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了解姑娘,才會那樣說,若是我,便要勸姑娘事事膽大些?!?/p>
我不由驚疑,聽到秋伶那句“夫人不了解姑娘”,更是詫異,要知我素來覺得我便如主母所說的那樣內(nèi)斂乖順,竟不知在一些人眼里還有另一番模樣?
秋伶見我迷惑,眉眼間微微露出幾抹笑意:“姑娘如今是疑惑我為何這樣說?說到底,姑娘自己也不夠了解自己,但姑娘如今不懂,只聽我的便是,說到底我大姑娘幾歲,平日里見姑娘的次數(shù)總比夫人多上那么幾次,也總比夫人多了解姑娘一點(diǎn)?!?/p>
我從主母屋子出來時,只覺一陣涼風(fēng)吹來,揚(yáng)起我鬢邊散發(fā),抬頭,只見一群黑色大雁排成“人”字從天空飛過,黃中帶綠的葉子從樹枝上飄落下來,被伏地而起的一陣微風(fēng)卷的滿院都是。
這會兒,東西院的宴席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不知道四姐姐和二嫂的事最后怎么處理了?暮云和母親這會兒是在宴席上還是已經(jīng)起身回房了?慕云有沒有貪戀桌子上的佳肴?母親有沒有擔(dān)心我的身體食不下咽?還有巧兒,她現(xiàn)在是靜坐在床邊,等這那位楊公子來掀蓋頭?還是低著頭在暗自傷心?
可惜的是,這一切的答案我都不知道,我只能順著那鏈接各院的長廊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就像我這過往的十幾年歲月,都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我回屋時,母親已經(jīng)帶著慕云回來,正坐在桌邊說話,見我回來,慕云立刻興喜的撲上來,非拉著我彎腰抱一抱他。
我無奈將他抱了一下,拉著他坐在桌邊,母親在一旁觀察著我的神色,見我面容疲倦,關(guān)切道:“姑娘方才去哪了?怎像丟了半條命出去?”
我握著慕云的手輕撫著,沉沉的嘆了口氣,眨了眨眼,強(qiáng)打起精神,才緩緩道:“主母方才喚我去了?!?/p>
聽到主母喚我,母親生怕我又惹出什么事來,慌忙緊張的問我:“你主母喚你?喚你去做什么?”
“沒什么,訓(xùn)話罷了,”我勸慰著母親,伸手理了理衣領(lǐng),低頭捻起慕云的一縷頭發(fā)握著手中把玩著,一面半抬眼繼續(xù)說道:“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問姨娘,四姐和二嫂的事后來怎么樣了?”
“我就知道是你!”母親驀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我的額頭,憤怨道:“你何時變得和春霖一樣多話?難不成想步春霖的后塵了?”
“母親!”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今日是大喜日子,你就別咒我了,好嘛?”
“你也知道今日是好日子?”母親秀眉一皺,撫著帕子冷冷的凝視著我。
我被母親那責(zé)備的眼神看的一怵,低下頭嘆息一聲,抱住她的胳膊慌忙解釋:“哎呀,姨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二嫂會偏挑今日去當(dāng)東西,還被四姐姐抓了個正著?!?/p>
“得得得,你這會兒也別和我解釋!”母親輕拍開我的手,坐回到凳子上,仰著下巴,負(fù)氣不肯回頭看我,自顧自的訓(xùn)道:“我看啊,你這會啊,可是把你二嫂得罪干凈了?!?/p>
“怎會?”我輕笑一下,隨后自鳴得意的安慰母親:“二嫂又不知道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