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漸晚,吳邪趕緊叫著船長出發(fā),他可靠的直覺告訴著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會有變故。
他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不留神,九尾就和張禿子聊了起來,還十分熱絡(luò)的樣子,吳邪一臉納悶的走了過去,九尾剛才不是還在說會遠(yuǎn)離對方,怎么湊了過去?
“晚上你還能看清楚海面嗎?”
“我閉著眼睛聞著味兒,都能知道這是在哪片海上,靠這門功夫吃飯,能不熟嗎?!?/p>
吳邪一走近,就聽見張禿子在和九尾擺闊著自己的厲害,在他得意忘形的表情下,那滿臉肥肉擠在一起,一雙眼睛都成了綠豆,這不適的畫面讓吳邪擰著一張嫩臉,直嘆看了真是傷眼。
“張先生不愧是專家,佩服?!眳切半S口夸獎了一句,現(xiàn)在他只想拉著小姑娘就走,一點(diǎn)也沒興致和這個禿頭閑聊。
張禿子擺了擺手,表情意猶未盡的轉(zhuǎn)向了吳邪:“當(dāng)不得什么專家,不過就是在國際雜志上刊登了幾篇文章?!?/p>
他頓了一下:“聽說吳先生也是個專家?不知道是哪行業(yè)的?”
吳邪不耐煩的想,這人真煩,是在身家調(diào)查么?而且說話就說話,激動個什么勁,口水都往自己臉上噴了。
“我干拆遷的,專門拆那些老舊的釘子戶?!?/p>
吳邪隨口敷衍了一下他的問題。
一旁的王胖子聽見吳邪的話,嘴里的水差點(diǎn)要給噴了出來。
他笑著過來,拍了拍吳邪的肩膀?qū)χ鴱埗d子道:“咱吳老板可是拆房好手?!?/p>
隨后扯著吳邪胳膊就想走,誰知那吳邪另一手正拉著九尾,連帶的把小姑娘跟著拉了起來。
這一拖二的搞笑舉動,讓張禿頭頓時哈哈大笑。
吳邪白了他一眼,跟著王胖子帶著九尾走到了甲板上,此時船身一震,整艘船開始搖晃起來,原來是船長起錨開船了。
站在搖晃的甲板上,吳邪有些埋怨的對著九尾道:“九姑娘,你不是說不搭理他么?”
“我懷疑他和我爹有關(guān)系,說不定是我的遠(yuǎn)房親戚,剛剛就是在打聽消息,誰讓你這么快過來的。”
九尾直說了自己的懷疑,沒有說出口的是,自己會這樣認(rèn)為,是因?yàn)樵谒氖稚?,看見了屬于自家人的二響環(huán),以及他的手指,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九尾依舊能從指節(jié)處看出,那是雙張家人的手。
而自己避開吳邪去詢問,也是因?yàn)閺埾壬桃獬弥鴧切氨硨χ鴥扇藭r,抖了抖袖口,把戴在手腕上的二響環(huán)給露了出來,他這擺明了就是知道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外加不想和吳邪透漏出來。
吳邪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眼神中有著驚訝,似乎是沒想到這么的巧合,會碰上九尾的遠(yuǎn)房親戚。
隨后吳邪眼睛一亮,俊秀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九姑娘,你早說啊,我這就去幫你打聽,說不定我得叫他一聲大伯父?!?/p>
吳邪轉(zhuǎn)頭看了張禿頭一會兒,隨后扯著王胖子往張先生身邊走了過去,要是運(yùn)氣好的話,他今天就能當(dāng)作見家長了。
三人比手畫腳的聊了起來,就聽見吳邪興奮的叫了一聲:“大哥!”
在旁觀察的九尾表情瞬間一僵,這個禿頭小眼睛小鼻子的,她怎么看都看不出對方的長相會是自家人,還血緣如此的近。
九尾安慰了一下自己,應(yīng)該是吳邪為了攀交情,隨便亂叫的稱呼吧。
她心底涌起了一絲不情愿的表情,面上掛著強(qiáng)笑,拖拖拉拉的走了過去。
“大妹子,想不到你哥長得和胖爺我一樣的英俊瀟灑,尤其是這身材,完美的黃金三七比例?!?/p>
王胖子雙手叉腰,挺著西瓜肚的自夸著。
現(xiàn)在換成了九尾懷疑這張禿頭不是個好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吳邪說的,竟然成了自己的大哥。
她打死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有一個這樣子的大哥!
“九尾妹妹,想不到你是我婆娘失散多年的妹妹?!睆埗d頭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暗光,語氣有些諂媚的道:“剛才我就覺得你長得像她,瞧這雙眼睛,果然我沒有找錯人?!?/p>
這根本就是在鬼扯!
看他的年紀(jì)不過是三十來歲,除非日山爹老樹開花還結(jié)了果,否則根本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姐夫。
九尾張了張嘴,想直接戳破對方的謊言時,他笑咪咪的開口道:“你家取名也挺特殊的,我老婆就叫做七尾,你倆們?nèi)酥虚g難不成還有個八尾姑娘?”
少女瞬間收回了自己想要說的話,這個人肯定知道自己的底細(xì),他這是在威脅著自己。
轉(zhuǎn)念之間,九尾笑了笑,胡扯的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八尾姑娘,畢竟我離開家里的時間太早,就只記得自己的名,連父母是誰都記憶模糊了?!?/p>
吳邪聞言,心疼的望向了九尾,他不知道小姑娘竟然從小就走丟,看她一身華貴的打扮,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不知道她是奮斗了多久,才賺來這一身的首飾。
所謂說一個謊,就要用十個謊來圓。
九尾看見吳邪的表情就知道麻煩了。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道:“你別這樣看我,其實(shí)我沒受到委屈,靠山吃山的,我活的挺滋潤的。”
他瞬間想起了九尾身為狐貍精的身份,該不會是家里人不想養(yǎng)個妖精,就偷偷摸摸的把孩子往山里頭丟?
這么一想,吳邪表情更加的心疼了。
這里人多嘴雜的,吳邪也不方便細(xì)談九尾的過去,只能將心疼放在了心底,專心的和張禿頭打聽著九尾的家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