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去?。俊?/p>
面對那個人的質(zhì)問,夏筱晨有些惱怒的看向那個虛幻的身影,她被強行拉入這個空間了,這使她剛見到南宮馨予時,就突然像個木頭人似的倒下去不省人事。
“這頭靈獸還真是你叫來的啊……如果碎片真的在它身上,那我是不可能取得到的,那種龐然大物,我根本對付不了!而且,你為什么不和我討論一下呢?”她有些垂頭喪氣的抱著腦袋,心里總感覺這件事與自己脫不開關系。
繼而她垂下手,顰眉道:“我們不可以先把這個緩一緩,等我有足夠?qū)嵙笤偃ト?,你當我是什么人吶?是,我很想回去,我知道你想要恢復記憶,但——但你得考慮周全才行啊,難不成你被關上幾年,腦子悶傻了?”
對方?jīng)]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一番話冷靜下來,寂靜的環(huán)境讓夏筱晨有些緊張,遠處的虛幻的影子逐漸黯淡,直至消失,“她”那帶著些許歉意的語氣道歉著:【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實力相差太大,我又不能出來幫忙——你說得對,這件事不能急,慢慢來……】
沉默再次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夏筱晨長舒一口氣,默默尋找找著那個身影,半晌才開口說道:“既然不急了,那你能不能——”
【嗯?】
“先放我出去,我朋友要著急了?!痹捯魟偮?,她的視線開始扭曲起來,一切歸為黑暗,沉寂了許久,像是睡了一場大覺,蘇醒時那股疲憊感一掃而光。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褥,還有旁邊……眼熟的人?!夏筱晨一下子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趴在自己床邊打盹兒的人是楚天翔,熟悉的運動外套下是當?shù)氐拈L袍。這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塞了兩張單人床,一副桌椅還有邊上的一排柜子,門口那里還布置了一扇屏風,另一張床正是睡得死死的林娜!
她記得之前還在地下集市里,好像有條巨蟒沖了出來,然后去找那個女人,再然后她就暈了……她抬起頭望向窗外濃重的月色,估摸著此時的時間,怕不是從下午一覺睡到半夜?現(xiàn)在她有些苦惱,現(xiàn)在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為什么“她”非得半途中拉自己進去,現(xiàn)在好了,好像錯過了很多事……
“筱晨,你怎么醒了……你還好吧?”衣袖被輕輕扯住,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昏暗中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那雙深邃的眼底依舊是沒有多余的感情流露出來。
楚天翔打了個哈欠,再伸了個懶腰之后,指了指后方說道:“要吃東西么,我留了你一份,之前本來她不給留的,畢竟這里沒有冰箱,可我覺得你這時候差不多醒來了,就硬是留了一份,當是宵夜好了!”
“我不……”肚子很恰當在這時候響起來,她有些尷尬地挪開視線,下一秒便轉(zhuǎn)移話題,“倒是你,大半夜的為什么不去好好睡覺?”
他走到桌子邊打開食盒,將里面的飯菜拿出來,然后坐在椅子上將胳膊撐著桌子看向她:“我是來監(jiān)督你把飯吃完——別想轉(zhuǎn)移話題?!?/p>
真是輸給他了,她記得以前他也是這樣,總會扮演監(jiān)督人的身份,雖說有時候很煩人,但做事的效率異常高效。那怕三年前搬去別的城市也總是隔三差五的以短信等形式催促她。
她慢吞吞走過去開始吃飯,心思卻不在這味覺上,余光瞥見他正撐著下巴看向自己的方向,下意識摸了下臉,尋思著自己也沒什么異樣吧?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于是出聲問道:“話說,之前的靈獸不是差點毀了地下集市嗎,你當時是怎么平安無事的出來啊,還有林娜身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不提他還沒注意到,迅速掃了一眼遠處那人身上的繃帶,輕咳一下,目光放遠了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嗓音也有些低沉:“當時的情景像極了那些影片中震撼的場景,而我只顧著感嘆,結果——”
“結果——?”夏筱晨鸚鵡學舌般拉長了音調(diào),繼續(xù)吃著碗里清淡的飯菜。
“唔,沒什么?!彼袷强桃獗荛_什么,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道,“那時候林娜不也在嘛,哦,還有那只貓妖,我覺得他們的傳言不是造假,她剛說完話……引爆裝置就被刀子毀了,再然后那頭靈獸就出來了。幸虧我的身手敏捷,及時躲開危險,后面的話也是順利的從安全通道出去了……”
話音剛落,楚天翔只覺得眼前一黑,右手被拉過去,緊接著長袍的衣袖被人褪到腋下,里頭整只被纏著繃帶的手臂就這么暴露在倆人的視線里。他微微瞪大了雙眼,視線在她的手和慍怒的臉來回掃視,不住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檢查被你隱瞞的傷口了,你還打算藏到什么時候,你那不成熟的的借口能瞞得住我嗎?”
“又不是什么重傷,你看這不是及時處理了嗎。”他順勢掙開她的手,為了表現(xiàn)得完好無損,還伸展了一下。
夏筱晨歪著頭半信半疑,她是知道他的性格的,不想說的事他堅決不說。于是,她慢慢湊過去,往前一步對方便后退一步,硬是把對方逼到柜子邊上。伸出左手去觸碰他的手臂,輕輕摩挲著,盯著他的表情企圖找到端倪:“如果有什么事請不要瞞著我,起碼讓我做個知情者。”
“……”他默默看著她,這種情況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可直覺告訴他不能躲,會惹她更生氣的。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亂她頭頂?shù)陌l(fā)說道,“要是真的有事我應該躺在躺在床上,而不是在這里——先把宵夜吃完?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事……對了,這里是哪?還有,他們呢,月曦呢?”她猛然間想起之前的事,慌張地晃著他的手,臉上焦急萬分,迫切的想得到回應。
“嘶——”因為被扯到傷口,他疼得倒吸一口氣,待對方手忙腳亂松開手之后才回答,“這里是南宮姐的布莊,他們都沒事,至于月曦,我也很想它,明天就能見到了,先吃完飯,然后睡上一覺?!?/p>
夏筱晨被推回座位上,也對,什么事明天早上就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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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次的元兇,對外說是藍雪蜥蜴?”
漆黑的房間內(nèi)只點了半截蠟燭,身處昏暗中的人只能看見露在燭光下的玄色長袍,他舉著叉子輕輕撥弄跟前的水果拼盤,挑出一個圓溜溜的果肉送去口中,再次出聲:“幸存下來的人幾乎目睹過元兇的模樣,這樣很難堵住他們的嘴啊。”
坐在椅子上的南宮馨予披了件厚厚的大氅,下擺繡著流水與祥云的花紋,脖頸處的絨毛讓她感到些許溫暖。
她靠在椅背,右手握著一個瓷杯,熱氣騰騰的水蒸氣在半空中聚攏而又消散,一點一點模糊了視線,她慢悠悠開口:“藍雪蜥蜴和紅巖蟒的外表差不多,雖然小了一半,不過那時候場面一度混亂,也沒多少個人去注意的。”
“這可說不準,你費盡心思去遏制那些信息,我很好奇老院長給了你們什么任務。”
“哦~你很好奇?”她垂下眼簾抿了一口茶,隔著水霧盯著身處黑暗之中的那個人,原本無害的天藍色雙瞳此刻散發(fā)著殺氣。
“啦,既然不好說,我也不多問了。身為他曾經(jīng)的學生,請代我問候一下他老人家,也許都不記得我。”那人似乎嗅到那一絲危險,只好繼續(xù)進攻眼前的水果拼盤,改口道,“現(xiàn)在那頭紅巖蟒為什么會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
“這個我說不準啊……”她一改剛才的模樣,轉(zhuǎn)變?yōu)槔页5某B(tài),放下茶杯撐著下巴,“我有幾個猜測,要都說出來給你聽聽嘛?”
“洗耳恭聽?!?/p>
“唔,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這次的目標是紅巖蟒,而這頭靈獸常年藏匿于沙漠腹地,最近一次主動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還是三十多年前——我都沒出生呢?!彼焓謱⒗锩娴钠咸烟舫鲆粋€來捏在手里,指尖一個用力,表皮便被撐破。
“如果我沒記錯,上次它是在找水喝?”
南宮馨予把那個葡萄吞下,半晌才回答:“以前的小道消息確實是這樣,沒什么稀罕。我們這次提前布置的誘餌完全沒用,這次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可能是巧合,又有可能是被控制了?!?/p>
“依據(jù)呢?”
“首先,我們是不可能在那里設置誘餌,其次是它反常的行為?!彼袷窃倩貞浿裁矗⑽櫭?,“雖然身軀龐大,但它被當?shù)厝硕x為無害的靈獸,它并不會主動來到人類居住地。能讓它來到這里,要么真的有人惹了它,要么被控制了——再聊下去就要牽扯到任務內(nèi)容了,就此打住吧。”
“控制這東西不好說啊……畢竟這種東西,都已經(jīng)成為傳說了?!?/p>
“所以說只是猜測?!蹦蠈m馨予取出一張紙移到對方面前,說道,“這是這次的訂單,請及時送達。”
“……又是這些布料,嗯,等等,居然是這種,識貨啊!是要開學了吧?”
“沒錯,按照以往的方式來吧,先付定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