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子河趕到的時候，村子里橫七豎八一地的尸體。
到處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子河身邊的小竹子看到此景也是嚇的叫出聲，千羽飛身過來，一刀干脆利落。
血徑直飆到子河臉上，千羽的刀，停在他頭上一分的位置處。
“怎的停手了？”子河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千羽的眼睛漸漸恢復(fù)清明，握著魔刃的手，微微的抖。
她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她確實被迷了心智，屠了全村。
因為它們說她不配，說以子河的死換求他們的生。
子河突然笑出聲，望著她眸子間全是狠厲。
“你乃魔人？你手中乃魔刃，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殺花靈？可是你為什么，要殺了所有人？”
千羽沒發(fā)回答他，難道說，她為他報不平？
千羽沉默著，將魔刃遞給子河。
子河緩緩接過。
“我聽說魔生來無心，可是當(dāng)真？”千羽沉默著點頭。
“那即使我往這里捅一刀，你也不會痛？也不會死？”子河比著她的心間，眼中深深的恨意刺痛了她的眼。
她沉默著，點頭。
干脆利落的一刀，千羽望著子河，慢慢的勾出一個笑。
他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是記得的。
魔是不會疼的，可是千羽分明感受到痛意從刀尖處漫開，侵入五臟六腑，侵入四肢百骸。
她最終跪倒在子河面前，化為黑煙。
九
聽聞我有窺心鏡，她就想看看，魔是否真的無心。
魔，當(dāng)真無心。
千羽沉默著說完了她的故事，我沉默的聽著。
良久，我舀了一碗孟婆湯給她喝。
“喝了我的孟婆湯，忘卻前生今世，你喝嗎？”
她搖頭。
“我這般做惡，自是要入忘川的。”
她站在忘川邊，跳了下去。
忘川中的厲鬼叫囂著，很快淹沒了她。
手中的窺心鏡突然顯出畫面。
花靈……沒死。
她最終，還是沒有下殺手。
全村人都是。
她只是泄憤，憑什么這樣對子河？她替他不平。
傷了他們，卻未取其性命。
她自然，也沒有傷花靈。
花靈再有一天便渡劫完成，她的村子，她自是要救的。
那是子河的心上人，她知道的。
她的魔刃乃是假的，遞給子河的魔刃乃是真的。
窺心鏡暗，我握著，指骨發(fā)白。
心口疼了起來，疼至全身。
良久，我才壓下這股不適。
窺心鏡窺世人，卻惟獨窺不透我，我莫非也是魔？？
窺心鏡又重新亮起，是子河。
他彎著眼睛，眸子間全是笑意。
誰說魔無心？只是未動情。
十
今此一別，怕是再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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