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蕘是在早上九點過一點醒的,叫醒她的不是已經(jīng)壞掉的鬧鐘,而是她的生物鐘。
雖然已經(jīng)放假了,林蕘的生物鐘卻還停留在九點昨天,她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坐在床上發(fā)呆,這是每天早上的常態(tài)。
已經(jīng)是秋天了,氣溫不是很高,又到了一年一度頭發(fā)開始大把干枯分叉的時節(jié),林蕘撓了撓腦袋,眼底的黑眼圈看上去顯得精神很不好。
“扣扣”,門外的人似乎是掐著時間來敲門的,林蕘再次聽到了每天這個時候會有的熟悉聲音。
“姐姐,起了嗎?”
是聽起來就像是氣泡一樣清爽得不行的嗓音,就算還沒有見到人,也甚至能夠想象到他干凈的帶著少年氣息的笑容。
林蕘你進來吧,要出門了?
她理了理睡皺的睡衣,然后揉著眼睛看著那個小心翼翼從門口探進來一個頭的少年。
他眉眼中干凈得不可思議,眼睛里面都是亮堂堂的,就像是一只溫軟的兔子,暖洋洋的光亮閃著溫熱的歡喜,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是她的弟弟。
林蕘小國?今天怎么看起來這么高興?
田柾國搖了搖頭,高挑的身材看上去比例很好,他似乎也是剛起不久,頭發(fā)還稍微有些亂。
田柾國每天早上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姐姐,當然很高興。
小家伙嘴還挺甜。
林蕘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走近田柾國,幫他理了理頭發(fā),少年身上干爽而清涼的氣息包圍了她。
林蕘小國嘴總是這么甜,也不知道在學校怎么撩漂亮學妹呢。
她一邊調(diào)侃著一邊拍拍田柾國的肩膀,卻看到他撇了撇嘴。
田柾國再漂亮也沒我姐姐好看。
他低下頭,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林蕘,雖然一直生活了這么多年,可田柾國真的長得越來越好看了,看得林蕘也禁不住悄悄燒紅了耳朵。
林蕘小國,你學壞了。
林蕘知道怎么打趣姐姐了。
田柾國忍不住笑了起來,特別夸張地“啊”了一聲,還故意拖長了尾音。
田柾國可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眼看林蕘就要抬手拍他,田柾國敏捷地往旁邊一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閃到了門口,他做了個鬼臉,然后一下子關上門。
林蕘不禁失笑。
田柾國是林蕘的父母在她七歲那天收養(yǎng)回來的,他的父親是林父的戰(zhàn)友,在越南不幸犧牲了,田柾國的母親又是因為難產(chǎn)而死,于是林父就主動收養(yǎng)了田柾國 。
所以自七歲那年起,林蕘就多了一個弟弟。
記得剛開始第一眼見到田柾國,林蕘就覺得這個弟弟,看起來好傻的樣子,呆呆的小小一個,也不說話,她朝他扮鬼臉,他愣愣地看著她。
啊好可憐。
當時林蕘就覺得這個弟弟好可憐兮兮的,然后竄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然后指著自己對他說。
林蕘姐姐。
林蕘我是姐姐,你叫一聲試試。
果然沒什么反應,她以為小孩兒認生,于是無奈地笑了笑。
林蕘沒關系,以后……
“姐,姐?!?/p>
很奶卻很清脆的聲音。
林蕘那天就聽了這一句話,那一晚上還多吃了一碗飯。
啊,時間過得真快,小孩兒居然比她都高了。
想當初那么小一個,她一伸手就能抱完。
林蕘從回憶里抽身出來,她算了算時間,大概再過一會兒閔玧其就要來了,于是很快走進衛(wèi)生間里洗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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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導致整場彩排都被推遲延后,金碩珍渾身已經(jīng)都被淋濕,他脫下全是雨水的外套抖了抖。
額前的頭發(fā)打濕后垂下來,雪白的襯衫勾勒出他的腰線,他身形本就高挑,看上去格外令人心動。
聽到有人在喊他,他回過頭,順帶把外套遞給了一旁的cody。
江之初碩珍,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就直接去招募了。
金碩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
金碩珍好,只是兩場鋼琴伴奏,江姐你就直接找合適的人吧。
江之初點了點頭,她看了看腕表,然后將手里的盒飯遞給金碩珍。
江之初先吃吧,彩排的事情可能要再晚一點了。
金碩珍嗯。
他接過來道了謝,然后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下。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他的個人演唱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時不時的必要彩排是不能缺少的,這幾天為了保護嗓子他幾乎沒怎么開嗓,但是因為大幅度的舞蹈訓練早就令身體疲憊不堪,這一沾椅子,他就感到莫大的疲憊感。
他雙手撐在腿上,然后莫名盯著小桌子上的盒飯發(fā)起了呆。
他的腦海里好像突然閃過了什么畫面,他卻沒能捕捉到。
他皺了皺眉。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大了,他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些陌生的畫面,而且總是一閃而過,他甚至來不及看清。
果然是太累了嗎?
他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還是先睡一覺吧,實在是沒什么胃口。
他起身,跟旁邊的cody打了聲招呼,然后就進了他自己的休息室那邊。
睡一覺起來總會好一些的。
他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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