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由番外———薄荷煙
生時殺了太多人,死后哪里能夠入輪回。
[驅(qū)逐危險級別高的“喰種”———胡桃夾子]
在朦朧的視野里,只看到被染成鮮紅的地面。生命力在飛快流失,感覺靈魂一會兒脫離了軀體,而一會兒又回歸到了身體里去。她走時,眼睛睜得老大,有無盡的懊悔在其中蔓延。那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還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終于清醒。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眼簾,黑著臉的麻由想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可雙手卻穿過空氣。
“你是誰?”
心中忽然涌上了恐懼感,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發(fā)出慘嚎。
“哦!原來我死了?!?/p>
想到這里,麻由看了看,光滑纖細(xì)的腳踝和白白凈凈的腳丫。她緩緩抬起腳,輕輕晃動著,那腳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蒼白。相比那些書里的、電視里的鬼,她還有腳,這讓她心中涌起一絲疑惑。
后來,她花好大功夫明白,去到平行世界,而不是回到過去,既定的現(xiàn)實不能改變,回到過去改變過去只能創(chuàng)造新的時間線??傊?吾'非'我'。
欲望一旦產(chǎn)生,去追逐的心更加可怕。另外一個的我過得至少比現(xiàn)在的我好。
即使同一份記憶也無法解讀出同樣的寓意,畢竟這已經(jīng)是最后了,將死也不關(guān)自己的事。另一個我憑什么活著,她不死,忮忌就永難消除,如蛆附骨。
“為什么她可以過得那么好?而我卻落得這般下場?我不甘心!”
穿梭在人群間,沒有人能看見她,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腳步虛浮地走著。
為什么會變成阿飄?
她想不通,慢慢的學(xué)會了自娛自樂,看著太陽一點一點升起來,照亮了這座城。她會靜靜地站在高處,望著遠(yuǎn)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渴望。
“我好孤獨,沒有人能看到我,沒有人能和我說話。我好想有個伴……”
某天閑逛公園,發(fā)現(xiàn)長椅上放著一袋東西,她抽出香煙和打火機,用纖細(xì)蒼白的手指夾著一根薄荷煙點燃,優(yōu)雅地舉到紅唇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
那煙霧在她面前繚繞,她微微瞇起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女生發(fā)現(xiàn)袋子忘拿折返回來,麻由后知后覺可以碰到香煙和打火機,笑容滿面,仰起頭,把白色煙霧吐向藍天,仿佛傾吐出了胸中所有的沉重。她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帶著一絲解脫。
“原來我還能碰到這些東西,這是不是意味著我還有存在的意義?”她的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仿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在女人看來,血肉模糊的女鬼白日出現(xiàn),同時露出她漆黑的牙齒。她心臟一陣劇烈跳動,呼吸一滯,眼皮一翻倒在了地面。
開車路過的男人見狀,急忙下車,他的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把暈倒的女子抱了起來,放在了汽車后面座位,似乎送去醫(yī)院急救。麻由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一絲好奇。
她,看得見!??!
希望,在黑暗襲卷而來時釋放。尋找希望只是開端,把握希望才是過程。
“也許我可以通過她找到一些答案……”
一年后。
“終于適應(yīng)了,這一次要稍微動腦子?!奔?xì)長的手指順著風(fēng)中飄動的頭發(fā)輕輕撥動了一下。脆弱的人類,需要小心翼翼呵護,否則稍微不小心,就死翹翹。
麻由知道自己是一個厲鬼,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傷害到橘光。
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黑暗面暴露出來。但有時候,她還是會感到恐懼,害怕自己會在不經(jīng)意間傷害到橘光。
[My girl。]
無數(shù)次,在橘光睡夢的時候,麻由審視過她的軀體。光滑、細(xì)膩,連毛孔都不易察覺。
不論是喜歡、討厭,還是享樂、欲望都是橘光。甚至連姓名都愿意交給她。
這可是能殺死一個厲鬼的方法,她知道的不是嗎?麻由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
這當(dāng)然不全是出自于厲鬼的賭徒之心,而是麻由相信她也同樣喜歡自己。自己不再是一個孤獨的幽靈,而是有了一個真正的朋友,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于是,自愿披上人類的偽裝,掩住眼里的貪婪,向她獻上友誼。隨著時間的推移,橘光甚至不再害怕原本的模樣。
噓!不要試圖掌握,厲鬼說不定會反噬哦!
小姑娘喜歡拍照,這真是個很難拒絕的請求。
雖然心里有些無奈,但麻由看著橘光那滿是期待的眼神,還是點頭應(yīng)允了下來。每次拍照時,橘光總是會擺出各種可愛的姿勢,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能驅(qū)散麻由心中不少的陰霾。
麻由也漸漸習(xí)慣了在鏡頭前配合橘光,“也許這樣的時光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