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程立雪拿著手里的手槍對著天空開火,一發(fā)發(fā)子彈射入夜空之中,然后爆炸,化作一朵朵小小的煙花,她表情微妙地看了看手里的手槍,從里面卸出幾顆黃澄澄的子彈……看起來是真貨?。?/p>
怎么爆炸出煙花的?
她看了看旁邊一地的嘟嘟可牌軍火,感覺有點不真實,可莉做出的東西居然不會爆炸?!
知道太虛山最大的養(yǎng)魚池,太虛湖嗎?
原來的太虛山是沒有太虛湖的,都是被可莉一個炸彈炸出來的!
其他人也挺好奇地拿起可莉的嘟嘟可牌軍火,對著夜空來了幾下,一時間整個黃昏基地的天空中亮如白晝,五顏六色的煙花在一陣陣絢爛中開放,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
如果不是東皇千尋提前給自己組織的人打了預(yù)防針,這時候應(yīng)該是警報大作了!
即便如此,看著煙花的人心情一點也不輕松,這爆炸聲也太大了吧?這動靜也太大了吧?
雖然挺好看的,但真的是煙花?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可莉是十分興奮,不斷的享受著耳邊的爆炸聲,感受著東皇千尋教導(dǎo)過不同的爆炸藝術(shù).........
而德麗莎看著狂歡的眾人微微猶豫了一會兒,感覺再拖下去時間有可能不太夠用了,于是偷偷摸摸回到房間里摸出通訊器,再盯著通訊器發(fā)了會兒呆,終于咬了咬牙,按下一串電話號碼。
短暫又仿佛漫長的鈴聲之后,電話另一邊傳來的聲音讓按下?lián)芴栨I就開始出神的德麗莎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德麗莎,難得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啊,是有什么事情嗎?”
“爺爺……過年好……”
“過年?哦,對了,今天是神州的除夕是吧?臨戰(zhàn)的士兵過什么節(jié)日?雖然我想這么說,但你估計依舊和以前一樣不會聽,那就算了吧……嗯,德麗莎,過年好?!?/p>
奧托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么?
德麗莎如今也漸漸明白了,她是笨,但不是沒心沒肺的蠢,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就算她自己想不明白,只要去問東皇千尋的話,東皇千尋也會告訴她。
當(dāng)然,也許不會,畢竟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爺爺……你,能不能放棄那些計劃?”
德麗莎微微咬了咬嘴唇,輕聲對著電話說道:“那些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準(zhǔn)備了的計劃?!?/p>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奧托的聲音傳來,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德麗莎,你如果想說的是這些那就算了吧,你天真的想法不適合……”
“那你的想法就適合嗎?!你真的是在考慮怎么擊敗崩壞嗎?!我的做法爺爺你覺得不正確,那你的做法就正確嗎?爺爺!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
德麗莎用力咬咬牙將中間的話咽了下去,她不知道是否能原諒奧托的所作所為,應(yīng)當(dāng)該如何決斷這一切。
“德麗莎……有些事情不是合適不合適,而是必須去做?!?/p>
奧托的聲音依舊平靜,并沒有因為德麗莎的話而動搖。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合適不合適,而是必須去做……”
德麗莎笑了笑,有些想哭,稚嫩的嗓音有些沙?。骸盃敔?,你想沒想過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奧托似乎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的:“德麗莎,過年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你總不會專門挑過節(jié)的空閑時候來找我吵架吧?”
“爺爺,我就是想問?!?/p>
德麗莎坐在床邊,看著夜空中飄落的雪花,轟鳴的煙火,質(zhì)問道:“你認(rèn)為那些事情,值得嗎?塞西莉亞死了,齊格飛家破人亡,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有時候我都覺得害怕,是你更可怕,還是崩壞更可怕?!?/p>
這個時候,德麗莎想起東皇千尋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最可怕的莫過于........人心!
奧托平靜地說道:“那么你認(rèn)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值得嗎?和我這個爺爺鬧翻,一根筋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結(jié)果弄得遍體鱗傷?頑固地執(zhí)行你那一套天真的想法……”
值得嗎?值得啊……
德麗莎已經(jīng)明白奧托的回答了,也許從一開始自己爺爺?shù)南敕ê湍繕?biāo)就沒有變過吧,只要能夠達(dá)成目的,手段什么的無所謂,只要能夠達(dá)到目的,甚至死也無所謂……
爺爺,你究竟是自我滿足,還是習(xí)慣了自己的想法,再或者不得不為之?
“爺爺,我累了……”
德麗莎無力地躺在床上 ,微微歪頭看著窗外的煙火,緩緩道:“過年好?!?/p>
“嗯,德麗莎,過年好?!?/p>
電話掛斷,德麗莎如同咸魚般躺在床上,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這么多年,有多少人恨爺爺入骨?其中甚至自己也恨……
而有多少人想殺了爺爺?如果齊格飛那家伙有機會的話,她甚至不奇怪對方會直接解放天火圣裁的力量和爺爺同歸于盡?
而自己的這個侄子,要是有機會的話,德麗莎絕覺得這家伙一定比齊格飛那家伙做的更絕.......
我想殺了爺爺嗎?
德麗莎自問道,說實話,這個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
呆呆地躺在床上,德麗莎感覺自己真是找罪受,為什么要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就算她再笨,也能感覺到選擇的關(guān)頭即將到來。
現(xiàn)在不想,等那時候一到,就沒機會想了。
“我說大姨媽,你偷偷摸摸的回到房間就為了給那個綠帽子打電話拜個年嗎?”
東皇千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房梁上,看見德麗莎的行為,一躍而下,落在地上,有些惋惜的說道:“你好歹要點壓歲錢啊........”
“啊啊啊!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嚇?biāo)廊肆四阒恢溃?!?/p>
德麗莎氣急敗壞的咆哮,縱身一躍踩著柔軟的床墊直接落到了東皇千尋的頭上,掐著東皇千尋的脖子咆哮道:“我差點被你嚇出心臟?。?!”
“你快點給我下來!”
東皇千尋抬手抓住騎在自己脖子上的德麗莎,有些無奈的道:“瞧瞧你這瘋婆子的模樣……”
“下來個頭!我咬死你!!”
咔……
東皇千尋感覺腦袋一疼,一陣詭異的響聲中,一個小東西從頭上掉了下來,他下意識抬手接住,微微愣了愣……
“唔……嗚嗚嗚……”
頭上飄來一陣詭異的支支吾吾的聲音,東皇千尋看著手心里那顆小小的,白白的,尖尖的牙齒……虎牙?
“大姨媽,我說過不要亂咬我的腦袋,畢竟我的頭很鐵的,但考慮到大姨媽你堪比大白鯊的咬合力,我的腦袋硬度應(yīng)該是媲美金剛石頭吧?!?/p>
德麗莎憋屈地用兩只小手拼命錘著東皇千尋的腦袋,感覺嘴超級痛。
“我的牙……你還我牙!混蛋東皇千尋!!”
另一邊的天命總部,有一間與眾不同的房間,不到兩百平米的室內(nèi),觸目所及盡是一排排高到了天花板的楠木書架,每層書架上都擺放著大小不同姿勢各異的美少女手辦,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長發(fā),臉上的表情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恍若真人。
令人詫異的是,這里所有的手辦都有同一個特點:白發(fā)藍(lán)眼麻花辮!
昏暗的光線下,書桌前有個埋頭工作的金發(fā)背影如此專注。
正面瞧去,還會發(fā)現(xiàn)他戴著金絲框眼鏡,左手輕握著趨近于完成的手辦,右手則拿著鋒利的小刀,神情認(rèn)真而仔細(xì),手上的動作一絲不茍,仿佛在制作一件彌足珍貴的工藝品。
桌子上還擺放著小書架和一些染料畫筆,書架上呈立著幾本書,透過光亮隱約能瞧見上面的名字:《騎士編年史》、《愛蓮說》
忽然間有腳步聲響起,大門打開,拿著文件夾的秘書小姐走了進(jìn)來:“主教大人,幽蘭黛爾大人與麗塔小姐受到德麗莎大人的邀請,去神州過新年了。”
“嗯,我知道了?!?/p>
奧托坐在臺燈明亮的桌前,聲音很輕,一如手上的動作那般小心翼翼。
“另外,主教大人......”
琥珀打開文件夾,認(rèn)真翻閱著手中的報告,緩緩道:“您最近經(jīng)費調(diào)用有些超額,我們前些日子跟璃月集團(tuán)貸款已經(jīng)超額,也就是說我們天命目前的欠了璃月集團(tuán)的凝光小姐,總額超過了500億歐元?!?/p>
琥珀淡淡的話語卻如平地驚雷,炸得奧托的手猝然一抖!
“嘰咯!”
伴隨著猙獰歪曲的聲音,一顆頭顱落地的清脆碰撞聲響起,如此響亮。
時間仿佛靜止了,奧托瞪大了眼睛,目光跟隨著那顆墜落在桌面上不停滾動的頭顱移動,眼瞳劇烈顫抖!
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的茫然,看了看自己右手拉出一大截的瀟灑弧度,又瞅了瞅左手腰細(xì)腿長的纖細(xì)……無頭嬌軀。
下一瞬間,優(yōu)美的男高音縱情飆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絕人寰的尖叫幾乎要洞穿琥珀的耳膜,她默不作聲地捂住了耳朵,同時開啟了護(hù)目鏡的錄像模式。
鐘離大人說過,多多收集主教大人的黑歷史,就可以用這些讓主教大人去認(rèn)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