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灘涂的帳篷里了。
不可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空蕩蕩的營帳。
我已經這么慘了,受傷醒來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關心我。
祭靈他們……不會是覺著我死了吧?
自祭靈昏迷后,劉喪每隔半個小時都來確定一下她的情況。
這次他剛走到帳篷前就聽到了祭靈的聲音,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還能開玩笑呢,真好。
劉喪阿靈,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劉喪走進帳篷坐在我床邊最近的地方,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劉喪退燒了就好,想吃點什么?
祭靈我不餓,你一直在這么?
他嘴角的血跡還沒有洗掉,臉上的灰漬襯得他臟兮兮的,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劉喪是,來了一個人和他們在外面談事,我一直都在這。
祭靈是叫沈弦吧。
劉喪嗯。
想著每次出事都是沈弦趕在第一刻來找自己,臉上漸漸地漫上喜色。
劉喪隨著我一起笑著,卻突然想起什么,驀地收斂了笑容。
劉喪在那個甬道里,是你用自己的血將我從幻境里喚回,也是你讓人手貝暫時不敢靠近的吧。
我抬頭盯著天花板,避開了他飽含擔憂的目光。
劉喪為什么一次次救我?
祭靈沒有答案。
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也永遠沒有回答。
死亡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離別,它太痛苦了。
興許是在我的身上發(fā)生了太多的離別,才更不希望會有人經歷與我一樣的痛苦吧。
劉喪看著面前的人,一如當初第一次見面。
他在口中呢喃了幾遍,百轉千回的思緒最終都匯聚成一句。
他下定決心,長舒了一口氣。
劉喪阿靈,只要對方是你,我便甘愿赴死。
祭靈你怎么也開始發(fā)燒了?
劉喪阿靈,我喜歡你。
劉喪你不必回答我,也不必感到為難。
他伏下身,張開雙臂緊緊地將我攬入他的懷里。
劉喪這次我可不會放手,也不會讓你再消失了。
他牢牢地把我鎖在他的懷中,也讓我錯過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瘋狂和占有。
沈弦小姐。
沈弦撩開帳篷的簾子走近,又很快放下簾子隔絕了營帳外所有探究的視線。
沈弦我們該走了。
祭靈好。
借著劉喪分心的時候,我順勢從他的臂彎里鉆出來。
劉喪阿靈!
即便是我抽身的速度再快,還是被他箍住了手腕。
而這一次我看見了,看見了他眼尾的紅,和眼睛里的紅血絲。
終究還是伸出另一只手輕飄飄地拍了拍握住我的手,意為安撫。
祭靈劉喪,你要相信……
祭靈我們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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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南海王地宮』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