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御魂,簡單來解釋就是墮落神明的一個稱呼,硬要說明清楚的話,類似于西方宗教中的墮天使,人類文明誕生的幾千年中,精神寄托于信仰,便衍生出各種能力各種樣子的所謂的神明,它們口口相傳于傳說或者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中,甚至由人類虛構(gòu)。
神明的出現(xiàn)是為了護佑或者保護某種愿望,一旦愿望沒有得到實現(xiàn),信仰的偏離便會讓人類把負面情緒怪罪于神明,時間一久,詛咒就會形成污穢,荒御魂由此誕生。
它們的外形或許不一樣,但最大的共同點都是黑面白足,一頭雙臉,是任何咒術(shù)師都反感的丑陋咒靈,除此之外,荒御魂的咒力強大,不可與同等級的其他咒靈放到一起比較,因為根本不是一個實力。
三個人一邊向?qū)W校內(nèi)部走著,千奈還不忘對虎杖進行著解釋,說了這么多傳達出來的消息只有一個:這次的咒靈相當難解決。
“這里真的是貴族學校嗎?怎么如此破敗不堪,各個地方都生滿了鐵銹不說,還有腐爛的味道。”
千奈的臉色很不好看,她極度討厭這股臭味,“這里應該是那個特級展開的生得領(lǐng)域,已經(jīng)不是學校所處的空間了,不過看樣子,這家伙變成荒御魂沒有多久,所以這領(lǐng)域還是未完成狀態(tài),如果是完全領(lǐng)域,我們就有大麻煩了,走吧,小心點?!?/p>
每走一步,千奈都在思考著三個人當下的處境,這里面還有沒有逃出去的師生,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展開她自己的生得領(lǐng)域,術(shù)式更高一籌的情況下,當下的領(lǐng)域就會破解,但是那樣一來恐怕那些普通人會全部死亡。
想到這里她又看向了虎杖,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悠仁,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放出宿儺。”
看著千奈嚴肅認真的表情,虎杖點了下頭,“我明白,放心吧,找到那些師生后,我會嘗試著救他們出去。”
狗卷依舊沉默著,露出的半張臉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偶爾會將目光移向千奈,微微一笑。
盡管她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想到這里還有些失落呢。
…
自打三個人進入到咒靈的生得領(lǐng)域之后,千奈的表情就越來越煩躁,剛換上新的校服第一天就要跑到這骯臟惡臭的地方來嗎?除了哥哥五條悟,她實在琢磨不明白協(xié)會里剩下的那些咒術(shù)師是干什么吃的…
看來她得想想新的辦法來整蠱老家伙們了。
“我們這是進入一間教室了?這里根本沒有學生,一路走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人類活著的蹤跡。”
“海帶!”狗卷突如其來的一個詞讓兩個人都懵逼了,什么意思?餓了?
他指了指墻上的一個飯團標志,千奈頓時就明白了。
虎杖也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是學長做的標記嗎?這么說我們一直在領(lǐng)域入口處徘徊?”
“看起來是沒錯了,不過這咒靈把原先的景象變成了一間教室。”千奈目光一凜,笑了笑,“好啊,那就陪你玩玩?!?/p>
“等一下,我好像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了,就在隔壁?!?/p>
說著,虎杖轉(zhuǎn)身就想跑出去,從他四周不斷涌現(xiàn)出幾雙惡心的手,迅速靠近他,狗卷立刻抓住他的衣領(lǐng)向后一拉。
“是迷惑你的假象,這咒靈很聰明,想把我們?nèi)齻€人分開。”
“可是千奈…”虎杖看向她,“我們必須分頭行動對吧?只有那樣才能有效利用時間把人都救出去。”
來不及做出任何回答,虎杖整個人瞬間被一團黑色煙霧吞噬,只有聲音在兩個人耳邊回蕩,“別擔心我,我會消滅咒靈救出大家的。”
千奈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她看向狗卷,“學長…”
“悠仁,我來找到?!?/p>
只是一個眼神,狗卷便領(lǐng)會了千奈的意思,每個人都知道宿儺的本事,那家伙一旦出來,不只是困在這里的人類,就連他們兩個人也不能保證會全身而退,那是遠比這三只荒御魂更加麻煩的存在。
“學長!”在狗卷離開前,千奈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不要出事,小心?!?/p>
少年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拉下遮著臉的衣領(lǐng),唇邊揚起好看的笑,就連嘴角兩旁的花紋都顯得可愛了不少。
“嗯?!?/p>
雖然只是一個單音節(jié)的肯定,千奈卻突然覺得內(nèi)心的煩躁不安消退了很多。
狗卷沒再繼續(xù)說什么,轉(zhuǎn)身融入了后面的那片黑暗之中。
…
虎杖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么地方,在咒靈的生得領(lǐng)域中,無法確定方位,就連時間似乎也走的緩慢了許多。
周遭的環(huán)境靜的出奇,能清晰的聽到水滴落的聲音,還有女生求救的聲音…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虎杖停下了腳步,環(huán)顧四周,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他握緊手中的咒具-屠坐魔,雖然停頓了兩秒左右,但還是沒有猶豫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在體育是強項的虎杖看來,這距離似乎能夠用腳步感知出來,大約是兩三百米的樣子。
前面的景象終于可以呈現(xiàn)在眼前了,正如千奈所描述的那樣,荒御魂為黑面白足,只有一個頭,卻有兩張臉,一前一后,看起來格外的刺激著人的感官。
讓他更加震驚的是這咒靈的胸…啊,那應該被稱為胸前吧…那個位置居然是透明的,看起來只有一層表皮的樣子,而那層皮里面居然是那些沒有逃出去的師生,他們聚集在一起十分痛苦,只能看到身體扭曲著,長著嘴巴呼吸困難的模樣。
“這是…被咒靈吃下去了嗎?”
虎杖依稀聽到有求救的聲音,里面有兩個女生的手還在艱難的動著,少年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他的退縮不僅會導致幸存者的死亡,同樣會把自己逼進無法后退的境地。
與其被動,不如變?yōu)橹鲃印?/p>
想到這,虎杖握緊手中的屠坐魔,向前跑了一段距離后竟然輕身一躍到半空中,直接跳到了咒靈的頭上,不過還沒等他攻擊,兩只伸長的手臂就筆直的朝著他的方向揮舞過來,而那手轉(zhuǎn)動了幾下突然變成了尖銳無比的刀尖,插進了他的肩頭。
鮮血的迸濺帶來的沖擊要先于身體上的痛感,猩紅的顏色在虎杖眼前突兀的跳動著,和一級咒靈近距離戰(zhàn)斗的不安感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大腦皮層,一時之間他險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動起來,必須動起來…”
身體變得有些僵硬,虎杖用盡全身力氣抬高手臂,拔出了那兩只鋒利的觸手,黑暗的環(huán)境下,肩膀上的傷口像是看不到邊的無底洞,只有鮮血還在冒出來。
少年站直了身子,忍著巨大的疼痛,將屠坐魔在這咒靈的臉上用力劃下一道痕跡,不能放松,他迅速跳到另一張臉那邊,又是一刀,而這一次直接劈到了腳底。
咒靈嚎叫了幾聲,惡心的黑色液體隨之爆開,成功拔除,而那些被它吞下去的師生也被放了出來,遺憾的是只有一個人還活著。
虎杖扶著她走到一邊,給她找了個相對安全的角落進行暫時的休息,這個區(qū)域的咒靈被拔除了,應該不會有更加強大的家伙出現(xiàn)了。
…
相比于依靠感知力察覺到咒靈的位置,千奈更加喜歡那些‘東西’能夠主動找上門,在戰(zhàn)斗中節(jié)省時間一直是她的第一要求。
所以當那特級的氣息明顯變?nèi)鯐r,她眉間凝起的‘川’字就再也沒能舒展開,這說明原本應該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咒靈突然換了攻擊目標。
“考試...考試...”
千奈向旁邊看了一眼,另一只一級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是個渾身上下長滿了腿的家伙,看上去更像是一條巨大型的千足蟲,不同的是,它的頭并不在最前面,而是長進了身體里。
“考試...成績差的都要...殺,殺光?!?/p>
“不愧是一級,連殺戮目標都如此清晰呢。”千奈說著,向前跑了起來,同時將咒力注入進右拳,一瞬的間隙,等到咒靈的眼睛注意到她的時候,那一拳已經(jīng)準確無誤的打到了它的頭上。
這并不是普通的一拳,被接觸到的時候,沖擊不斷的像是炸彈般的襲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地面碎裂的聲音,煙霧之中,那咒靈的身體驀地爆開,最終消散于空氣中。
生得領(lǐng)域依舊存在,這說明那只特級仍未被消滅,如果是被虎杖碰上,那就真的麻煩了。
...
從原先在的地方又走了不知道多遠,虎杖又漸漸的救出了幾個學生,肩膀上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所剩無幾的體力和意識,必須想辦法找到千奈和狗卷才行。
腳下的路逐漸變得沒有平衡可言,原本可以看到的雙腳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沒入了黑暗之中,他抬起頭注視著前方,在角落中看到了熟悉的銀色的頭發(fā)。
“學長!”
狗卷癱倒在地上,手掌捂著胸口,本想應和他,從嘴角涌現(xiàn)出來的卻是一大口鮮血。
“你...到底是怎樣攻擊的?”
聽著虎杖的話,狗卷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什么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難道說是五條老師提到過的...咒言師?將咒力轉(zhuǎn)化為言語上的詛咒,對咒靈施加狀態(tài)?”
少年點點頭,雙手撐在地面上,盡管當下的環(huán)境讓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四肢,但是站起來還是不成為題的。
“不行的學長,你已經(jīng)受傷了,看樣子你在攻擊咒靈之后,對方承受的傷害越大,對你自己的身體也會造成影響,你不能再戰(zhàn)斗了,這家伙就由我來...”
話還沒說完,狗卷用力的抓住了虎杖的手臂,他搖了搖頭,“我...來?!?/p>
“你在說什么胡話?這個時候了,要是還讓你沖在前面,我大概會被惠和釘崎笑話吧,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學長,如果我們兩個人中能有一人活下來,必須是你...”
狗卷瞪大眼睛看著他,完全無法接受他的話。
“你聽我說,在拔除咒靈這件事上,你比我有經(jīng)驗,剩下的學生要救出去,到時我就可以換宿儺出來,別忘了我是有底牌的?!?/p>
荒御魂不給二人繼續(xù)溝通的時間,當它完全出現(xiàn)在虎杖面前時,著實讓他有些吃驚了,身體比之前的一級小了很多,除了那惡心的手腳,從背后生長出來的尾巴有幾十米的長度,而那頭正在上面飄動著,兩張臉都沒有眼睛,只有胸前有一只,此刻正在緊閉著。
又走近了一些,虎杖才看到這特級咒靈的掌心中還有兩只眼睛,是睜開的狀態(tài),死死地盯著兩個少年。
“注意身體上的眼睛?!惫肪硖嵝阎⒄?。
還沒等到回答就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小心!”
從咒靈嘴中噴濺出來的液體順著虎杖的衣領(lǐng)擦了過去,低下頭皮膚就不舒服的像是被燙了一下,他摸了摸校服,布料竟然已經(jīng)被腐蝕了。
“這是酸?”
狗卷站起身,準備繼續(xù)使用咒言,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喊道:“燃燒吧!”
隨之而來的除了咒靈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胸腔內(nèi)一股鐵腥味道正在翻涌著,他捂住嘴巴,鮮血卻從指縫中噴涌而出。
“學長!你不可以再繼續(xù)戰(zhàn)斗了,施加元素狀態(tài)比物理狀態(tài)會更加消耗你的咒力的!”
虎杖握緊了屠坐魔,掌心中滲出了細微的冷汗,傷口上的血液滴在了地上,在生得領(lǐng)域中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似乎對疼痛都沒有那么敏感了。
“我來拔除它?!背俗屪约豪潇o下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當下的困境。
狗卷看了看四周,“千奈...”
虎杖苦笑,“恐怕她現(xiàn)在也正在和剩下的一級苦戰(zhàn)吧,學長,不要待在這里了,去找千奈,然后想辦法攻破領(lǐng)域離開學校。”
沒有回應他的話,狗卷指著那荒御魂,“果然?!?/p>
虎杖看過去頓時驚呆了,原本正在燃燒的火焰正在迅速褪去,咒靈胸前的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隙,灼燒造成的影響全然消失不見,此時的它仿佛在為已經(jīng)到來的勝利進行著歡呼,尾巴上的頭發(fā)出了嗔嗔的怪笑。
“這是…怎么回事?”
狗卷艱難的進行了解釋,“時間重置…不過它回溯的是它自身的狀態(tài)…看來我的咒言對它不管用。”
“按道理來講,火的確應該發(fā)揮了作用才對,除非…”
“特級會免疫一些…攻擊,我們的咒力,無法對付它…”
虎杖將狗卷護在身后,看著咒靈的樣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幾步。
“它把手掌的眼睛放到了臉上,是為了看清我們的位置嗎?”
兩個人咒力所剩不多,體力也迫于極限,不知道荒御魂會使出怎樣的招數(shù),而現(xiàn)在的處境根本不給他們思考應對或逃走的時間…
不對,不可以逃走,離開的話就相當于承認了這家伙的存在。
“怎么可以被你這種怪物玩弄于股掌之間?!?/p>
說著,虎杖快速的跑了起來,同時有了三眼的咒靈也沒有停在原地,它的速度似乎更快一些,除了嘴巴中吐出的酸性液體,胸前的眼睛突然睜大,從那惡心無比的瞳孔中飛出了無數(shù)的蟲子。
撲閃翅膀的聲音讓虎杖十分煩躁,他的大腦已經(jīng)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樣擺脫蟲子的圍攻。
身上的衣服和肌肉被撕咬著,猩紅色逐漸染紅了少年穿在里面的白色衛(wèi)衣。
啊,好痛苦,如果真的死在了這里,是不是一種正確的死亡?
“你很強,要幫助他人…最后你要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想著爺爺去世前的話,屠坐魔被用力的揮舞了起來,虎杖回到地面,卻發(fā)現(xiàn)蟲子們的飛行換了個方向。
他扭過頭看著狗卷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兩條腿不聽使喚的猛然跪倒在地,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體力。
“不要!”
充斥在耳邊翅膀震動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蟲子在撲向狗卷的前一秒全部停了下來,一道身影擋在了少年的前面。
虎杖長呼出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于回到了它應該待在的位置。
是千奈。
浮在半空中的蟲子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集體停滯不前,火光開始在其中一只的翅膀上閃現(xiàn),緊接著一只兩只,直到所有的全部被燒光。
視線在千奈身上停留了半晌,狗卷除了驚訝也想不到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當下,讓兩個男生完全束手無策的蟲子竟然被控制到無法動彈,最后全部消滅。
“千奈,你沒事…”話還沒說完,虎杖的聲調(diào)突然揚上去不少,“你的眼睛…”
伴隨著他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一道清晰碎裂的聲音在三個人耳邊響起。
碎掉的是千奈的眼球。
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差一點被虎杖的嚴肅嚇到,女生看著落在手掌上的瞳孔碎片,笑出了聲。
喂喂喂不是吧,難道是因為眼球壞掉整個人也跟著傻了?虎杖如是想道。
千奈沒有在意,雙手附在虎杖的肩膀上和狗卷的身前,只見那傷口上缺失的肌肉逐漸恢復,而后者也沒有了快要窒息的感覺,血液回到了身體里。
“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我這只右眼是假的,那只一級已經(jīng)拔除了,不過這地方怨氣過重,死去的師生已經(jīng)變?yōu)榱诉^咒怨靈,處理他們花費了些時間,至于這家伙就交給我吧?!?/p>
她從容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整個人悠然自得的像是在高專的操場上散步,完全不是要去戰(zhàn)斗的模樣。
“千奈,小心。”狗卷的衣領(lǐng)再度遮住了半張臉,因為咒言的緣故,聲音還有些沉悶,卻很好聽。
虎杖沒再說話,五條老師說過她很強,已經(jīng)可以看出來了,自己的實力和她根本不在一個階段。
“對了悠仁,把你的咒具借我用一下?!?/p>
虎杖把屠坐魔交到千奈手里,還不忘提醒她:“這個咒靈會將時間回溯,必須在那之前干掉它,一旦它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攻擊就白費了?!?/p>
“哦~還挺有意思的嗎,那只眼睛在控制著它身體的行動,那么,毀掉它就好了?!?/p>
屠坐魔在她的手里變得更加得心應手,順著掌心轉(zhuǎn)了幾圈后,千奈握住刀柄,一躍而起跳到咒靈上方,“迅嵐咒法·八葉滅殺。”
高度腐蝕的酸性液體四下迸濺,還伴隨著黑色惡臭的污穢,那咒靈的四肢和最大的瞳孔全部四分五裂,只剩下長尾和兩張黑面漂浮在空氣里,從遠處看過去更加瘆人了。
千奈平穩(wěn)的站在地面上,沒有立刻進行拔除,特級咒靈能夠掌握反轉(zhuǎn)術(shù)式,而在這能力的影響下,只要頭顱還在,其他部位可以慢慢長出來。
“好惡心,手腳長出來這種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無法適應啊?!?/p>
后面的虎杖根本無法理解這丫頭的做法,在他看來剛才的攻擊完全可以拔除,而她卻選擇避開了頭顱這個要害,只是斬斷了它的四肢和眼睛。
“難道說?”
狗卷點點頭,“鮭魚?!?/p>
又來了,又是這種他聽不懂的話,不過虎杖可以確定這位學長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從千奈趕來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會,而那荒御魂胸前的眼睛也在剛剛閉上了,這家伙的行動完全由眼睛支配,如果先斬殺了頭顱,就算是將整個身體同時分裂,也很難保證在那一瞬間它不會進行時間回溯,而先毀掉眼睛,狀況就完全不同了。
千奈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展開雙手,最后合十結(jié)了個印,她速度極快,還是從咒靈上方進行攻擊。
“結(jié)束了,炻骨玉。”
如同巖漿般的火紅色球體打向了咒靈,它咆哮著,嘶喊的聲音極為刺耳,它的身體被熔化成液態(tài),手掌中的眼球在噼里啪啦的爆開。
最終,咒靈在高溫的空氣中完全蒸發(fā),成功拔除。
“好了,解決了?!鼻紊炝藗€懶腰,打了個哈欠。
虎杖看著她,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五條家的咒術(shù)師是比咒靈更加可怕的存在吧?
狗卷站在原地等著千奈走過來,笑的頗為無奈。
…
生得領(lǐng)域解除,學?;謴土苏?,成功解救的學生只有四個人,好在留美的妹妹織香算在其中。
想道要面對那女人又想道謝又擺著架子的樣子,千奈頓時就感覺完成這次任務的意義一點都沒有了,況且協(xié)會的老家伙們除了說出“這是你應該做的”這種毫無營養(yǎng)的話以外,也給不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獎勵。
拼死拼活的和咒靈戰(zhàn)斗半天,還弄的身上臭氣熏天的,結(jié)果得到的報酬在買過幾次京都特產(chǎn)以后就血本無歸了。
“啊,突然就莫名的火大?!?/p>
狗卷聽著她在唉聲嘆氣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那個沒有眼球的黑洞上,還在微笑的臉上沒有了表情。
虎杖剛想要詢問千奈怎么了,看到她后卻咽下了后面的話。
小姑娘很聰明,也自然明白他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我本來可以戴個眼罩的,但是那太丑了不是嗎?自從我裝上義瞳它還從來沒壞過,為此前幾天我還和某人打過賭,絕對不會損壞,沒想到這打臉來的有點快?!?/p>
狗卷伸出手指擋在她沒有眼球的一邊,聲音溫柔,“好看?!?/p>
指腹的溫度從皮膚開始漫延開來,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筆直的通到了心底,一只眼睛看到的范圍的確是狹小的,但是卻足夠把此刻的狗卷棘深刻的印在腦海里,深刻的。
千奈突然覺得,這次的任務似乎也沒有那樣另她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