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具普遍的理想而言,大海是個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一艘神州的軍艦上,鐘離滿意地看了看周圍一望無垠的大海,自言自語的說道:“大海邊境線沖突從來不少,在這種沒有法律約束,遠(yuǎn)離秩序社會的地方,殺個人,往海里一丟,食肉魚類會解決一切痕跡……”
臉上印著磚塊印記的牧月忍冬扯扯嘴角,被綁成了毛毛蟲的身體不停的蠕動,驚恐的說道:“這位小哥,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嗯?”
鐘離詫異地看了一眼牧月忍冬,問道:“牧月閣下,你什么時候認(rèn)為我在開玩笑了?”
所以說,奧托是怎么與這個表里不一的死面癱相處的?
“報告姬子少校,暫時沒發(fā)現(xiàn)崩壞能痕跡。”
“了解.......”
站在甲板上,姬子放下通訊器,略帶笑意地轉(zhuǎn)頭看著牧月忍冬,悠悠的道:“牧月先生,你既然推測出九幽在什么地方了,那要不要幫忙推測一下九幽的具體位置呢?這樣大海撈針地找也不是件事情吧?”
“我、這個我怎么知道?”
牧月忍冬一臉茫然無辜,強顏歡笑的說道:“說實話,小姐我覺得你們有些粗暴……這位黑發(fā)金眸的小哥,手拿開一點好不好?”
“哦?”
鐘離拍了拍牧月忍冬的肩膀,平淡的說道:“說實話,我的年齡可以當(dāng)你祖宗.......”
“呵呵……”
牧月忍冬扯扯嘴角,對于鐘離的話權(quán)當(dāng)對方在罵自己,從沒有見過厚顏無恥之人!
“雖然知道了九幽是在海下,但以前天命巡邏搜查的時候,很多地方都在搜查路線上,偏偏沒遇到過九幽,也就是說九幽的入口比較隱秘,沒有一個確切坐標(biāo)的話很難找到……”
符華抱著雙手說著,然后轉(zhuǎn)頭看著牧月忍冬,問道:“牧月先生,你覺得九幽會在哪兒呢?”
我只知道九幽在海下,我哪兒知道九幽會在海下哪個地方啊?!
牧月忍冬臉皮抖了抖,但周圍一圈人的眼神,除了琪亞娜的目光天真純潔之外,其余人都是一副“快點說,不說弄死你”的模樣.......
不,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死面癱,不知道這表里不一的貨腦子里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
“牧月先生,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鐘離默默的沏了一杯茶,悠哉的品了一口,緩緩道:“知道黃帝與蚩尤在九幽同歸于盡,而不是黃帝擊敗蚩尤于逐鹿之戰(zhàn),知道黃帝死了而不是黃帝還維持了一段時間統(tǒng)治,知道九幽不是地名,而是指代大海之下的知名漫畫家,牧月忍冬先生,你說,你怎么會不知道九幽具體位置在哪兒這種小事呢?”
原來是這里暴露了!
牧月忍冬抖抖眉頭,他都忘記了“正常”的神話是什么樣子的來著!
但他真的不知道九幽具體在哪兒?。?/p>
不過以這種邏輯來說……他要是不知道才是奇怪的事情吧?
感覺著從身邊傳來的越來越危險的氣息,牧月忍冬皺皺眉頭,要在這里暴露身份嗎?現(xiàn)在還不合適啊……還是說硬沖?
但是,面前這個叫鐘離的人,身上傳來的氣息和預(yù)感……
自己會死?!
雖然,逆熵收集的資料里確實有鐘離的信息,不過也只是說鐘離有媲美律者的力量,為什么同為律者的自己會在他身上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同樣都是律者,差距就這么大嗎?
不行,必須盡快脫身才行!
牧月忍冬咬了咬牙,畢竟對方的實力未知,而且極度危險,自己在這里待得越久越危險!
“轟?。。?!”
下一刻,牧月忍冬的眼角化為暗紅色的十字,一股龐大的崩壞能爆發(fā),整個空間的重力瞬間增大,讓軍艦整個身軀猛地一震!
“站住??!”
“束手就擒!休想逃跑!”
符華的冷喝聲響起,其中還夾雜著姬子和琪亞娜的聲音。
言靈·時間零!
鐘離隨手一劃,眼中的世界化為黑白,他踩著停頓的時空離開,而在其她人眼中就是陡然消失不見,留下一張慢慢飄落的小紙條。
然后甲板上傳來一聲悶響和落水聲,同時還有牧月忍冬還未消散的大吼聲。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姬子一群人表情顯得有些詫異,甲板上一截欄桿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還有一片慢慢平復(fù)的波紋。
唯一站得比較穩(wěn)的符華微微皺著眉頭地看著消失的水花,這種有些熟悉的力量……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是逆熵盟主瓦爾特嗎?
“符華,你剛才怎么了?”
姬子揉了揉肩膀站起來,有些疑惑的看著符華。
“沒事......”
符華搖了搖頭,瞟了眼從船上其他地方趕來的女武神,說道:“剛才鐘離老師應(yīng)該是用類似于時空斷裂的技術(shù),而且也成功擊傷了對方,現(xiàn)在還追了過去……”
“好疼好疼……我們追上去嗎?”
琪亞娜苦著臉揉著胳膊,對方逃跑的瞬間,她直接被壓趴下了,感覺身體上扛著一座大山一樣,五體投地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不用了......”
雷電芽衣拿起一張小紙條,看了看,隨后說道:“鐘離老師讓我們?nèi)ゾ庞?,他會去追那個奇怪的人?!?/p>
“哦?”
姬子看了看雷電芽衣,問道:“九幽的位置確定了?”
“嗯,姬子老師,九幽的位置就在鐘離老師留下的紙條......”
雷電芽衣將手里的紙條遞給姬子,姬子看了看紙條,微微思量了一下,鐘離這個死面癱什么時候從黃昏那邊打探到的消息?
話說,鐘離跟黃昏那么熟嗎?
不過,黃昏哪兒來的九幽的坐標(biāo)?
看著已經(jīng)過來了的女武神們,姬子也知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隨意扯了扯將事情掩蓋過去,然后指揮著軍艦向著鐘離提供的坐標(biāo)行駛而去。
至于鐘離那邊,她們表示很放心,畢竟能把天命最強女武神全程壓著打的家伙,能威脅到他的這個世界壓根沒幾個.......
而現(xiàn)在的鐘離,他正在追牧月忍冬,或者說,瓦爾特·楊。
廣袤而平靜的海洋之下,正產(chǎn)生著兩道人為的暗流,如同根本不需要呼吸,鐘離踩著海底柔軟潮濕的淤泥,帶著一陣陣暗流追向前面那個同樣在海底跑得飛快的家伙。
普通人在海里當(dāng)然需要呼吸,但身為崩壞尖兵的律者就是例外。
鐘離表示自己現(xiàn)在氧氣不要都能活下來,有氧氣只是能讓身體機能發(fā)揮更為完全,沒氧氣頂多是虛弱一點兒,更別說海水里到處都是氧氣。
就是摻了一點水........
鐘離抬手,黑金兩色的貫虹之槊憑空出現(xiàn),破開水流射向?qū)Ψ健?/p>
真是麻煩,這家伙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難纏……
瓦爾特在海底奔跑著,他抬手微微捂住一陣氣悶的胸口,剛才那家伙是怎么出現(xiàn)在自己旁邊的?要不是自己反應(yīng)夠快……
不對,是他已經(jīng)一拳打在自己胸口,自己才反應(yīng)過來的!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種人?!
就算是第二律者的空間瞬移,自己都能捕捉到一點波動,提前做出應(yīng)對,剛才就是直挺挺地被打了一拳才反應(yīng)過來。
側(cè)身躲開不算難躲的槍刃,瓦爾特猛然瞳孔一縮,水中蕩開一股股激蕩的暗流,他咳嗽一聲,身體在水中橫飛出去。
一腳估計差點把對方踹斷氣的鐘離淡定的收回踢出的腳,隨后拿著貫虹之槊緊隨著沖上去,逆熵盟主當(dāng)然是要抓活的,要不然他剛才就用貫虹之槊的槍刃捅了。
瓦爾特猛然回頭一揮手,鐘離身體一沉,然而他抬手就將槍刃射了過去,直直刺穿對方的肩胛骨,身上的重力微微一亂,鐘離瞬間掙開重力,瞬間逼近對方,沉重的一拳打了過去。
“你這家伙用得著這樣?都說了我不是你的敵人!”
“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在你束手就擒之后,或者被束手就擒之后?!?/p>
水中,兩人都聽到了對方傳遞的話語,畢竟他們的聽覺可不會被水流干擾。
瓦爾特感覺一陣陣糾結(jié),但顯然不會束手待斃讓鐘離把自己打個半死之后抓起來,他扯開肩膀上的槍刃,抬手迎了上去。
“砰!砰!”
兩人在海底揮動拳頭直接對碰起來,一邊打一邊移動,在海底打出無數(shù)暗流,隱隱間讓海面上的水花都呈現(xiàn)出異樣的波動。
“這家伙是個……律者?!就算是律者,怎么可能有這種力量?”
這句話不是鐘離說的,兩人猛地一拳對碰中,強大的力量擠壓開周圍的海水,瓦爾特緊緊盯著鐘離,這么強就算了,他不是沒遇到過男性的強者,但鐘離的力量他完全無法理解!
絕非空間轉(zhuǎn)移的瞬身移動,每次自己都會被命中,偏偏那詭異的移動之后,對方行動造成的水流異樣流動也是有的……單純的可以在某個瞬間快到自己反應(yīng)不過來?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氣息的確有崩壞能的感覺,又確實有律者的氣息,但又似是而非,簡直是在挑戰(zhàn)他的認(rèn)知……
這不科……啊呸!這不崩壞??!
把神之心給了呆鵝,力量果然下降了不少,收拾一個仰臥起坐之流都有些費勁........
鐘離感受到失去神之心后,巖神力量足足下降一半的情況,皺了皺眉頭,然后突入起來的一拳將對方在水里打飛,一腳就跟著飛踹上去。
“砰!”
水下傳來一聲悶響,瓦爾特手掌抓住鐘離的鞋子正要用力,然后猛地一個彎腰,一記鞭腿撕裂水流從他頭上掠過。
“璃月仙法·九龍鎮(zhèn)鍅!”
鐘離抬手,掌心爆發(fā)一股金色的能量,九條栩栩如生的金色龍型符咒直接纏繞在對方身上,一股恐怖的封印之力猛地從瓦爾特周身爆發(fā),將他體內(nèi)的理之律者核心直接封?。?/p>
“噗!”
被封印理之律者權(quán)能的瓦爾特吐了口血,隨后直接被鐘離抓住后衣領(lǐng)拖上了陸地。
“咳咳!!”
被嗆了好幾口海水的瓦爾特咳出幾口帶血的海水,看著站在面前的鐘離,有感受自己被封印的律者核心,苦笑一聲,道:“你贏了,說吧,你想怎么處置我?是要把我交給奧托嗎?”
“我為什么要把你交給綠托?”
鐘離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然后直接將帶著收款碼的手機遞到瓦爾特面前,緩緩道:“我只是想讓你賠償一下?lián)p失罷了.......”
瓦爾特眼睛抽搐了一下,賠償損失你早說?。∮玫弥恢睆暮@锇阉魂囎分N嗎?
不過,現(xiàn)在他是板上的魚肉,忍著破口大罵的情緒,瓦爾特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鐘離的收款碼,隨后輸入付款秘密......
賬戶到賬1000000000元.........
看著到賬的十個億,鐘離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逆熵盟主,真特么的有錢......
看來逆熵還沒有窮到家啊,有空多來幾次.......
收了錢的鐘離也沒有為難瓦爾特,很干脆的把瓦爾特的封印解開,然后拿錢走人。
而損失十個億的瓦爾特看著自己僅剩幾千塊的賬號,整個人化為了灰白色,那十個億可是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整的稿費啊,就這么沒了?
“叮......”
看到來信,瓦爾特打開通訊器,問道:“愛因,有事嗎?”
“逆熵沒經(jīng)費了,瓦爾特,你先把你的稿費拿出來墊一下吧.......”
愛因斯坦沒有廢話直入正題,畢竟當(dāng)初陪可可利亞在圣芙蕾雅學(xué)園胡鬧一下,直接賠的逆熵要吃土了,不過身為最受歡迎漫畫家的盟主一定還有不少錢,節(jié)省一點的話,還是可以度過這一個困難期的.......
聽著愛因斯坦的話,瓦爾特看了看自己就剩幾千塊的賬戶,整個人直接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逆熵,破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