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袂一睜眼天正亮,淡藍(lán)色的天空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淡淡的顏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個天空,起初陽光羞澀的只散發(fā)出淡淡的黃,淡得難以覺察,青袂感受著陽光的撫摸,暖暖的,很舒服。
他低下頭,望向懷里睡得香甜的男孩,在暖暖的陽光下,沒有絲毫紅暈,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墨染般的長發(fā)散發(fā)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青袂忍不住心底的躁動,低頭輕輕的吻在歸寧的唇上,而垂下的長發(fā)落到歸寧的臉上,沒一會歸寧便被這癢意喚醒。
歸寧睫毛顫了顫,睜開了雙眼,而眼前是青袂放大的臉,歸寧瞬間被刺激的清醒過來,掙扎著坐了起來,而唇邊酥麻的觸感讓他頭皮發(fā)麻,青袂看著歸寧徹底清醒了,直起身好笑的說:“怎么這么快就醒了,既然醒了,先吃點(diǎn)東西,隨后我們便出去吧,此時應(yīng)該他們走遠(yuǎn)了?!?/p>
歸寧呆愣的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吃完青袂給的吃食后,跟在青袂身后出了山洞。
青袂一邊走一邊把玩著鳳族給與他的令牌,他看著令牌自遇到歸寧開始那亮著的微弱紅光一直未消散,便知道歸寧便是那白澤的后代,此刻既然是歸寧的危難時刻,便把歸寧帶去那前輩之地,看有什么辦法消除歸寧身上的異狀。
青袂本想告訴歸寧令牌之事,但他也解釋不清楚,還是等見了那前輩歸寧自然就知曉了,青袂帶著歸寧走到后山懸崖處,歸寧疑惑的看向青袂,這里又不是下山的路,為什么來這里呢。
誰知這時,一大波人群沖了過來,站立在他們不遠(yuǎn)處,其中一人看著青袂急忙喊道:“師弟,干的漂亮,你果然不負(fù)師尊期望,帶穆歸寧來此處受死,像這種魔族人人得而誅之?!?/p>
歸寧聽完那個率先大聲說話的聲音后,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青袂怎么如此對他呢?那個為首的男子見青袂并未任何動作,知道他下不去手,他心一狠厲聲道:“青袂師弟,你忘了師尊的話嗎?青袂!”青袂聽完臉色一變,眸色暗了暗,深深望了歸寧一眼,站到了與歸寧相對的位置。
歸寧心口一痛,不敢置信的望著他,顫聲道:“我不信,是他們逼迫你的是不是,只要你說不是,我信你。”
青袂看著歸寧那額頭那本來淡到極致的黑蓮,此時轉(zhuǎn)而發(fā)亮,像被封引了多年,破土而出似的,青袂望了一眼剛開口的那人,是他的大師兄,便知道這是師尊不信任他,故而派來監(jiān)視他,設(shè)下這一計(jì),給他警告,不可在忤逆與他。
而今天自己必須做出選擇,否則可能今日誅殺之人便是兩人,青袂看了看歸寧,心中舍下不忍,只剩最后一步了,歸寧我希望你以后好好活著,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我心底這個位置只有你一人,未來亦是。
青袂帶著冷漠的語氣對歸寧說道:“你不會還真相信我是來救你的吧,真以為我會喜歡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早已有相伴之人,穆歸寧你身為魔族中人,竟然誆騙我許久,我恨不得殺了你。”
歸寧被驚呆了,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臉色蒼白的看著青袂,嘴唇白了一圈。
而此時歸寧覺得胸口一痛,抬眼望去竟然是剛才說話那人拿著弓箭,而青袂站在他身旁無動于衷,而一旁的青袂其實(shí)沒有表面的鎮(zhèn)定,仔細(xì)看去上身衣衫緊緊繃著,手也緊緊握住半響沒松開。
青袂知道今天自己無法帶走歸寧了,于是他轉(zhuǎn)身看向那人開口道:“大師兄,接下來請讓青袂處理,這人騙我許久,我要親手殺了他?!鼻囫强创髱熜贮c(diǎn)點(diǎn)頭收了弓箭。
歸寧這才死心相信青袂說的是真的,于是歸寧一字一句對青袂說道:“愚甚鈍矣,不知君早已心系她人,癡纏許久,還望君見諒。
此后,所有愛慕之心,不在提起,不在惦念,雖是我愿,然君心似海,未能窺其意探其心。
此后,一別兩寬,此去經(jīng)年,再不相見。”
說完青袂的臉色難看至極,看著周圍人虎視眈眈,而不遠(yuǎn)處那扶風(fēng)派一眾人也朝這邊趕來,于是他顫抖著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掌推開歸寧,一腳把歸寧踹下懸崖。
歸寧此刻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一般,朝懸崖下跌落,他輕緩的閉上了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原來愛這個世界,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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