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jīng)決定去月球了?!?/p>
病房里的逆熵三人組默契的同時點(diǎn)頭,看的東皇千尋的眼角直抽搐。
愛茵斯坦言簡意賅的解釋道:“在月球上有我們需要的資料與線索,可能就是打到第二律者的關(guān)鍵,所以我們不得不去?!?/p>
“然后呢?奧托答應(yīng)了?”
愛茵斯坦博士說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對他來說這是場有益無害的交易。接下來要確定的就是前往月球的人選問題了,第二律者指名要盟主大人前往,所以他不可或缺,而天命那邊會隨之一同前往的是齊格飛先生?!?/p>
東皇千尋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道:“沒了?”
愛茵斯坦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然的道:“沒了?!?/p>
“那我呢?”
東皇千尋指了指自己,問道:“為什么不帶上我???”
“在那里同第二律者決一死戰(zhàn)實(shí)在太過冒險,所以這次的行動重點(diǎn)是由盟主大人盡量拖住第二律者,由齊格飛先生去月球表面采集我們需要的魂鋼樣本,為之后的戰(zhàn)斗做準(zhǔn)備?!?/p>
愛茵斯坦說出了她們的考量,但這可說服不了東皇千尋,反正月球這一趟必須有他東皇千尋!
雙手抱胸,東皇千尋死死地盯著瓦爾特,大有一副絕不輕易罷休的意思。
東皇千尋瞇著眼睛,咄咄逼人的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為什么這次去月球不算上我一個?別想用什么沒聽見這種借口搪塞過去!”
“......”
瓦爾特沉默地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東皇先生,我剛才已經(jīng)解釋過了......”
愛茵斯坦還想重復(fù)一次剛才的說辭,只不過這次被瓦爾特?cái)[了擺手給打斷了。
“愛茵,你和特斯拉先出去吧?!?/p>
“盟主大人?!”
瓦爾特推了推眼鏡,淡淡的說道:“我有些話要和她說?!?/p>
“明白了。”
愛茵斯坦也沒有多說什么,順從地站起身,拉了拉沉默至今的特斯拉,道:“特斯拉博士,我們走吧?!?/p>
“......”
從剛才開始特斯拉就一直一言不發(fā),顯得十分消沉,現(xiàn)在也是任由愛茵斯坦把她拖走。
“為什么還要把她們支開?”
“我覺得這樣會顯得更正式一點(diǎn).....”
瓦爾特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解釋道:“不是很有氛圍么?”
“完全沒有......”
東皇千尋覺得瓦爾特似乎在一本正經(jīng)地逗人發(fā)笑上還頗有造詣,不過這只是個小插曲,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關(guān)于這次前往月球,我們的計(jì)劃就如剛才所說,由我拖住第二律者,為齊格飛采集魂鋼樣本返回地球爭取時間?!?/p>
瓦爾特重復(fù)了一遍,緩緩的道:“第二律者在月球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獲取了新的力量與知識,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空有一身力量卻無法合理使用的小女孩了,即使是我現(xiàn)在全力以赴,戰(zhàn)勝她的概率也不會超過......1%?!?/p>
失敗的下場不言而喻,平淡的念出這個殘酷的概率,瓦爾特冷靜得似乎是在討論他人的生死。
“那不是更應(yīng)該帶上我嗎?難道你也覺得我很弱?”
“然后勝率會提升到多少呢?”
瓦爾特不為所動,淡淡的道:“2%?10%?還是20%?!?/p>
月球現(xiàn)在是西琳的地盤,在那里作戰(zhàn)必將陷入孤立無援的情況,這還是建立在西琳沒有額外設(shè)下陷阱的前提下。
當(dāng)然,以西琳這個河豚律者的性子,陷阱基本沒有,畢竟我五核律者會怕你個一核的理之律者?!
“東皇,也請?jiān)试S我如此這么稱呼你吧......”
瓦爾特接著說道:“我并不覺得你弱小,相反,你的實(shí)力已經(jīng)突破了我一開始的預(yù)估,正因?yàn)槿绱?,你才不?yīng)該和我一起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留在地球等待機(jī)會才是更好的選擇?!?/p>
東皇千尋沉默了,自己確實(shí)可以單挑一個律者,如果真的要面對已經(jīng)成為五核律者的西琳,又會是什么結(jié)果呢?
“按你這說法,你就這么相信我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嗎?我們不熟吧?”
明明“認(rèn)識”的時間寥寥無幾,卻搞得像是把拯救世界的重任交付給自己一樣。
“然而世上就是有愿意這么做的人啊......”
瓦爾特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過往的曾經(jīng),那個一直被自己奉為榜樣的人。
如今自己也要走上同樣的道路了嗎?
東皇千尋瞥了他一眼,能猜出大概是在懷念那個為了守護(hù)世界獻(xiàn)出生命將律者核心傳承下去的第一代理之律者:瓦爾特·喬伊斯
“你想聽么?那就讓我和你講一個英雄的故事吧....”
瓦爾特深邃的眼神仿佛穿過了時間的屏障,有些傷感的道:“那是在1952的柏林......”
“停停停?。。?!現(xiàn)在的重點(diǎn)不是這個!”
東皇千尋趕緊打住,老子是來聽你的計(jì)劃,還有為什么不帶我去月球,你難不成接下來還要穿插回憶殺么?
“咳咳,說的也是呢,如果打算了解的話還請不要錯過視覺小說《逆熵Anti—Entropy》”
瓦爾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我們還是回歸正題,東皇千尋,你雖然表面上是天命的人,但......在我看來,你要比奧托主教要可信的多!”
“為什么?”
東皇千尋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自帶了一些不得了的光環(huán)嗎?
比如親和力max之類的?
雖然奧托他黑歷史多了一點(diǎn),城府深了一點(diǎn),手段臟了一點(diǎn),看上去虛偽了一點(diǎn)......
好吧,那個逼活該不被人相信......
真是高下立判。
不對,瓦爾特·楊的意思是我壓根就沒有什么心計(jì)用不著提防吧?。。?!
“直覺!”
瓦爾特的回答倒也沒有系統(tǒng)那么直白,十分認(rèn)真的道:“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之前在面對第二律者的時候,你說想要拯救她,因?yàn)槟阏J(rèn)為彼此之間是能達(dá)成互相理解的........你現(xiàn)在依然這么認(rèn)為嗎?”
“我覺得她還沒有完全不可救藥.....”
這一次,東皇千尋的底氣沒有之前那么足,直面過崩壞之神之后,蛻變成五核律者的她是否還保有著一絲僅存的人性?
但東皇千尋還是選擇相信西琳,不然的話現(xiàn)在地球上的人口已經(jīng)要驟減好幾千萬了。
東皇千尋死死盯著瓦爾特,十分認(rèn)真的道:“所以,哪怕是為了驗(yàn)證這一點(diǎn)我也要堅(jiān)持要月球見她!”
瓦爾特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互相理解......真是個讓人憧憬的詞,我們一開始又何嘗不是想用溝通的方式解決呢......”
“我的話她應(yīng)該還是聽得進(jìn)一些的,所以......”
東皇千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瓦爾特板起了臉打斷了,堅(jiān)決的道: “不行,我是不會允許你一同前往月球的!愛茵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也一樣支持我的看法?!?/p>
“為什么?!”
東皇千尋都快抓狂了,說了半天怎么一點(diǎn)用都沒有的。
“我再重復(fù)一次,我們不能一口氣壓下所有的籌碼,如果我和齊格飛都能平安的從月球歸來那固然是好,如果不能的話......”
瓦爾特頓了一下,緩緩的道:“你就是接下來的希望,比所有人都要了解第二律者的你,也許的確有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力量.....”
當(dāng)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這句話,瓦爾特并沒有說出來。
“那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p>
曉之以情行不通,東皇千尋只能嘗試動之以理了,淡淡的道:“你這樣去月球送死,不是白白再送西琳一塊律者核心嗎?你這不是強(qiáng)行給我們增加難度嗎?”
瓦爾特依然不為所動,一臉淡然的道:“那就是另一場豪賭了,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不管怎么整都行不通,這個人也未免太犟了吧。
“啊啊啊,懶得管你,你就去送死好了。”
實(shí)在是沒辦法說服瓦爾特的東皇千尋只能自暴自棄的發(fā)泄著,偏偏是去月球,就算長雙翅膀也上不去?。?!
騎著暗黑龍上去?
暗黑龍也飛不了那么高,它又不是貝納勒斯那種硅基生命體,暗黑龍到了外太空就成冰棍了?。?!
瓦爾特沉默地目送著東皇千尋氣急敗壞的走出房間,重重地摔上門,然后自己再度帶上了耳機(jī),捧起了書。
如此平靜的時光,已經(jīng)不多了。
.............................................
“簡單來說.....”
黑暗的房間里,奧托在向齊格飛吩咐著什么。
“接下來你要和逆熵的盟主一同前往月球,期間你要聽從他的指揮,凡事小心謹(jǐn)慎,不要給我們天命丟臉,記住了么?”
齊格飛握緊了拳頭,斗志昂揚(yáng),十分興奮的道:“去月球是嗎?我正好想要好好教訓(xùn)一次第二律者那個臭丫頭。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一定要阻止她!”
卡斯蘭娜的戰(zhàn)士永遠(yuǎn)義不容辭。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協(xié)助’逆熵的盟主好好的完成任務(wù)?!?/p>
沒有燈光的黑暗之中,齊格飛看不見奧托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齊格飛啊齊格飛,當(dāng)你知道瓦爾特真正的計(jì)劃之后又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真是讓人好奇啊。
“那主教大人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嗎?”
熱血沸騰了一番后,齊格飛也稍微冷卻了下來,自己可不是什么熱血王道漫畫的主角。
“沒事了,你回去吧,去月球之前好好準(zhǔn)備一下,別忘了和家里人聯(lián)系一下報一聲平安....”
奧托隨意的交代了幾句,笑道:“對了,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guān)上?!?/p>
“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煩的回應(yīng)了兩句,齊格飛小聲嘟噥著什么走出了漆黑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隔絕了僅有的光線來源。
“呵,不好好道別的話,也許沒有什么機(jī)會了呢......”
黑暗隱去了奧托臉上的表情,寂靜中只余下低聲的述說。
走出房間的齊格飛伸了個懶腰,陪自家的boss聊天可是個辛苦的活計(jì)。
還不如去戰(zhàn)場上活動身體。
不過他并沒有察覺到,在自己頭上的天花板上趴著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