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看解雨臣一副是她理虧的表情,讓小姑娘頓時手癢癢,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往他這張俊臉給撓了下去。
解雨臣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他手一抬,手腕順著九尾的攻勢轉(zhuǎn)了一圈,一個轉(zhuǎn)圈推手,在絲滑的動作下將小姑娘行兇的小手給扣著不放。
“小九兒,你這招沒用了,該上點新的?!?/p>
小姑娘不信自己會輸給他,哼了一聲,藏在桌底下的雙腿唰唰地往他小腿上踢。
兩人雙手交纏不放,桌面下的雙腿是你來我往的不相上下。
人家是裙底腿,這兩人是桌底腿,單看上半身動作,還以為是小情侶恩愛到舍不得放開交纏的雙手。
兩人的手肘同時按在桌上,雙方的眼睛里明亮的閃著挑釁,同時彼此間有著不翻桌的共識,畢竟不能在外頭惹人笑話。
桌面上是面帶笑意交談融洽,可下頭卻是激烈的針鋒交對著,多年的情誼讓兩人找機會就想過幾招,看看對方是否有了長進(jìn)。
一個不留神,解雨臣哎呦了一聲,他嶄新的皮鞋不經(jīng)意地讓九尾給踩著了好幾下,就連小腿也被她給踢著。
那雙小腳力道不大,沒有風(fēng)聲,速度快如閃電,以快狠著為名的裙里腿,就這樣連續(xù)地踢中解雨臣的小腿骨。
果然這手上功夫是解當(dāng)家占優(yōu)勢,可腿上功夫卻是小姑娘的裙里腿更占優(yōu)勢。
若是今個兒,九尾穿得不是那膝蓋施展不開的旗袍,而是傳統(tǒng)的寬大襖裙了,又或者是飄逸俐落的一片裙,那么情勢早就一面倒了,根本不用等解雨臣出腿,早就把他給壓著打。
九尾笑吟吟的道:“小花哥哥,你這腿上功夫練的可不行,看來二爺?shù)奶贄l打的還不夠狠。”
輸給了青梅,解雨臣也不著惱,他搖頭無奈的笑道:“不是二爺打的不夠狠,而是挨打時,我根本不敢跑,你這腿上功夫也見長了,想必是這些年在家挨打時練出來的?!?/p>
就只有眼前這個小皮猴兒,會在自己挨打時在耳邊嘟囔著“小花哥哥快跑,只要你跑的快,藤條就追不上你?!?/p>
她也不想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回頭二爺只能打的更兇。
“不是挨打練出來的,是踢勾爪鏈子給練出來的,至于這閃躲速度,則是躲子彈和鐵丸子而造就出的功夫,要不是我學(xué)藝有成,今天也沒辦法過來找你?!本盼蚕肫鹱约业锏慕逃?,瞬間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明明自己是家里的獨苗苗,卻要接受大佬們的摧殘,也不怕這個獨苗苗蔫黃了。
解雨臣有些愕然,這些年小九兒過的是什么日子?難不成離開自己后,換了個狼虎爹娘?還是說妖精的教育方式都是如此的兇殘?
九尾看解雨臣錯愕的表情,瞬間起了想開玩笑的心思。
一雙狐貍眼睛閃著異樣的亮光,她低下頭遮掩住眼中的戲謔,表情有些可憐的道:“這些教育方法都是解叔叔說的,他說女孩子要有自保能力,不止要會閃躲武器,最好是能徒手接子彈?!?/p>
聞言,解雨臣頓時心里暴虐之情涌起,怎么會有人舍得如此對待軟糯可愛的小九尾,徒手接子彈,怎不叫那解叔叔張嘴吃子彈!
解雨臣握緊了拳頭,柔和的眉眼變得鋒利,語氣飽含怒意的罵道:“這是什么解叔叔,是你家長輩嗎?我看就是個虐待狂,他是不是和你家有仇,擺明了是想要你的命,這么磋磨小孩子,也不怕斷子絕孫?!?/p>
不,不,不,他孫子活的挺好,還坐在自己面前剛吃完烤鴨呢。
不過這不知情的孫子罵爺爺,九尾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姑娘先是在心里對著解九爺說了聲抱歉,隨后暗自樂開花,臉上卻善解人意的幫著長輩們說話。
“解叔叔是從小看我長大的鄰家叔叔,他也是為了我好,我生長的地方不像這里那么的和平,一言不合就殺人是常有的事,更別提我身為女性,風(fēng)險更高了?!?/p>
解雨臣無法理解,山里的妖精能有什么風(fēng)險,難不成是躲盜獵的,這妥妥的就是在虐待!
他一心認(rèn)為九尾太過好騙,外人說個軟和話就當(dāng)真,解雨臣強烈懷疑這個所謂的解家叔叔是道士出身,想折騰九尾這個不懂事的狐貍精。
解雨臣的眸子泛著冷意:“你父母也是愚蠢,輕信外人的言語來折騰自己閨女,危險?哼,難不成還會比我祖?zhèn)鞯谋I墓事業(yè)還要危險?!”
九尾面上不顯,心里反駁道:“都是盜墓行業(yè),的確是比你家還要危險,你只是一家當(dāng)家,我則是張紅陳三家的當(dāng)家,各家的本事絕活都得學(xué)好?!?/p>
解雨臣看九尾被自己給堵的說不出話來,怒不可止的繼續(xù)罵道:“以后你就跟著小花哥哥混,哪啥解叔叔的,他敢來,我就敢打斷他的手腳,折了他的脖子,好讓他知道小九兒也是有人罩著的。”
“小花哥哥人真好,以后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小姑娘眼里滿是崇拜和信任,看得解雨臣心都給軟化了。
他頓時胸中充滿了豪情壯志,冷笑著落下狠話道:“別說那啥解叔叔,就連你父親我也敢打,你家小花哥哥現(xiàn)在可是能一打十的?!?/p>
九尾眼中閃過了精光,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父親厲害的很,小花哥哥怕是打不過的,我擔(dān)心你一見著了人,會嚇得跪地求饒?!?/p>
這是在瞧不起誰呢???!
解雨臣臉上的表情是意氣風(fēng)發(fā),嗤笑道:“這世上還沒有人能要我跪地求饒,除非是二爺活了過來,拿著藤條抽我?!?/p>
很好,九尾記住他此刻所說的話了!
九尾聽見解雨臣的豪言壯語,瞬間笑的像是花開般燦爛。
她隨手拿著酒店擺放在一旁的紙筆,拉著解雨臣的袖子,不斷地?fù)u晃撒嬌。
“小花哥哥,你就寫下保證書吧,半年后你和我一起回家,到時候你要記得替我教訓(xùn)一下壞心眼的長輩們?!?/p>
這點小事,解雨臣當(dāng)然是依了小姑娘的要求,就算她不提,自己也是要找機會跟上去,瞧瞧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這樣欺負(fù)自己的小青梅。
“要寫什么?就寫我會替于九尾討回公道?”
“你要寫,本人解雨臣勢必要把于九尾長輩們的腿都給打斷,尤其是姓解家的那戶人家,要讓他跪地求饒的哭著想當(dāng)本人解雨臣的好孫子。”
“怎么古古怪怪的,還和我同姓?有必要寫得這么詳細(xì)嗎?還一直強調(diào)我的姓名?”
“小花哥哥,你就寫嘛,哄哄我難道不行嘛?”
解雨臣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妥,可他怎么瞧也看不出問題來,在九尾的撒嬌攻勢下,他就當(dāng)作在哄小姑娘,也便照樣子寫了下來。
手里握著解雨臣所寫的保證書,九尾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張紙可是要仔細(xì)保存下來,就看到時候解雨臣會不會被他爺爺給打個半死。
解雨臣還不知道自己被坑了一筆,將來有好幾頓毒打正等著自己,畢竟在他印象中九尾是個腦袋不行的小妹子,論計謀根本算計不了自己,所以他壓根沒把這張紙條看的有多嚴(yán)重。
直到半年后,他先是被二月紅打的只能躲在樹枝上求饒,隨后又是被佛爺和副官當(dāng)成人形靶子來掃射,再接著則是陳四爺?shù)墓醋犹托?,好不容易回家和爺爺訴苦,卻又被罰跪祠堂喊了百次的我是孫子。
受夠苦頭的解雨臣這才知道,原來自家的青梅是黑核的。
作者竹馬就是要讓青梅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