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琲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無聲地點了點頭,隨即趕快離開,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催促著。
得到暗示,不知吟士懷著滿肚子的疑惑,那金色的呆毛隨著情緒微微抖動,一下子豎在橘光的前面,擋住人的去路。
“親愛的,您找人家~有事嗎?”
一開口說話露出了滿口的鯊魚牙齒,但矯揉造作的忸怩姿態(tài)除了讓橘光起雞皮疙瘩,就像甜蛋糕,特別是加了人工糖精的那種,還讓人覺得膩歪。
橘光強忍不適,盡可能禮貌地微笑:“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打擾了,女士?!?/p>
笑容就像魔力一般治愈,讓不知吟士短暫把不開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然而對方旁邊的人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等橘光走出去幾步后,忽然有人出聲喊道:“請留步!”
不知吟士猛地拉住佐久良拓真的胳膊,用撒嬌的語氣叫著人,一撮金色呆毛開始抖動,眼睛還眨巴眨巴賣萌,想要引起佐久良的注意力。
“小櫻別太過分吶!”
橘光先是一臉茫然,隨后一臉恍然大悟的把手機遞給了佐久良。
“啊,差點忘了,是要交換line對吧!”
佐久良把手機拿出來,和朋友交換了Line。
畢竟在執(zhí)行任務(wù),就耽誤了這么會兒時間,不知吟士拽著佐久良的袖子,冷不防捏了捏人的手臂。
佐久良飛速反握住不知吟士的手臂,嘆了一口氣,不情不愿的拖長了聲音,“該——走——了—-!小不?!?/p>
“哈,我不是一直就在等你了嗎,小櫻!明明是因為你我們才耽擱了這么久好吧!”
距佐佐木琲世離開有一會兒,那語氣仿佛忍不住就要痛打人一頓了。
“欽?那你是在忮忌我才能和好看的人說話嗎?”
“根本沒那回事好吧!!”
忍無可忍的不知吟士一個爆栗讓人老實點,揮著拳頭看佐久良抱頭吃痛的樣子,大快人心地踏步而去。
抱著腦袋的佐久良蹲在原地,眼淚汪汪的望著不知吟士的背影,企圖人憐惜。
“那我只好自己坐taxi。媽咪不一起嗎?我出錢?!弊艟昧夹÷暤剜止镜馈?/p>
周圍其實比較安靜,佐久良的話立馬就傳到了不知吟士的耳朵里,愣了一下,旋即驚呼:“什么???”
考慮到任務(wù)的情況,不知吟士返回去將佐久良從地上拉起,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家伙一般見識。
正好看見一輛亮著空車的的士過來了,佐久良伸手將它攔了下來。
“兩位小姐這是要去哪???”司機一邊啟動汽車一邊問道。
“Peter The Bar.”
這一路,佐久良越看窗外的景色越覺得不對,暗道一聲不妙,然而表情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想著,司機猛打方向盤,將出租車拐進了條偏僻的小路上。
“看來不用掏錢了。Torso.”
透過駕駛室里的后視鏡,司機看見佐久良突然露出一副兇狠的面目,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
左腿跪蹲著,佐久良低下頭,將右手伸到裙底下方,一抬手,手里便出現(xiàn)了一把填好子彈的轉(zhuǎn)輪手槍,幾乎頂著食尸鬼的赫眼兩槍轟出。
兩聲槍響,眼前的司機應(yīng)聲倒地。
“RC抑制劑真好用,我們有理由遲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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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將鼓起勇氣,把那些虛妄未來拋之腦后、那只是虛幻,無法決定現(xiàn)在。對當(dāng)下來說最想要的東西確實是如此微小的愿望,并非執(zhí)念,僅僅是能夠抓在手里并感到安心的情感。
是她想了很久,才決定做的事情。繼情感的溺亡,繼與自己和解,繼全新的世界,繼流過的血淚。
“對于她,您是怎么想的?”
六月透蜷縮的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手心里尖銳的疼痛提醒自己要理智一些。
“不是說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產(chǎn)生殺死她的念頭嗎?”
已經(jīng)忘記這句話從誰口中流出。雖然對這種事情我自是不太在意,但奇怪的是無論如何竟然不能從腦海之中抹去。
“什么,不,等等,吃掉或許也是個好辦法?”
現(xiàn)在,六月透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她有點害怕。
“這是開玩笑的吧?!”
六月透強忍住自己的心跳,若無其事地朝對方笑了笑——她自覺自己的表情應(yīng)該是無懈可擊的。
“沒事,不過是無聊的戲言。”
女人撫頷有著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反正隨便找著借口,透也不會繼續(xù)追問下去。
她開始涂指甲油,借著微弱溫和的光,她左手無名指的指甲開始開始暈染鮮紅的血色,反復(fù)是在退卻每一片指甲,活生生的剝落不覺得疼痛。
很快兩只手都涂滿了,她借著微弱的光,看著纖長的手背,還有鮮艷的指甲。
我知道她在說謊,她也知道她在說謊。
女人仿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般地聳了聳肩,抬手戳了戳六月透的額頭,從人身旁走過。
“保持快樂的秘訣就是停止亂想。”
唯有強大才能保護好一切,她如此,深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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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訴求?!?/p>
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的人沖六月透點點頭說:“坐下吧?!?/p>
對方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配以深色西褲,內(nèi)搭純白色的立領(lǐng)襯衫,再扎上一條銀灰色的絲質(zhì)領(lǐng)巾。
六月透一下子被拉回了現(xiàn)實。
在她面前,六月透像是平無無故矮了一截一樣,連話都變得輕聲細語。
“家長不在嗎?”紅發(fā)女子倚靠在椅子上問道。
“約會還、還沒結(jié)束吧!”
“我是你的教母,佐久良拓真?!?/p>
孩子到達一定年齡后,母親請求當(dāng)?shù)赜型袡?quán)威的朋友來充當(dāng)孩子的教母。
為什么她說的每一個字六月透都知道,但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你是哪里來的人?
“當(dāng)然不,我只是打個比方?!币娏峦干燥@不自在,拓真收回視線,側(cè)眸掃了一眼客廳。
“那下次見!”
此時,不知吟士和佐久良拓真正在為剛剛解決掉的出租車事件做后續(xù)處理。她們深知,這次的任務(wù)雖然出現(xiàn)了意外,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盡快向上級匯報情況。
佐久良一邊整理報告,一邊嘟囔著:“這次可真是驚險,還好有我在?!?/p>
不知吟士白了人一眼,說道:“下次別再這么冒失了,差點就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