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縣令府內(nèi)燈火通明,盤縣九位中選舉子都紛紛坐定在各自的座位上,柳瑾瑜與吳思亦在其列。
此次鄉(xiāng)試盤縣要數(shù)柳瑾瑜考的最佳,故一番寒暄后眾學(xué)子不約而同地紛紛向柳瑾瑜敬酒,就連好友吳思亦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在眾人中朝柳瑾瑜敬了好幾杯。
柳瑾瑜見好友如此作為,也是無可奈何,白昊天也就是白父尚未到來時,便已十幾杯酒水下肚,臉頰微醺。
后院正房
“昊天,您怎的還不出發(fā)?反到叫那一眾新舉子久等,真真是為老不休!”白母看著仍躺在房中雙魚云紋蘇繡榻上的白父道。
“漁娘,為夫最近幾月為這鄉(xiāng)試之事已是勞心勞力,如今我盤縣中舉之人在全廬州各縣內(nèi)也不過是中上之位,然中舉榜文張貼下去后,除了瑾瑜和那吳家小子并未得意忘形,其余幾人不僅不為自己考取的名次排后所擔(dān)憂,反到一日又一日的慶賀,真真的朽木,無觀大局之眼!唉…”白昊天感慨道。
白母見了白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想到了什么,笑了一聲,指著白父道:“昊天,如今你到是責(zé)備起那些學(xué)子來了,想當(dāng)初,你求娶我時,一再向父親保證必為我爭個解元回來,可是結(jié)果呢~”
白母言極此處一頓,不語。
白昊天急得吹胡子瞪眼得說:“漁娘,往事不堪回首,當(dāng)初不是說好不提了嗎?快言盡于此吧!”
白母看白父急了,岔開話題說,“昊天,那現(xiàn)在還要那些年少輕狂的學(xué)子受點教訓(xùn),等著嗎?”
白父無言以對,拂袖朝著設(shè)宴之地而去。
至門口,突轉(zhuǎn)過頭眼含愛意看著白母道:“漁娘,莫忘了如往年般為老爺我親手熬醒酒湯!”
白母見白父去而返,說了這番話后愣在原地,閉口不言。
蒹葭閣
白卿卿側(cè)躺在屋中央翠蓮纏荷葉魚紋軟榻上,梳著飛天攬月髻,發(fā)髻間僅一只雕著雙蝶飛舞的流蘇金簪,余下的秀發(fā)披散于肩,簡雅清麗、精致靈動。
“青煙,你說玉哥哥要在爹爹設(shè)的宴會待多久?。俊卑浊淝鋬墒峙踔掳秃闷娴膯柕?。
“小姐,老爺與一眾舉子想是必把酒言歡,估摸著一時半會怕是不會結(jié)束?!鼻酂煯吂М吘吹没氐馈?/p>
“啊,玉哥哥酒量不是很好,怕是明早起必會宿醉頭疼?!卑浊淝渫蝗粡拈缴献疬呎f邊行動道。
……
宴會
“白縣令真是好酒量,在下再敬白縣令一杯?!币慌e子道。
“柳兄,今次勇奪解元,可謂是為了我盤縣學(xué)子爭得此等榮光。在下敬柳兄?!本o接著又一舉子捧著酒杯說。
柳瑾瑜與白父默契的眼神相交苦笑之后,分別將兩杯酒一飲而盡。
片刻后,白父想是酒入肚后,無以排解,提出讓在座諸人每人各做一首七言,言七言詞句必須切景寓情。
話罷,年輕書生們應(yīng)是酒上心頭變得狂妄起來,紛紛提筆作詩。
不一會兒,幾首詩作就新鮮出爐了。
…
月圓人圓花并開,春風(fēng)拂面樂開懷。
今朝喜聞得中事,來日必登金鑾殿。
…
酒盡空杯甚自歡,意猶未盡提筆揮。
多年苦讀不費卻,只待金榜及第時。
…
一圈過去很快就輪到柳瑾瑜,只見他醉眼朦朧,無意識地用食指磨搓著杯底,微瞇著眼眸,張口念道:
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話罷,在座眾人大笑。
“柳兄果然不愧是我廬州解元,竟是已有及第之照??!”
“柳兄果真是真人不露相,酒喝多了,就口吐真言!”
“二郎醉酒竟然會如此狂妄,待明日我吳思必好好與二郎論就一番!”
“瑾瑜這小子,早先見他少年老成,當(dāng)是其本性使然,擔(dān)憂卿卿與他相處起來不甚歡愉,不想這小子酒后失態(tài)竟這般模樣,果然年少…”
…
柳瑾瑜對在座諸人所言并未入心,七言詩作罷便仰頭半躺在座上微眠。
眾人一番調(diào)侃后,見柳瑾瑜并無甚反應(yīng),細(xì)看時方才發(fā)現(xiàn)柳瑾瑜早已睡熟,噗的一聲打破了在場沉默的氣氛。
又是一陣歡笑聲,沒有了中舉學(xué)子勸酒柳瑾瑜的好戲,白昊天亦覺無趣,便吩咐散了宴席。
作者有話說:
前面兩首詩是作者瞎編的啦,大家隨意看看就好,嘿嘿!男主作的詩是借用的孟郊的《登科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