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放眼望去是白色的雪地,除了冰冷,更多的寂靜,彷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一行人的存在。
九尾領頭帶著眾人走在沒有道路軌跡的雪地上,熟門熟路的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園。
冰天雪地里,他們迎面朝著冷風,凍得雙頰通紅,走到的一座被冰封起來的古老墓穴口。
“兩位阿爹,你們送到這里就行了,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吧?!?/p>
陳四爺依依不舍的道:“讓我們再陪你走一段路吧?!?/p>
九尾心知,這里不是他們能進來的地方,便態(tài)度強硬的拒絕,隨后安慰的道:“又不是回去了就過不來,你別忘記了他們的鋪子還沒收,過陣子要回來打理的,到時候我再和他們一起來找你。”
“師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九的,等天氣暖和,我再帶她過來看你。”
“爹,你就安心在家等著,到時候我?guī)е套舆^來,你記得見面禮包厚一點。”
聽見黑瞎子的話,陳四爺呸了一聲,喊什么爹!當自己不知道,他是想要順理成章的繼承自己遺產(chǎn)嗎?!
沒大沒小的,沒看人家啞巴張都沒喊爹!
張起靈不是嘴巴金貴不想喊,而是不想喊這兩個盜版的為爹,他擔心事后被得知,會被岳父們穿小鞋的。
臨走之前,陳四爺看了眼自家的師弟,淺薄的師門情誼終究敵不過他的拳拳愛女之心。
“這女人找男人啊,就圖個穿衣吃飯睡得香。像是咱家家底好,或者你自己動手都能穿暖吃飽睡得香,那就得圖他對你好。不說百依百順,就說找個知冷知熱的,也比找個光有一張臉的男人來得強。”
解雨臣:“……”這是在說自己嗎?應該不是,肯定是在說小白臉吳邪。
吳邪:“……”這肯定是在說小花!
陳四爺又看了一眼黑瞎子,繼續(xù)道:“也別找那種逞兇斗勇的男人,那種男人心太狠,怎樣都捂不暖,更何況咱沒必要去賭,自己能不能捂暖他,就像你爹我……”
回憶起自己這大半輩子,陳四爺自嘲的笑了笑。
黑瞎子偷偷地拐了一下啞巴張,你老丈人在說你呢,還不趕快承認!
張起靈眨巴著眼睛,自己做事逞兇斗勇嗎?還說是他以后要對粽子溫柔點?別捏斷了脖子,要直接打爆腦袋瓜?
本來陳四爺還想提一下啞巴張,像他這種不說話的老實人最難琢磨,整天都埋頭干活不說話,他心里想的是啥,別人根本就摸不透。
可當他看見張起靈那張懵逼的表情,陳四爺瞬間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個啞巴張,除了啞以外,還沒腦子,別人說啥,他就信啥,根本不用九尾費心思去琢磨。
陳四爺年紀大了,看得多了,說出來的話帶著一定的道理,更何況哪怕是沒道理,就沖著他的愛女之心,當著他的面前,其他人也不敢反駁。
而九尾更是不敢吐槽說自己不是嫁人,是招贅,二月紅和張啟山兇著勒,犯不著他如此的擔心。
小姑娘面上受教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應了句“知道了”。
揮別兩位老人和胖子后,幾人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墓穴里。
九尾連地圖也沒看,像是把路線刻在了腦子里,帶著他們走過了狹窄的通道,穿過了暗門。
不知道走了多久,張起靈忽然蹦出一句話來。
“這個地方我來過?!?/p>
九尾輕飄飄的道:“了不起嗎?我也來過。”
被這樣潑了一頭冷水,張起靈即將冒出的些許記憶又打了回去,連小苗頭都探不出來。
吳邪只覺得自己腿肚子發(fā)軟,心里一陣的不安,就好像來到了特別可怕的地方。
而黑瞎子自從進來這個墓穴后,就異常的沉默。
一路都往地心的方向走,陰寒的感覺傳了上來,不是天冷的那種寒,而是要見鬼的那種寒。
一道巨大無比的門聳立在眾人眼前。
九尾扭頭對著好奇心特重的吳邪道:“上頭的東西你別碰,這門是用人皮補的縫?!?/p>
嚇得吳邪飛快地把手縮了回來,還感覺不干凈,就往小哥身上擦了下去。
張起靈目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就在青銅門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巨大的白石棺槨,九條石雕的百足蟲盤繞在棺槨的底下,宛如一朵蓮花。
“你們后退些,我先燒了這玩意兒,咱們再離開,這東西留不得?!?/p>
等到四個男人退到安全位置后,九尾炫出自己的九條尾巴來。
狐尾一掃,能焚燒世間一切妖邪的天火跳躍到了白石棺上,從棺材縫隙溜了進去。
只聽見里頭發(fā)出了一陣哀嚎,墓穴也像是有靈般的劇烈搖晃起來。
九尾冷哼一聲,小腳往地面上用來一跺,異相頓時被嚇退。
“行了,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收里頭的東西。”
撬棍用起來,十字鎬舉起來,黑驢蹄子……這個不需要。
解雨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干凈的粉襯衫,不情不愿的走了過去,用腳把碎石踢到一旁,意思意思的動了動腳,當作自己有在配合團體活動。
四人分工合作的把白石棺給撬開。
“這是什么鬼東西?”看見里頭形狀詭異的尸體,吳邪驚呼出聲。
張起靈瞄了他一眼后,像抓烤雞般的將尸體從悶燒棺里扯了出來,還順帶晃了晃,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掉下來。
吳邪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小哥是窮瘋了唄?
“阿靈有進步,越來越勤儉持家?!本盼部匆姀埰痨`的動作,嗓音軟軟的稱贊了一句,讓張起靈聽了心情愉悅,嘴角掩不住的笑意,眼眸更是透出幾分微不可見的暖意。
他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隨后挺了挺胸膛,感覺自己在家里的形象瞬間就高大了起來。
一旁的黑瞎子撇了撇嘴道:“那又咋地?!?/p>
“可不就是咋地。”九尾配合他的口音給懟了一句。
黑瞎子聽著九尾用軟軟糯糯的語氣說起了東北話,像是被戳到了笑點一樣,笑得停不下來。
九尾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笑,自己是說錯了方言嗎?
黑瞎子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也沒給她解釋自己發(fā)笑的原因。
九尾歪著頭,撥開了黑瞎子占便宜的手,一個反手捏上了他的臉頰。
看他被自己揉捏成變形的嘴臉,九尾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這剎那間,仿佛滿山遍野的桃花在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你們在干橫么?”看見九尾絢麗的笑容,吳邪都給看直了眼,他眼睛一轉(zhuǎn),湊了過來,心機的也說起了東北話,想打斷兩人的接觸。
黑瞎子躲在墨鏡底下的眼睛不耐地一翻,脾氣暴躁的回道:“跟你有啥關系?你來跟我這兒嗶嗶啥?就你有嘴?就你會說東北話?顯著你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的不懂事,看見情侶在恩愛,還腆著臉湊過來。
吳邪嗤笑了一聲,心里暗罵了一句山炮,扭頭看著事不關己,面露虛假笑容的解雨臣,再看看又開始神游發(fā)呆的小哥。
九尾和黑瞎子咋還沒完沒了呢,這兩人都對視要五分鐘了,眼神拉的絲都能成一床龍鳳被子了,也就只有自己站出來打斷兩人的甜蜜。
唉,這個家,除了自己,就沒一個有智商的人。
解雨臣拂去身上看不見的灰塵,眼底滿是譏諷之意。
這個吳邪愛拔尖兒的,還往黑瞎子身邊攪和,難道就沒想到黑瞎子不是個好惹的?
色膽包天,沒了腦子,說得就是吳邪。
作者寶貝們,記得注意健康,照顧好自己,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