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宮]
“辰兒,這各地城邦,將門公府的千金貴女你可都賜封了?”
一個沉穩(wěn)端莊的聲音傳來,知性嫵媚,宛如那國風(fēng)盛開的牡丹一般,也有那花池里的蓮花般的優(yōu)雅風(fēng)情,脫俗而出。
“回母后,都已賜封,便等著明日的冊封大典了。”易北辰回話。
“這趕的也是巧,冊封大典過兩日便是哀家的壽辰,哀家卻也不及當(dāng)年的風(fēng)姿咯,唉。”
一陣嘆息,便端起一杯茶來,細(xì)細(xì)品嘗。
鄒清安,當(dāng)今北朝太后,先帝兒時一起長大的青梅,騎馬射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風(fēng)姿無雙,一心想行俠仗義,最后卻選擇和先帝共度余生。
先帝死后,她成了那北朝的太后,這一輩子,便都要囚禁在這一層一層的深墻之中。
“你登上太子之位不過五月罷了,先帝卻走的如此之早,你沒有大權(quán),還要清除內(nèi)憂外患,哀家寧愿不要你當(dāng)這個圣上,得個親王,娶個你喜歡的人,安穩(wěn)一生便很好?!?/p>
鄒清安嘆了嘆氣,她是一個不希望自己兒子成為皇帝的人,可是,易北辰必須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母后千萬不要擔(dān)心,您吶,風(fēng)姿猶在,而且,兒子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可以共度余生的人?!?/p>
“南臨?哈哈,哀家也覺得她是個直性子,招人稀罕。這你們都說她是叛國王女,可哀家并不這樣覺得,反倒當(dāng)年一事確有蹊蹺,辰兒,你一定要查清此事,還南城清白,明州和林府,你也要仔細(xì)觀察,切不可傷了自己?!?/p>
鄒清安語重心長地對易北辰說道。
“兒臣定不負(fù)母后期望,一定找出當(dāng)年的真相?!?/p>
一句話,便印證了易北辰的決心。
[霧鎏亭]
“娘娘,這些進(jìn)宮的女眷們都已賜封,圣上如為太子時并無娶妃納妾,所以這些女眷其中有些直接就賜了高位。”
香云俯身在林妙秋旁邊,貼著林妙秋的耳朵說道。
“哼,圣上如為太子時一心管理朝政,并無娶妃納妾,有些女眷直接賜了高位是正常的,本宮已是妃位,怕她們作甚?!?/p>
林妙秋坐在石桌前,望著霧鎏亭外的風(fēng)景,喝著炙蘭羹又拿起了一塊南瓜糕,那樣子,好不愜意,。
“聽宮里的下人說,昨兒個,是圣上與皇后一起賜封,大多數(shù)的妃子們都是皇后賜封的?!?/p>
香云聲音越來越小,像極了驚到的兔子。
“大膽!父親明明吩咐將他們回去的路上布滿鐵針,南臨怎么還活著!自古以來,賜封一向都是由圣上做主,她算得什么,一個叛國王女!”
林妙秋越說越激動。
憑什么!
“娘娘,您小點(diǎn)聲,這是外面,不是宮里?!?/p>
香云連忙提醒。
“行啊,既然她這么有本事,那便讓本宮好好款待她?!?/p>
林妙秋捏碎了手中的南瓜糕,把粉末撒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腳,她的金絲鞋也被染臟。
[次日]
[逍遙宮]
“這衣裳真好看,就是這冠太重了?!?/p>
南臨擺弄著價值千金的鳳冠,像隨手捏起一把草藥一般。
“小臨小臨!這鳳冠可貴重著呢,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惜物呢。”
琴笙連忙把南臨的手拿下來,自己去幫她整理鳳冠。
“不就是一個冠嗎,大不了我賠給北朝一個?!?/p>
“哎喲,項(xiàng)斌和我說,這鳳冠可是當(dāng)年華賢皇后冊封時帶的九鳳金朝冠,尊貴無比,代代皇后除了華賢皇后,可是無人再戴過了,圣上把這么貴重的冠給你,那可是證明了你是這獨(dú)一無二的人啊?!?/p>
琴笙又是一下子說了好多話。
這冠,自是貴重?zé)o比。
而南臨,更是獨(dú)一無二。
南臨大致理解了琴笙的意思,可是......
“是項(xiàng)斌和你說的!”南臨挑逗地琴笙。
“哎呀,你又不正經(jīng),今日可是冊封大典,后宮里又多了這些的妃子們,你以后怕是更要遭白眼了?!?/p>
琴笙撅了撅嘴。
“沒事兒啊,誰敢欺負(fù)我看看!”南臨一副兇狠無比的樣子。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鼻袤弦荒槦o奈,離了南城,南臨也依舊是那樣。
好像,也不是那樣。
她們得對得起那半個城池死去的百姓。
進(jìn)退兩難。
[賜封大典]
濃厚的鼓聲,太陽高照,十六位女眷跪在大殿外,身著華服,頭戴華冠,是這宮里的新鮮血液。
易北辰高坐在皇位上,俯視著殿外。
太后則是坐在皇位旁邊,看著宮外的女子們。
林妙秋坐在旁邊的位置,桀驁地看著殿外。
鼓聲加重,易北辰站起來走到臺階下,迎接著款款而來的南臨。
“我欠你一個真正的皇后禮?!币妆背桨迪?。
南臨身著黃黑色的鳳服,里面是一層淡黃衣,襯著南臨的嬌俏,外面披上了厚重的黑鳳袍,增添了濃郁母儀天下的風(fēng)味。
裙邊祥云飾之,點(diǎn)綴繁花,金絲三千縫制銀羽,流蘇墜落。
這鳳袍,是繡娘們一針一線用金絲針縫出來的,耗時三月,才完成這鳳袍。
頭上的鳳冠,是當(dāng)年華賢皇后冊封時所戴,真金白銀,雙鳳護(hù)雙邊,以金牡丹點(diǎn)飾之間,銀珠流蘇,點(diǎn)綴周邊。
白皙的膚色,濃紅的唇色,撐起了整身,傾國傾城。
“參見圣上?!蹦吓R行了一個最規(guī)范的禮。
因?yàn)樗辉儆憛捤?/p>
易北辰看的眼都直了,他從未見過這樣,這樣絕色的人。
易北辰牽起南臨的手,走向皇位。
“西霜華陽公主安孟氏,賢良淑德,溫怡大方,賜封妃位,封號為淑,特賜居弦陽宮?!?/p>
“蒙古達(dá)爾巴氏王女,天資聰穎,樂觀伶俐,賜封妃位,封號為苓,特賜居啟瑛宮?!?/p>
“廣城還祥公主許氏,善氣迎人,渾金璞玉,賜封貴人,封號為善,特賜居笙苒殿?!?/p>
“徐府徐國公嫡女徐氏,蕙質(zhì)蘭心,心細(xì)如發(fā),賜封才人,封號為溫,特賜居瓷瑤殿?!?/p>
“林將軍之女林氏,晉為貴妃,愿往后恪守婦德,博施濟(jì)眾?!?/p>
易北辰是在提醒林妙秋。
......
十六位妃嬪,挨個上前覲見,易北辰卻始終草草一眼,便看向南臨。
太后在一旁,卻也是瞧得開心。
林妙秋今兒特地穿了身明色的衣裳,戴了最貴重的首飾,卻也是及不上南臨一分。
[舞榮宮]
“憑什么!華賢皇后的鳳冠憑什么戴在她頭上!”
林妙秋氣哄哄地把桌子上的點(diǎn)心全部撲倒在地,她一邊抱怨,一邊把頭上的首飾挨個摘下來扔在地上。
“明明就是我和北辰先認(rèn)識,如今到來,他卻將我明升暗降,叫我恪守婦德!一定是那個南臨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
林妙秋鬧累了,癱坐在地上。
“娘娘,奴婢覺得,雖叫您恪守婦德,但是您以晉為貴妃,對付南臨豈不是易如反掌?!?/p>
林妙秋聽后,想了想說:“把東西收拾好,今晚備好轎子,本宮要出一趟宮?!?/p>
她摸了摸手腕上了鐲子,凝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