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被玄雍君主“請”到瞭望臺上的。
但來到這兒的一刻鐘內(nèi),一直都是嬴政自己站在欄桿邊上遠(yuǎn)眺自己的家國江山。
莊周和我則是站在相對安全的大殿中央。
我雖然沒有恐高癥,但是站在如此之高的地方,腳底下連遮風(fēng)擋雨的房屋都渺小得如同散落滿地的芝麻。萬一風(fēng)大,從這兒掉下去,肯定得摔得血肉模糊,爛糊在地面上。
莊周應(yīng)是不害怕高的。
不管多危及,星空之鯤都會趕來。
在我眼里,莊周雖然將自己的部分心血傾注在了嬴政的身上。但他也絕對不會在一些重要的時刻,用自己的經(jīng)驗去干擾玄雍君主的抉擇。
所以他便將自己鍛煉成了一名旁觀者。
安安靜靜地站在嬴政身后,守護(hù)著他的各種時刻,也絕不會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挺身而出。
可他讓嬴政有了一個底氣。
莊周是旁觀者,我是局外人。
那真正能站在嬴政身邊的會是誰呢?或者是說,真的會有這樣的人么,站在君主身邊替他分憂、幫他解難?
云端筑夢師自然是有的。
云端筑夢師不然他現(xiàn)在也不會如此煩惱。
莊周忽然過來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朝我眨了下眼睛。
沈無衣啊?他現(xiàn)在很煩惱嗎?
云端筑夢師看這樣,心情應(yīng)是糟糕透了。
沈無衣可是我看他,并沒有心情不好的樣子啊,反倒是囂張跋扈、神采飛揚的。
心情不好在我的印象中,不應(yīng)該是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嗎?誰難過悲傷的時候,還會像這位玄雍君主一樣,登高憑欄,揮袖遠(yuǎn)眺,一副享受自我功績的清高的模樣。
這分明就是一只驕傲的貓咪嘛。
喜怒皆不形于色。
在自己的領(lǐng)地來回巡視,喜怒皆不形于色,時而親人,時而遠(yuǎn)離,讓人如何也猜不透它的心思。
云端筑夢師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將心情寫在臉上。
沈無衣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心情的?
嬴政又在背后嘰嘰喳喳。
云端筑夢師權(quán)高位重的代價,就是供后人評說、任后人揣測。這道理,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
嬴政啰啰嗦嗦。
咦?
我似乎、好像、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聽說過這件事。
說是民間流傳了很多關(guān)于嬴政和那個人的故事,許多閑著沒事的文人就愛將他們的糾葛添油加醋地寫進(jìn)書里。
我可真是事后諸葛亮,干待在這里懊悔不已。
早知道我就提前問問那個人是誰了。
嬴政朕與你簽訂正式契約的條件,就是把逃入另一陣營的白起抓回來。
沈無衣逃?什么意思?
不是說什么,加入陸硯才的陣營,而是逃跑、逃到了他的陣營里面?
嬴政他總有一些事藏著掖著,不肯訴于朕知。
嬴政每次朕想要靠近他,他便逃避,也總是逃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這么說的話,那嬴政和白起的關(guān)系倒是挺麻煩的。
一個人想要靠近,另一個人反而逃得更遠(yuǎn)更快。
其中一定是有問題的。
原來嬴政是想讓我來當(dāng)調(diào)解員來的。
最后,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下,莊周還是告訴了我如何避過眼睛,去掌握一個人的真實心情。
那就是去觀察那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