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習悅不敢動了。
她被要求蹲在地上,劉耀文站在面前。
白皙瘦長的手指捏著花枝,一支一支嬌嫩的薔薇花沾著新鮮的露水,插進沈習悅的發(fā)間。
頭發(fā)本來就不多,現(xiàn)在被折騰得更少了。
劉耀文蹲穩(wěn)了。
劉耀文如果敢掉一支在地上,今晚你便多留十分鐘。
劉耀文一支十分鐘,一百支的話,待到明天上課吧。
她乖乖蹲著,頭不能動,視線里只能看見他的衣物。
在他插花的動作間,若有若無的薔薇冷香充斥在鼻尖。
蹲著蹲著,腳麻了,人困了。
沈習悅
她迷迷糊糊間,不受控制地點一下頭,滿頭的嬌艷花朵無聲落了滿地,發(fā)絲披散在腦后。
還未察覺。
尚在夢囈之中。
沈習悅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不會丟掉耳邊的薔薇。
劉耀文頓住了插花的手,緩緩將其放下。
大拇指摩挲著幼嫩的花枝,銀指環(huán)刮過的地方沾滿了清苦的汁液。
劉耀文太晚了。
沈習悅可是……
沈習悅我要鉆狗洞啊……
她垂著頭,和少年夢游般地對話。
是了,他身上的薔薇香有安魂鎮(zhèn)定的功效。
和剛才插在她頭上的花一起,雙管齊下。
只是為了騙她入夢,執(zhí)著又幼稚地想追尋一個答案。
劉耀文這不是理由。
沈習悅察覺到有人捏住了她的臉頰,連忙“哎呦”喊痛。
瞌睡蟲都給嚇飛了。
那只手是涼的,潮濕的,還帶著花草樹木苦澀的氣味。
沈習悅你干嘛!
少年見她真疼得五官皺起,便松開手。
白嫩的臉頰紅綠斑駁,紅的是皮膚,綠的是指印。
劉耀文看你睡得太香,好心叫你起床。
沈習悅完了!
沈習悅看著一地的鮮紅。
一支兩支三四五六七八支……
這下子她得在學校待到明天了。
沈習悅我還沒吃晚飯,我不能在這里待著。
沈習悅
劉耀文別哭了,吵死了。
劉耀文要滾趕緊滾。
沈習悅OK,我當真了。
上一秒捂臉痛哭的人下一秒喜笑顏開,臉上一滴淚沒有。
雖然腳麻了,但是這難不倒她。
先來個伸腿瞪眼運動,再來遍熱身操,一眨眼人就生龍活虎地跑走了。
黑色尖帽的術(shù)士拾起地上遺落的薔薇。
鐵漢柔情,雖然他長得粗狂,卻心細得很,否則也不會被單獨留在劉耀文的身邊。
一番動作輕柔,像白衣天使引導走失的孩童,將墜地的薔薇重新放入花瓶。
雖然不理解上司的舉動,但他想,他不該過問。
就像那天晚上昏迷的上司被送回組織的時候,他在上司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一支枯萎的薔薇。
花用別針固定在上衣口袋里,也就是,心口的位置。
……
沈習悅該吃點什么好呢。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原本打算吃麻辣燙的,但她臨時改了主意。
今晚要吃清湯面。
沈習悅坐在飯館里等面,沒一會兒就看見門外路過幾個熟悉的人。
很巧,他們也看見了她。
張愛佳珠喲,這不是當初向本公主借水晶鞋的貧民嗎。
張愛佳珠這么晚不回家,也不怕被人販子捉走。
粉毛女笑嘻嘻地向沈習悅走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她的身后跟了好幾位五顏六色的弟兄,每一個手里都拿著根粗壯的木棍子。
……
兔兔兒加更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