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問我是什么人?”耐不住寂寞的七尾開口打破了旖旎曖昧的氣氛。
張起靈抬頭看了她一眼,這還要問嗎?不是說是自己的未婚妻嘛?
他直白的眼神,讓七尾一眼看穿他想表達的含意,心里梗了一下,這人怎么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還能不能當(dāng)朋友??!
七尾挑起話題失敗后,也不放棄,拉著板凳一屁股的坐到了他身邊,用手戳了戳他臉頰。
猛然被戳臉的張起靈抬頭和她對視了幾秒,沉默片刻后,輕輕地開口道:“你還記得自己怎么死的嗎?”
七尾一聽之下,臉色瞬間慘白,轉(zhuǎn)眼之間又變得漲紅。
這家伙是想到哪里去了,沒影子的難道只能是鬼嗎???!
小姑娘感覺自己被對方瞧不起,猛然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態(tài)度認真的對他解釋著。
“我沒死!只是靈魂出竅,現(xiàn)在這只是我其中的一魂魄,等時機成熟就能回去?!?/p>
張起靈照舊面無表情,保持沉默的看著她,心里卻是想著,所以這是還沒死透。
七尾不知道自己怎能從他那副棺材臉上,看出內(nèi)心想法來的,只知道對方肯定在偷偷叨著自己。
她鍥而不舍的繼續(xù)解釋著:“靈魂出竅聽過吧,因為我注定陽壽已盡,只能暫時舍棄肉身另外尋找機緣,看能不能用這個方法騙過老天爺?!?/p>
她這樣解釋一遍后,張起靈總算是聽懂了,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聽進去。
所以他們這對夫妻是難兄難弟,一個注定失憶,一個注定早死。
這悲慘的命運,讓他納悶張家的祖墳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倒楣。
不過話說,張啟山這個名還挺耳熟的,而且還是讓他有點不爽的耳熟。
張起靈晃了晃頭,把這個疑惑給丟在腦后,沒有記憶浮出,想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后,開口道:“你能吃飯嗎?”
這問話讓七尾表情瞬間凝結(jié),心塞了起來。
不等對方回答,一看她的樣子,張起靈也悟了。
只見他轉(zhuǎn)身上樓不知道做什么去,留下七尾一個人在客廳哀怨。
嬌俏的臉龐上落下了陰影,表情郁悶的安慰起自己,這有得必有失,想要保有記憶,就得失去實體。
換個角度想,自己沒有實體也好,干什么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就是無聊了點,暫時只能和張起靈一個人聊天。
就在她自我開解的時候,悶不吭聲上樓的張起靈也下來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邊掏來的香,只見他端出一個青銅香爐擺在了七尾面前,三只細香點上了火,直接插了進去。
“吃飯了?!?/p>
張起靈眼神認真的捧著香爐和七尾說開飯了,這操作把她給整懵了。
七尾眼神茫然,小嘴微張的看著他,表情古怪,像是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香火裊裊,白煙徐徐升起,在煙火環(huán)繞中,七尾表情無悲無喜,恍若菩薩般莊嚴。
誰知下一秒后,她哐的一聲踢翻了香爐,表情咬牙切齒的上前扯著張起靈的衣領(lǐng)。
若是不看張起靈微彎的膝蓋,那這個潑辣畫面還挺唬人的。
他彎著膝蓋低著頭,配合小姑娘的一切行動,心想看來這香不合胃口,廟里拜神的果然不能拿來給鬼食用。
“不吃,我不吃香,你吃東西的時候讓我在旁邊聞聞就成。”
張起靈這乖順樣子,反倒是讓七尾膨脹的怒氣瞬間癟了下來,踢翻香爐的小腳和握緊的小拳頭也收了回來,悻悻然的說著自己不需要香火進食。
男人抬頭用平淡的眼神看了過來,就在以為他要安慰人時,誰知竟然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盒飯。
打開盒飯,里頭香噴噴的飯菜正在誘惑著人。
“那你邊聞,我邊吃飯?!睆埰痨`用著悅耳的嗓音,說著惱人的話語。
他的話把七尾氣個仰倒,這男人怎么反應(yīng)都異于常人,正常來說不是應(yīng)該安慰下她這個可憐又柔弱的女孩嗎?
七尾內(nèi)心的郁悶,張起靈是一點也不清楚,在他直線條的思維模式下,一個盒飯,兩人食用還挺劃算的,而且還一點也不耽擱到時間。
過了半餉,他眼尾瞧見小姑娘還在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便起身走了過去。
托著下巴,眼神放空的七尾,忽然覺得前方一片黑,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張起靈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七尾瞧,手指往口袋里掏出了一顆麥芽糖。
坦平的掌心上頭放著一塊金黃色的糖,往前挪了挪,像是在示意七尾收下。
在夕陽余暉照映下,麥芽糖閃閃發(fā)光,像寶石般耀眼。
“我又不是孩子,還拿糖哄?!?/p>
嘴上嫌棄的七尾抬頭對著他抿嘴一笑后,收起這塊她根本吃不著的糖果,也收起了他體貼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