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自己所愿。
沒一會兒,怪物就被投進了籠子。
緊接著,怪物被周圍的膠布黏了個牢靠。
怪物憤怒地看向?qū)堑氖甲髻刚?。還沒等嬴政笑出聲,鐵籠子突然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中途甚至還重重地磕了一下,似乎是被抬起,又隨意扔在了地上。
經(jīng)過這么折騰,嬴政也站不穩(wěn),他往后一摔,整個后背和右手都被黏在了籠子上。他想用另一只手去解救自己,沒想到,長長的衣袂愣是拖了他的后腿,與膠布親密地連條縫隙都沒有。
嬴政有些慌亂,笑不出來了。
當士兵們把籠子送上去往南荒的貨車時,嬴政和白起,都在和膠布做著斗爭。
直覺告訴他應該呼救。
士兵熟悉他的聲音,他會被第一時間救出來,并妥善安置。
嬴政看向?qū)γ娴墓治?,怪物還在掙扎,掙扎過程中還不忘用眼神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
怪物自始至終沒有向他求救。
若他呼救,尊嚴何在?
一路上顛顛簸簸,嬴政終于明白自己惡作劇帶來的后果,他要被送到南荒去了。
兩人都在無聲掙扎,只聽得見嘶嘶拉拉的聲音。
終于,一聲悶響,對面的怪物脫離了膠布,恢復了行動力。
白起朝嬴政走過去。
而嬴政已經(jīng)被膠布糾纏得筋疲力盡,只能強壓著慌張神情,用憤怒的目光回敬眼前正晃動拳頭的怪物。
白起握緊了拳頭向嬴政揮去,嬴政沒辦法只好歪頭堪堪避過。白起再次揮動拳頭,這次,嬴政終于掙脫了一只腳出來,用力抵在白起的胸口上,以拉長兩人之間的距離。
兩人之間的對戰(zhàn)持續(xù)了很久。
白起在嬴政肚子上狠狠打了幾拳,嬴政現(xiàn)在疼得干嘔。
嬴政在白起胳膊上狠狠咬了幾口,白起現(xiàn)在疼得發(fā)抖。
最終誰也沒贏誰。
路程顛簸,白起摔了一跤,又被粘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小小的黑暗世界又安靜了下來,時間一點一點流淌,沒人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太陽還掛不掛在頭頂上方。
耗費的體力,干癟的肚子,讓兩人無法再顧及對方。
嬴政警惕著對方,可又拿對角的怪物沒辦法,想著想著忍不住上下眼皮打架,接著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嬴政睡著的時候,白起卻睡不著。
他嗅到了家鄉(xiāng)的味道。
路途愈加顛簸起來,搖晃得白起腸胃難受。這時,一顆小小的玻璃球從昏睡的嬴政袖中滾了出來,滴哩咕嚕地,從他那邊一條直線地滾到了自己這邊,分散了白起的注意力。
嬴政聽到動靜,警覺地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這顆玻璃球又從白起身前滾回到了嬴政這邊。
玻璃球在兩人之間滾來滾去,像先前他們玩的傳球游戲一樣,只是兩人都被黏得極為牢固,一分都動彈不得。
兩人的目光也隨著玻璃球滾來滾去,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一起。
白起笑了一下。
嬴政也笑了起來。而后,他的笑聲加劇了,音量愈加的笑聲里隱藏著他不欲被人所知的恐懼。
經(jīng)過這一路,白起已經(jīng)不想再殺害這個異國王子了。
他拿他當了朋友。
無聊疲憊的旅程,白起忽然想起南荒曾經(jīng)流傳的一些關于玄雍之人的評價。
他們說住在玄雍的怪物們陰險狡詐且可悲,捕獵比不上南荒,拓荒比不上南荒,也從來都學不會信任,只是非常善于讓自己在犄角旮旯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