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陽光明媚的河岸邊,穿過一片清凈怡人的桂花林,便到了鳳華園的主院落之中。
古大小姐今天心情復雜中又帶著些許惡劣。
那小傻子讓她派人給送到院中大夫那兒去了。雖然臨走時他仍是一臉花癡又不舍的將她望著,可是她卻是恨不得自己馬上插上對翅膀,飛得越遠越好。
碧秋丫頭說白賢找她回來吃飯,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總有了個理由可以開溜。
走了一大段路,太陽都有些西斜。
古心蕊腹中一咕嚕,別說,她還真有點餓了。
“他在哪兒?”古大小姐一轉(zhuǎn)頭,正對上碧秋丫頭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眼神兒。
“白.....白賢公子在鳳思苑。”小丫頭迎上來幾步,小手搓著袖管。
古心蕊瞥了她一眼,這丫頭今天有點奇怪,平常從不見她這么鬼鬼祟祟的奇怪表情。
一定有陰謀!
“為什么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我不去!”
無事獻殷勤,絕對是黃鼠狼!
讓她自己送上門去他的院子里陪他吃飯?他做夢?。?!她還不如陪旺財吃飯呢!
“小姐~~~ ”碧秋見她要走,急急趕上前去,“小姐,您還是去吧?!毙∧樕下冻隽藶殡y。
“碧秋,你今天怎么了?為什么怕他?我說不去就不去。”古心蕊擰了眉,質(zhì)問的將欲言又止的小丫頭瞧著。
碧秋低著腦袋,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古心蕊拿她沒轍,只得轉(zhuǎn)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給我打水,我要沐浴。”今天日頭那么大,她在岸邊曬了一下午,現(xiàn)在渾身是汗,難受的不行,既然不用去赴黃鼠狼的宴,那么,還是先洗了澡再說。
古心蕊自小獨立慣了,所以如今雖是貴為公主,可仍是不習慣被別人伺候著沐浴。
丫鬟們也大都習慣了,索性她沐浴的時候,便都是準備好了干凈的衣衫與帕巾,就都各忙各的去了。
但今天.....確實是有點不太對勁。
古心蕊坐在浴桶中,纖細的指在水面上撥弄著那些飄來拂去的粉紅色桃花瓣。
平日里她沐浴,碧秋都會給她準備些清淡的花用以沉香。今日里這鮮艷而活血的桃花,她倒是從來沒有用過的。
不過,桃花自古便有和顏悅色的藥用效果。她將將泡了一陣,已經(jīng)覺得臉上有了些血色,也紅潤了不少。
心理作用吧~~~
古心蕊放下手中銅鏡,探過身去,準備去尋帕巾與新衫。
白色的帕巾握在手中,一股沁心的桃花香撲來,古心蕊淡淡一笑,今天這碧秋丫頭,花了點心思啊~~~
水聲輕響,古心蕊從浴桶里出來,在屏風后擦干了身子,便伸手去拿那邊柜上的新衫。
今日她在晚膳前沐浴,那碧秋丫頭應是準備了完整的裙裳的。
可是......
古大小姐拎著手中一件桃粉色的絲質(zhì)睡袍,看了又看。
怎么?她還沒吃飯,就讓她睡覺了?
想了想,還是先穿上了。那碧秋丫頭今日里古古怪怪,一定是拿錯衣裳了。
整了整領口,系好了衣帶。古大小姐從屏風后悠哉悠哉的的踱了出來。
“看來挺合適?!鼻嗌烙坝埃谙﹃栁飨碌陌矸績?nèi),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可是古心蕊的心里,卻一下子比誰都清明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這該死的黃鼠狼什么時候進來的?!她怎么一點也沒有知覺?!
“是我在你的浴湯里灑了桃花瓣,是我為你準備了你身上的衣物。”你說,我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白賢翹著腿坐在桌前的太師椅上,一副欣賞美人出浴的表情壞笑著望向她。
他身旁的木桌上,不知何時,早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色。
“你?。。?!”古心蕊心里來氣,看來那碧秋丫頭定是收了他的好處,不然也不會瞞著她讓他做這些事。
“叫你來吃飯,為何不來?”她沒說話,他倒是先開了口。
“我為什么要去?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還沒問你憑什么進來我的房里?!”
古心蕊幾步退到屏風后,見四周再無其他衣物,便隨手抓起方才換下的一件外衫,麻利的又套在了身上,來回系了好幾個結(jié),才又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白賢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臟衣,臉上的壞笑收了收。
“公主殿下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么?”
他問的有些突然,古心蕊一愣,歪起腦袋便開始思索。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不過是.....十五罷了.......
腿上“騰”的軟了一下,古心蕊伸手扶住一旁的邊桌。
老天爺!她居然忘了今天是十五。
是她應該嚴格設防的陪寢之日。
而那個今日來陪寢的人.......不會是.......
“白公子.....我陪你吃飯.....吃完飯您就回去好嗎?......”古心蕊倒退了三步,她現(xiàn)在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容我想想?!卑踪t垂下眼角,自顧自的翻開了茶盞,架上了玉箸。
明擺著一句話 ----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古心蕊心里一虛,只得乖乖的走到他身旁坐下。
白賢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外衫,執(zhí)起手中酒壺:“把它脫了,我不和臟兮兮的人一起吃飯。”
古心蕊知道他嫌棄自己洗了澡還穿了件臟衣裳,可她這不是沒衣裳換么!
“那你等一下,我讓碧秋拿件新衣裳來?!?/p>
想讓她穿著睡袍跟他吃飯?那他還能吃得下么?
“誒?”他一把拉住她就要離開的手。
古心蕊下意識的一縮:“你做什么?”
他做什么,看起來都是不懷好意。
手腕上的溫度節(jié)節(jié)上升,昏暗的燭火中,她想起了那日國師宴中,他也是這樣死死的抓著她。
“不用?!彼唵蔚拇鹆?,倒是爽快的放開了她。
而下一步卻是.......
他伸手觸到自己腰際,“噌”的拉開了衣帶。
古心蕊心覺不妙,拔腿就往門口逃去。
一雙大手從背后襲來,將她就要拉開門閂的小手扣在了木門上。
“把衣服脫了......”他在她耳邊輕述。
他口中的氣息襲到她的耳際,她渾身害怕的打了個寒顫。
“穿我的?!彼盅a充了一句。
見她仍然沒有反應。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從背后響起。
腰間隨即一松。
她那方才被她來回系了好幾個死結(jié)的腰帶就那么輕松的被他拉開了。
“我.....我自己來。”古心蕊急急扣住他探在她腰間的大手。
解個衣帶,也這么在行?!
粘著幾根青草的外衫從身上褪下,那件桃粉色的絲質(zhì)睡袍又出現(xiàn)在眼前。
白賢湊到她肩頭輕輕一聞,桃花香撲鼻而來,滿意的笑爬上嘴角。
等一下,他要把這件也親手脫掉。
他天青色的外袍披上她的香肩,在她的腰際輕輕打了結(jié),他才慢慢的從懷里把她放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不知是方才桃花的熏染,還是她本身的顏色。
白賢看的有些癡迷,他現(xiàn)在對著滿桌的飯菜,也沒了什么胃口。
他現(xiàn)在唯一想吃的,只有眼前的她。
“可以吃飯了嗎?”一雙警惕卻美麗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小丫頭卻看起來,卻是不太想被吃掉的樣子。
“可以?!彼麎男Α?/p>
吃吧~
吃飽了才有體力~
她不明白他到底在壞笑些什么,只是覺得今晚的任務空前的艱巨!
她還有時間,她要好好的想想。
一只走地雞,怎么樣才能戰(zhàn)勝一只一肚子壞水的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