā)、素面朝天,還穿著自己送給她的粉色豬豬連體睡衣。楚妍差點就信了這鬼話。
楚妍那可不見得。
楚妍準是跑哪兒狼去了。
楚妍樸燦烈也不管管自家老婆,他倒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一提到樸燦烈,楚妍就察覺到裴姝俶爾消沉下來的神色,于是她賊兮兮地湊過去。
楚妍怎么?吵架啦?
這不說破倒好,一被楚妍提起,裴姝原來的強笑也裝不下去,哭唧唧地開始找楚妍訴苦。
裴姝嗚嗚嗚,還是我的小寶貝最懂我!
裴姝樸燦烈這個豬頭,我再也不和他說話了!
楚妍滿臉黑線地虛抱住裴姝,畢竟這小兩口吵架,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楚?熟練得心疼?妍表示這都不算事,她敢保證不出三天,又能看見這對惡臭小情侶在自己面前你儂我儂。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