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身為七劍傳人,卻不愿踏足武林,只愿與妻兒相守一生。
那時(shí),魔教未至,他二人每日于山間漫步,溪旁小憩,閑來琴瑟和鳴,好不快活。
那日奏琴,卻斷了弦。他覺得心下不安,怕是有大事發(fā)生。
魔教之人前來,他本是不愿出手。畢竟,他不愿自己的妻兒卷入其間。
她聽他這般顧慮,言:“夫君,你錯(cuò)了。成大事,應(yīng)不拘小節(jié)。若是魔教不除,我身為你的妻子,就算活著,會(huì)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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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端午佳節(jié),按慣例需吃粽子。
但說起包粽子這方面,自是需提及諸位的手藝。
藍(lán)與莎麗自是不必多說,除魔殺敵的路上,兄弟幾個(gè)人的飯菜都是二人打理的。達(dá)夫人身為賢妻良母,手藝自然不錯(cuò),亦無需提。而關(guān)鍵的便是剩下的幾位了——
居士,溫文儒雅,看起來便是一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夫君,手藝自然是不錯(cuò)的;
跳美人,其在臥底魔教之時(shí),也曾在廚房打過下手,技藝尚可;
大奔在兒時(shí)與六嫂學(xué)過些許,再加上其是“金鞭溪”客棧的老板,手藝自然是不差的;
至于虹少俠與逗神醫(yī)……咳!少俠,把那鍋“粥”里的“菜葉”拎出來。神醫(yī),別笑了,你那鍋“粥”熟了,快來喝……誒?!神醫(yī)!你別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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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失憶,忘卻了一切。但其實(shí),她并非全不記得,只是有什么東西被埋在內(nèi)心深處,需要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它挖出。
那日,寒天拜入武館。她與館主夫人一并做了菜。佳肴豐盛,可她卻總覺這些菜中少了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她憶不清,只覺得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抓不住。
她搖了搖頭,眼角瞥見一旁還未下鍋的魚,似是憶起了什么般,徑直朝那魚走去。
宴席間,她將魚擺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順勢(shì)坐在他的身邊,動(dòng)作行云流水,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小小黑邊吃魚邊夸藍(lán)賢惠,但又疑惑她為何常做魚肉。
她聽此,愣了愣神,自己倒也不曾注意過這件事。思索片刻,答:“大概……是習(xí)慣吧?!?
身旁,他聞此,指尖輕顫,險(xiǎn)些握不住竹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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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壓下,冷風(fēng)微拂。她只著單衣,隱隱有些許涼意。
將鍋中的粥舀入碗中,放入竹籃。
離開廚房,不足百步,便是寒洞。
寒洞外??諝庵须畴持鹊臍庀?,不禁令人有些反胃。她壓下腹中不適,步入寒洞。
“虹?!彼p喚。
走過拐角,見一男子屈膝而坐,手腕與腳踝處被鐵鏈?zhǔn)`,腕間的血漬已經(jīng)凝固,衣衫上也沾染大片血污。
男子聞聲,抬首,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藍(lán)?!?/p>
女子坐于他身前,將竹籃中的粥取出,“吃些東西吧?!?/p>
他搖搖頭。
“不吃的話,你的身體會(huì)垮掉的?!迸佑行┲?。
男子咬咬唇,“我……我想吃魚……”聲音怯怯的,像個(gè)討要糖果的孩子。
“可……神醫(yī)說,你現(xiàn)在不能沾葷腥?!彼焓郑砹死硭晕⒘鑱y的發(fā),“吃一點(diǎn)吧。等你恢復(fù)了,我就給你做魚吃?!?/p>
他抬首,不等言語,她額間的青紫便已撞入他的視線。
他攥緊了手,又緩緩松開。
“好。”他輕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