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梨香天榭出來后,梁都給自己找到了事情做,也就無心在大街上閑逛,腦袋里現(xiàn)在想的都是前世看過的經(jīng)典小說。為什么要經(jīng)典呢?因?yàn)楝F(xiàn)在市面上流傳的無非就是粉佳人看上了窮書生,而女方家里必定會出現(xiàn)阻擾。
經(jīng)過千辛萬苦,歷經(jīng)八十一難,男主終于功成名就,可惜粉佳人成為別人的新娘或者粉佳人難忍家庭的逼迫,香消玉殞。圓滿一點(diǎn)雙雙對對把家歸。這都是些什么狗血劇情,梁都自然不會陷入如此小道回旋圈。
他要寫的,具體來說是要抄的是,到現(xiàn)在還養(yǎng)活一大批人的一本曠世奇書《紅樓夢》。反正離曹公出世還得將近一千年,誰知道這東西在未來如何發(fā)展。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經(jīng)濟(jì)問題,大不了以后再抄其他人的作品時(shí)稍微的改動一下。
現(xiàn)在嗎?曹公,對不起了,只要我梁都能記住的,就要一字不變?nèi)恐`寫在紙上。
跟在梁都身后的沈仲元可不知道梁都怎么想,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他,兩條胳膊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雖然東西不多,可也經(jīng)不住長時(shí)間的舉著。盼望著盼望著,終于到了梁府大門口,只見一人坐在門里邊,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有人在哪里坐著。
‘梁都,你回來了?!巳似届o的說道。
‘是的,二叔,回來了。’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梁都的二叔,現(xiàn)任梁家族長梁宇。
‘聽說你剛才去縣衙了?’
‘嗯,二叔有什么事情嗎?,沒有的話,侄兒就先回去了。’
‘我在這里已經(jīng)坐了有一個時(shí)辰了,就是特地等你回來?!?/p>
‘哦,那看來二叔確實(shí)有事要跟侄兒說,不知道什么事情煩您好老大駕在此等候如此之久?!?/p>
‘梁都,你被逐出宗族了?!?/p>
‘哦,二叔,侄兒犯了什么錯,要受到這么大的家族處分?’梁都冷笑一聲。
‘假死賺取所有人的同情,有違祖制,就這一條,族譜上除去你的名姓便綽綽有余?!?/p>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好,二叔,你不就是想要我爹留下的那千畝良田嗎?我給你,只是,今日您能從我這里輕輕松松拿去,日后可不能像今天這樣輕輕松松的交還到我手上。有句話說得好叫做莫欺少年窮。想我梁都,十四歲中舉,未來如何,你兒今年十八,也不過一介秀才,而且花天酒地,孰輕孰重,誰的未來可期,你可要掂量清楚。今日你逐我出族譜,來日必定會讓你后悔?!?/p>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也不怕閃著舌頭,你自己做了對不起祖宗的事情,現(xiàn)在反將我說成是斷送祖宗命脈的罪人,看來祖宗麾下留不得你,今日將你從梁氏族譜抹去,實(shí)乃祖宗大幸?!?/p>
‘來人啊,將梁都押到祠堂?!?/p>
‘是,老爺?!瘍蓚€粗壯漢子躬身回答后朝梁都走去,就要靠近梁都,其中一人手碰到了梁都的衣服。梁都退后一步,沈仲元立馬擋在最前面。梁都將沈仲元攔過退后,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剛才被大漢碰過的地方說道:
‘本人有手有腳,況且也知道祠堂在哪,不需要你們這些粗鄙之人動手。’說著一撩長袍跨門檻而入,徑直走向祠堂。
到底還是個未成熟的小娃娃啊,三兩句就上鉤了,梁宇看著不停往前走的梁都冷笑一聲暗暗說著。
祠堂里,香煙繚繚,一塵不染的桌子上供奉著一個個制作精美的牌位,最為打眼的是最下面的兩副新做的牌位,梁都依稀記得是前世的梁都親手所刻的內(nèi)容。沒有經(jīng)歷長久時(shí)間香煙的熏染,牌位依然是原本的木色,一眼看過,格外的扎眼,再加上內(nèi)容刻寫不是出自名家手筆,與眾牌位字體略顯不同。
梁都進(jìn)的祠堂在父母牌位前上了一柱香,然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拜祭父母,雖然不是他的父母,但畢竟用了人家兒子的身體。不過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與父母見面,確實(shí)有些尷尬,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梁宇隨著梁都進(jìn)來,見梁都在他大哥大嫂牌位前磕頭,一時(shí)之間想起大哥大嫂平日待他甚好,有點(diǎn)產(chǎn)生了惻隱之心。不過為了良田,心狠一點(diǎn),再說大哥大嫂也已經(jīng)死了,自己也沒有什么顧慮的,至于眼前的這個侄子,年齡太小了,我先幫他看著,日后,日后再說日后的事情。梁宇如此想著,也就把那一絲僅剩的良知也泯滅了。
‘梁都,既然你已經(jīng)跪下了,那就暫時(shí)先跪著。梁氏歷代先祖有知,后世子孫敬告,今有梁家后人梁都,德行有失,悖亂人倫,不敬師長,不遵祖訓(xùn),不守禮法,行舉得失皆有悖先祖所立章法,又不服管教,蓋因先兄早逝,無人束管,辱沒祖宗德行,今擇日焚香禱告,祈先祖有知,將逆子梁都逐出宗族。不肖子孫得以以此為戒,再度有犯,是為同處?!?/p>
‘好了,梁都,你已不在是我梁家人,限你三日之內(nèi)搬出梁家大院?!?/p>
‘呵呵,梁老爺好威風(fēng),既然你如此趕盡殺絕,也就不要怪侄兒得罪了,畢竟是你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你所做的事情,一切我都已知曉,本來是想日后找你算賬,但是你今天如此逼迫,那就只能是把算賬的時(shí)間提前一下了。’梁都一臉的平靜。
‘哦,那你要怎么算呢?’梁宇淡笑一下。
‘本來嘛,你要哪些土地,我可以給你,畢竟都是些身外之物,但是呢你連我爹留給我的那幾間房也要拿走,這我可就不能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我決定,既然你把我已經(jīng)趕出族譜,那么屬于我的東西,我一件不少的要全部拿走,包括哪些鋪面,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爹留下的哪些鋪面是誰拿走了,你以為換個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嗎?你錯了,二叔,你若還把我當(dāng)做之前的我,那你便是錯上加錯。人嘛,都是會成長的。你算的再精,也會有漏洞出現(xiàn)?!?/p>
‘況且了,二叔,咱們倆都是舉人,不過你這個舉人已經(jīng)有點(diǎn)過時(shí)了,我呢,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未來誰的前途更加光明,不用我再多說吧,就今天早上你的同窗好友,現(xiàn)在咱們眉山的縣太爺?shù)倪x擇,便是最有力的佐證。二叔,我是年齡小,但是我并不傻,自然也不會任由人來欺負(fù)。’
梁宇此刻內(nèi)心有些打鼓,這還是那個他認(rèn)識的梁都嗎?怎么去了一趟山里,回來后便由書呆子變成了口齒伶俐之人。當(dāng)然他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他認(rèn)識的梁都,只是他并不知道,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